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小錦鯉有大夢想(4000字)
  林秋娘著急忙慌的跑出來,看到的就是丈夫踹到侄媳婦的一幕。再一看哭得委屈的閨女,不知內情的她不知道是該安慰閨女,還是該責怪跟晚輩動手的丈夫。

  “你敢打我,你竟敢打我,老娘跟你拚了!”被踹倒在地的方氏一骨碌爬起來,瘋子似的撲上來要找秦山拚命。

  林大誌死命的攔住方氏,不讓她靠近秦山:“小蘭,這是姑父,你不能動手!”

  “是啊小蘭,是你不對在先,你姑父一時氣急才跟你動手,你就別再鬧了!”林大嫂知道方氏力氣大,見大兒子快要製不住了,急忙上前幫忙。

  “好啊,我就知道你們母子不是啥好東西,眼睜睜的看我被外人欺負不說,現在還敢攔我,你們給我滾開!”

  如周老太所言,方氏就是滾刀肉,從來隻有她欺負人,還沒人敢拿腳踹她。見林大嫂和林大誌出麵阻攔,她不僅沒有反思自己的過錯,竟然把他們也怪上了,掙紮間不忘抓咬他們。

  “小蘭,別鬧了,我求你了!”林大誌哪裏敢放,他苦苦的哀求方氏,急的兩眼通紅,也顧不得臉上被方氏撓出的血楞。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方氏沒有理會林誌,鼓著一對三白眼吃人似的瞪著秦山,惡毒的叫囂道:“今日不讓老娘把這一腳踹回去,老娘就放一把火把你秦家燒成灰!”

  秦山沒想到方氏這麽囂張,冷哼一聲抬腳就踹在方氏的肚子上:“第一個敢在老子麵前橫的人,老子打得他見了秦家人就繞道走,老子倒要看看你能抗住幾腳!”

  嶽家到底娶了個什麽東西,不但不要臉的搶孩子的東西,還敢對自己的男人和婆母動手,要燒他這個姑父的房子。看她這副狗德行,平日裏定不是個老實的。

  這一腳踹出去,場麵瞬間亂成了一鍋粥。被再次踹在地上的方氏氣瘋了,撒潑打滾要找秦山拚命,嘴裏叫罵的話更是直奔下三路,很難想象這些難聽的話竟是出自一個年僅十七歲的小媳婦的嘴。

  “爹,娘,我害怕~”看著外祖一家黑沉的臉色,秦笑笑膽怯的縮在秦山的懷裏,害怕自己給爹娘帶來了大麻煩。

  “不怕不怕,有爹在,沒人敢欺負你!”秦山誤以為閨女被方氏嚇到了,趕緊把她抱起來,伸出粗糙的大手輕柔地給她擦眼淚。

  秦笑笑緊緊地抱住爹爹的脖子,小身子微微顫抖著,不敢看外祖一家,也不敢看叫罵的方氏。發覺被勒的地方很難受,她偷偷地摸了摸,沒想到刺激到傷口,頓時火辣辣的疼,她立馬把手拿開了不敢再碰。

  林秋娘發現了閨女的動作,踮起腳尖拉下閨女的衣領,一眼就看到了恐怖的勒痕,那裏竟是破了一道指頭大小油皮,正在往外滲水。

  “咋傷成這樣了!”林秋娘心疼地直掉眼淚,一邊往閨女的傷處吹氣,一邊解下勒傷她脖子的小披風,終於明白丈夫為什麽動了這麽大的火氣,連被打女人這條規矩都給破了,她現在也隻想狠狠地扇方氏這個賤人!

  林家人沒有看到過秦笑笑的勒傷,原以為就是勒紅了,眼下看到林秋娘的反應,連忙上前查看秦笑笑的脖子,頓時變了臉色,周老太更是指著方氏破口大罵,流下兩行老淚。

  方氏動手搶衣裳的時候沒有想過會把人勒傷,因此根本沒有控製力道。秦笑笑皮子白嫩,被方氏大力勒過哪能不受傷,襯著白皮子就愈發顯得嚴重。

  林春生羞愧難當,一巴掌扇在林大誌的臉上:“眼睜睜的看著方氏欺負你表妹,你就不知道阻攔?你是個死人不成?”

  這一巴掌打的極重,打破了林大誌的嘴角。他忍著火辣辣的痛意,彎下腰給林秋娘和秦山賠罪:“姑姑,姑父,是我沒有管教好小蘭,讓笑笑遭罪了。”

  一旁的林二蓮,也就是大房的二女兒心疼大哥,急切的解釋道:“姑姑姑父,這不關大哥的事,大嫂動手搶衣裳的時候,大哥手裏抱著小丫來不及阻攔!”

  小丫就是林大誌和方氏的女兒,如今還不滿一歲,進進出出需要人抱著。林大誌抱著小丫,也確實來不及阻止。

  林秋娘不待見方氏,也不待見死活要把方氏這個攪家精娶進門的大侄子。她沒有搭理林大誌,忍著怒意問秦山:“笑笑不是在院子裏玩嗎?方氏動手搶她衣裳的時候你在幹啥?”

  秦山看著閨女,愧疚道:“笑笑在院子裏待的無趣,我就讓二蓮帶她到巷子裏玩,哪能想到這玩意兒突然回來,還動手搶笑笑的衣裳,把笑笑的脖子勒成這樣!”

  說著,他惡狠狠的盯著還在叫罵的方氏,很想衝上去補上幾腳。

  方氏到底是林家的媳婦,見秦山連方氏也不叫了,就用“玩意兒”指代她,林家人心裏很不是滋味,但是他們清楚這件事是自家沒理,秦山僅僅踹了方氏兩腳,已經是看在親戚一場的份上了。

  已經當了太爺爺的林老漢,對孫媳婦做出強搶外孫女衣裳,還把外孫女弄傷的事很是沒臉,為了不讓方氏壞了兩家的關係,他不得不站出來:“大山,秋娘,這件事兒是方氏理虧,爹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秦山和林秋娘可以對林大誌冷臉,也可以暴打方氏一頓,卻不能不顧及林老漢。

  見他老人家都出麵了,秦山便不好揪著不放:“嶽父,我踹了她兩腳也算是教訓她了,您老人家不用放在心上!”

  “是啊爹,您不用放在心上,這事兒不能怪你!”林秋娘附和著秦山的話,沒有說不讓林老漢教訓方氏。

  就方氏的所作所為,她已經對這個女人厭惡到了極點,林家要是沒個人治一治她,她遲早能爬到所有人的頭上,攪的整個林家不得安寧。

  林老漢活了大半輩子,看得出女兒女婿心裏所想。他苦笑著搖了搖頭,心裏打定主意趁這個機會教訓方氏一番,至少也要讓大兒子一家知道縱容方氏的嚴重性。

  經過了這件事,秦山沒有心思在林家待下去。他知道媳婦兒回趟娘家不容易,不能因為一個不成人樣的玩意兒就不顧媳婦兒的心情,便按捺住帶閨女回家的衝動,留在林家吃了中飯。

  在這期間,方氏沒少鬧騰,被林大誌強硬的拖進了房裏。不知道林大誌說了什麽,方氏總算熄了聲音,躲在房裏不肯出來,連中飯都是林大誌送進房裏的。

  按理說,這兩口子去方家拜年,方家總得留他們吃頓中飯。沒想到方家竟是小氣到連一頓飯也舍不得給女兒女婿吃的地步,甚至從收下年禮到趕兩口子出門,連口熱水都沒有倒給他們喝。

  秦山和林秋娘每年正月初三都會來林家拜年,早就知道方家不給女兒女婿飯吃。他們不同情林大誌和方氏,就是心裏很為林家惋惜。

  明明娶得起識大體的媳婦兒,偏偏出了個腦子不清醒的林大誌,娶了方氏這個攪家精回來。過不了多久二房的兒媳婦也要過門了,要是個能泥捏的脾氣還好,要是個不能忍的,這一大家子近二十口人,早晚得攪和散了。

  飯後,林秋娘安慰了林老漢和周老太一番,就跟秦山帶著秦笑笑回去了。一家三口剛走到巷子口,正巧遇到了拜年回來的林家二房。

  林二嫂看到秦笑笑,眼睛就沒有離開過她片刻,拉著林秋娘就跟她商量讓秦笑笑給自己的兒子林二誌做滾床童女,到時候她給這個外甥女包一份厚厚的喜錢。

  出了方氏勒傷自家閨女的事,林秋娘就不太想帶閨女回娘家喝二侄子的喜酒。隻是她在娘家做姑娘的時候,跟年紀相差不大的林二嫂感情很好,倒是不好拒絕讓閨女做滾床童女。

  猶豫再三後,就征詢秦笑笑的意見。

  今日秦笑笑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哪怕對做滾床童女很感興趣,短時間內也不敢再到林家來了。因此被問起想不想做二表哥的滾床童女時,腦瓜搖的比什麽時候都快。

  對此,不知情的林二嫂使出各種手段哄秦笑笑,直到秦笑笑的小嘴兒裏蹦出害怕大表嫂,不敢來外祖家後,林二嫂才知道方氏幹得好事,氣得就在巷子口對方氏破口大罵。

  相比顧念兄弟之情的林夏生,林二嫂對大房掏去半個家底娶回個攪家精的不滿,早已經在方氏屢屢冒犯到二房頭上後就表現出來了。哪怕知道罵方氏會讓大房麵上無光,她也照罵不誤。

  林秋娘擔心林老漢周老太多想,就好聲勸了林二嫂一番,總算讓林二嫂閉上了嘴巴。至於林家大房在聽到林二嫂的怒罵後,心裏是個什麽想法,就沒人知道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林秋娘的心情遠不如來時痛快。

  秦山知道她在想什麽,安慰道:“嶽父嶽母這把歲數了,有啥想不通的?你要是擔心,回頭咱們把嶽父嶽母接到家裏來,讓二老過幾天鬆快的日子。”

  林秋娘心裏湧出陣陣暖流,嗔道:“你說的輕巧,咱們一大家子住一起,爹娘來了能住的自在?”

  秦山意識到這是個大問題,訕訕的笑了笑不敢出聲了。

  “蓋房子,蓋房子給外公外婆住!”秦笑笑趴在秦山的肩頭,小嘴兒一張就是蓋房子:“蓋一個好大好大,能住好多好多人的房子,像安伯伯家的房子那麽大。”

  見閨女竟然想著蓋大房子給爹娘住,林秋娘意外又高興,忍不住逗她:“蓋一個像安家那樣的大房子,可是要好多好多錢,咱們上哪兒弄錢去?”

  秦笑笑毫不猶豫的拍了拍兜裏的壓歲錢,大聲說道:“我有我有,有好多哩,一定能蓋一個大房子!”

  林秋娘樂不可支:“就你這點壓歲錢,連一間土坯屋都蓋不起,你就老老實實的把你的壓歲錢攢著吧,等以後爹娘掙到錢了,再蓋一個大房子,把你外公外婆接來住。”

  秦笑笑摸了摸兜裏的壓歲錢,嘟噥道:“好多噠,咋蓋不起?家裏還有呢,回去數數,一定蓋的起。”

  秦山笑著揉了揉她的腦瓜:“聽你娘的話,好好把壓歲錢攢著,蓋房子的事有我跟你娘,你小人兒家家的操那門子心幹啥,仔細操心太多長不高!”

  秦笑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兒,發現確實太小了,生怕如爹爹所說的那般長不高,嚇得立馬停止了蓋房子的心:“不想了不想了,等我長大了再想。”

  林秋娘被父女倆逗的哈哈大笑,被娘家的糟心事帶來的壞心情,漸漸地消散了些。

  秦笑笑幻想著長大後蓋大房子的雄心壯誌沒持續多久,瞌睡蟲就來找她了,腦瓜一歪趴在秦山的肩頭睡的人事不知。

  林秋娘把搭在臂彎裏的小披風給閨女蓋上,一抬頭就看到她脖頸處的勒傷,咬牙切齒的說道:“這事兒我記下了,那個女人最好別再犯到我的手裏!”

  秦山的臉上也沒有了笑容,隻恨那兩腳踹的不夠重:“那玩意兒記仇的很,以後真跟她對上了,你別輕易跟她動手,免得她遷怒到嶽父嶽母頭上,嶽父嶽母一把年紀可經不起她折騰。”

  林秋娘一聽,又心疼起年邁的爹娘來:“好好的家被個女人鬧得麵和心不和,真不知道大誌的腦子是不是讓泥巴給堵了。”

  就這樣的女人,換作別人家早就休回娘家了。

  秦山身為男人,對林大誌的心思能揣測出幾分:“左右是他自己的事兒,他自個兒想不通,光旁人給他使勁兒沒有用,更何況你隻是他姑姑!”

  林秋娘神情一黯:“大誌到底是林家的長孫,他要是讓那個女人拖到泥潭裏,這輩子都翻不了身,爹娘心裏不知道該多難受。”

  秦山開解道:“兒孫自有兒孫福的道理,嶽父嶽母不會不明白,實在不行大不了分家各過各的,眼不見心不煩。”

  林秋娘苦笑:“分家是遲早的事,等二誌的媳婦兒過門,怕是離分家不遠了。”

  秦山拍了拍媳婦兒的肩膀,萬分慶幸自己娶得媳婦兒好,二弟妹也不算太差勁兒,不然這些年哪有他的安生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