第210章 占據你身體的每一寸
  我說:“那等你到了之後再說。”

  安妮大概聽出了我的語氣不對勁,不放心地追問:“秦總,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這樣吧,我看看能不能更改航班,立即趕過去找你。”

  換做平時,我一定不願意打攪安妮,可此刻,我實在太需要一個可以信賴的朋友了,便說道:“好。確定了航班時間後告訴我,我去機場接你。”

  安妮一怔,這才反應過來:“你現在在布拉格嗎?”

  “對。”

  “和傅言殤一起?”

  我“嗯”了聲,不自覺地看了傅言殤一眼。

  他滿臉幽寒,整個人都籠罩在煙霧之中,說不出的頹敗寂落。

  之後安妮也沒在電話裏多問什麽,掛斷電話不久,就發微信告訴我換了一個小時後的航班,明早就能到。

  我很感激身邊還有安妮這個朋友,回複她“明早機場見”後,就走到沙發邊,靜默地坐下。

  傅言殤就這樣透過層層煙霧看著我,我不知道他是否有滿心的話想對我說,總之他的眼神失落得很,感覺就像話到嘴邊,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一樣。

  明明是最親密無間的枕邊人,此時此刻,我們竟再也找不到可以說下去的話題。

  我垂下眼眸,生怕多看一眼,便會舍不得這個男人。

  偏偏,纏綿悱惻的唱腔披著寒風而來,撼得我心如刀割。

  是範逸臣的《放生》。

  放我一個人生活,請你雙手不要再緊握。

  一個人我至少幹淨利落,淪落就淪落,愛闖禍就闖禍。

  我也放你一個人生活,你知道就算繼續結果還是沒結果。

  ……

  我指尖一顫,隻感到眼淚又濕了眼眶,一滴緊接著一滴墜在婚戒上,轉瞬四分五裂。

  傅言殤仿佛也被這首歌攪得心煩氣躁,徑直推開落地窗,走出去,“關掉!”

  那語氣,帶著滔天的怒意。

  很快,外麵就沒有了任何聲音。

  傅言殤邁步走到我麵前,一字一句地問我:“就不能開開心心的度蜜月?”

  我沒有抬起眼眸看他,“我也很想開心,可是傅言殤,我就是個一無是處的女人,你越是包容我,我就越是自卑,覺得自己配不上你……唔!”

  話音還未落下,傅言殤已經緊緊捏著我的下巴,薄涼的唇瓣眨眼間吻住我,讓我無法說下去。

  他吻得很深很粗暴,頎長的身軀狠狠壓著我的下半身,褪下彼此衣褲的同時,終於稍稍放開了我的唇。

  “晴天也好,秦歌也罷,有沒有孩子無所謂,隻是,不要離開我。”

  我一愣,執意冷硬的心腸霎那蕩起驚濤駭浪。

  這是第一次,曾經高不可攀的他,放低姿態對我說,不要離開我……

  我心痛欲裂,“傅言殤……你何苦這樣。像我這樣的女人,有什麽值得你留戀的?你想要什麽樣的女人,就能有什麽樣的女人。”

  他苦笑了一下,“可是秦歌隻有一個。你就是我的晴天。”

  我的情緒徹底失控,滿心滿腦隻剩下傅言殤苦澀的笑意,以及他的那一句‘你就是我的晴天’。

  傅言殤……傅言殤……

  我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麽理由推開這個男人,總之這一刻,我鬼迷心竅般抬起僵硬的手臂抱著他,承受著他一次比一次來得更綿密的吻。

  我們就像末日前的狂歡一樣,占據對方身體的每一寸。

  “秦歌,不要離開我。”

  傅言殤低低地說著,即便情欲漸退,也沒有離開我的身體。

  我哭哭又笑笑,一字一句道:“我不會離開你,再也不會有離開你的念頭了。”

  “真乖。”他像個要到了糖吃的孩子一樣對我笑,“以後不準隨便說離婚。”

  “嗯。知道了。”

  “以後隻準覺得,秦歌和傅言殤是天生一對。”

  “嗯。知道了。”有你這句話,我還怎麽會自卑?

  傅言殤頓了頓,繼續說:“別再去想懷孕生子這個事,二人世界也很好。”

  “……嗯。”可我還是想嚐試一次,x連鎖顯性遺傳病,難道就百分百生不出正常健康正常的孩子嗎?

  我不信。

  哪怕隻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都想嚐試一次!

  翌日。

  我早早起床梳洗,去機場接安妮。

  傅言殤有個緊急視頻會議,就吩咐紀叔送我去。

  一路上,紀叔都沒說話,直到距離機場很近的時候,才通過後視鏡盯著我,沉沉地說:“雖然傅少跟我說你們已經結婚了,可我不會當你是少夫人。”

  我一點也不意外紀叔會這麽說,畢竟我在他看來,就是一個下賤的泄欲工具而已。

  可我不在乎,經曆過昨天的種種,我很確定傅言殤愛我,而我也同樣愛著他,這就足夠了。

  紀叔見我不說話,像是覺得我在自慚形愧,又說道:“我心目中的傅家少夫人,隻有李寂桐醫生一個,你還是識趣點,別再禍害我家少爺了!”

  我簡直覺得紀叔可笑至極,“你認定李寂桐沒用,因為傅言殤不這麽認為。”

  紀叔估計沒想到我會頂嘴,怔愣了幾秒之後,冷哼道:“那是因為我家少爺還不知道宇涵是他的兒子,不過他很快就會知道了,你說到時候,我家少夫人還會是你嗎?”

  宇涵是傅言殤的兒子?!

  我隻覺得被一道驚雷當頭劈下,整個人都懵了!

  李寂桐在醫學院時就做了結紮手術,怎麽可能給傅言殤懷孕生子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騙我,我四年前生下來的孩子根本沒有死!

  我使勁甩了甩腦袋,試圖保持平靜。

  可我的心已經越跳越快,一想到宇涵可能就是我和傅言殤的親生骨肉,我就激動得想哭!

  那是我在情竇初開的年紀,小心翼翼嗬護了十個月的愛情結晶啊。

  傅言殤,傅宇涵……這兩個男人,是屬於我的,隻屬於我一個人的!

  紀叔隻當我的反常,是因為無法接受李寂桐生了兒子,諷刺地說道:“這次等李寂桐醫生和小少爺一到別墅,我就會拿出之前做的親子鑒定給傅少,讓他們父子相認!到時候你還有什麽資格留在傅少身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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