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一朵小花
  我們從醫院出來的第二天,鹿瀾藝就強撐著身體,自己一個人走到了醫院外麵,對著一群記者,說清楚了一切。

  記者們當然不信,一群人圍著一個病人,一路炮轟,最後直接把鹿瀾藝逼得昏了過去。

  網絡上一片罵聲,帶頭的幾家記者全都被拎了出來,罵戰中心瞬間轉移,演變成了娛記們的批鬥。

  群情激憤,不隻是我和鹿瀾藝的粉絲,太多被媒體抹黑的藝人了,群起而攻之,為首的一家雜誌社直接破了產。

  我躺在沙發上,看著宋祁言收拾東西,一邊吃一邊感慨:“這些記者總算是吃苦頭了,沒湊都是他們戰上風,實在是有點不公平,也該讓他們吃點苦頭。

  “就帶著些走,你覺得夠嗎?宋祁言對記者的後續命運不感興趣,雙勾叉腰問我意見。

  我放下零食袋,掃了一眼他收拾好的一地東西。

  整整六個大箱子,還個個都是巨型箱子,塞得滿滿當當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逃荒呢。

  我嫌棄地看了一眼宋祁言,“我們是去度蜜月,不是逃難,你帶這麽多東西做什麽?

  “我們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萬一你早產,這些東西應該都會有用。

  我現在懷孕連五個月都不到,就算早產,起碼還要三個月,這家夥是打算在外麵呆三個月?

  “你的年假一共多少?

  宋祁言皺了皺眉,“放心,我請假的時間很充足。

  “你告訴我你請了多少年的年假。

  “二十年。

  我:“……

  “你是真的不拿錢當錢啊。我站起身,扶著沙發看著宋祁言,道:“二寶已經快出生了,你確定不考慮下奶粉錢嗎?

  “我隻負責把他們帶到世上,之後就靠他們自己了。宋祁言很坦率。

  我看了一眼天花板,對外來很迷茫,重新坐回沙發上,擺了擺手,“你隨便收拾吧,反正到時候有人拎。

  這話我當時說的毫無壓力,但等我們倆到了西部茫茫荒漠,眼前一片淒涼的時候,我就想抽我自己。

  宋祁言說:“蜜月旅行這麽多人跟著太無聊,我開車,你坐著,我們自駕遊。

  我放心不下,“萬一有人害我們怎麽辦?

  他指了指頭頂,“放心,有飛機全程跟著。

  嗬嗬。

  敢情您就是玩個過家家是吧。

  我對西部有陰影,又充滿著探索欲,一路上即擔心有人衝出來,又總是忍不住下去吃路邊攤。

  宋祁言布置地很到位,後麵其實一直有車跟著我們,隻不過都是便衣,從不出來打擾我們。

  頭頂上偶爾也會有直升機飛過,是每到一個地方就出來排查我們安全的巡邏機。

  那黎和順哲知道我們要來,早早就準備了,連續幾天都問我們到哪兒了,每次接到信息,我都覺得玄幻。

  竟然有一天會和那黎做……好朋友。

  隻要活得久,果然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周邊路我們一共開了兩個星期,第十六天的時候才到達那黎家附近。

  和上次來相比,周圍氣象一新,已經不是當時的模樣了。

  那黎顯然很受愛戴,周圍做生意的阿媽都知道她的名聲,一張口都是誇讚的話。

  甚至廣場上都貼著她的大海報,跟明星似的。

  見到她的時候,這貨竟然上來擁抱我,一副親熱無比的模樣。

  我對著空氣翻了個白眼,拍了拍她的背,“差不多得了,咱倆也不是好朋友吧。

  她笑了,朝我擠眼睛,小聲道:“就衝你把他留給我,我也要單方麵和你做朋友。

  我:“……

  順哲站在一邊,依舊是麵無表情,從頭到尾連哼都沒哼一聲。

  那黎帶著我和宋祁言進府,周圍到處都是花,就要到阻礙人走路的地步了。

  “這些話有毒嗎?我警惕問那黎。

  那黎翻了翻白眼,“我有病啊,在自己住的地方種毒物,哪天夜裏出來一不小心自己送自己上路?

  我一直都覺得你是有病的……

  我撇了撇嘴,沒說出口,順手摘了一朵像紅玫瑰的花。

  那黎微微挑眉,眼神有點怪異,搞得我以為手裏的花是劇毒,差點就要扔出去了。

  “這花漂亮吧?

  “漂亮啊。我覺得她有點莫名其妙。

  “漂亮就帶回房間去吧。

  “哦——

  我低頭嗅了嗅玫瑰,轉身去找宋祁言,摘了兩片玫瑰塞在他胸前的小口袋裏,味道挺好聞的。

  這貨一年到頭的香水味都是清淡的薄荷香氣,一點新意都沒有,聞得我都嫌棄,早該換換了。

  那黎帶著我們在院子裏逛了一圈,我實在是累,就早早地回房間去休息了。

  宋祁言先去客房收拾東西,我在客廳裏端了兩盤吃的。

  懷孕期間,我隻要一歇下來,基本都是在吃東西。

  客廳裏沒人,順哲剛好從樓上下來,我倆一不小心就對視了,我嘴裏還咬著東西。

  他看了我一眼,眉頭皺的死死的,一副無法言喻的表情。

  我:“……

  丫的,你那是什麽鬼表情。

  他舒了口氣,向走廊走去,忽然又回頭,“你剛才的花呢?

  “花?我看了一眼周圍,搖頭,“不知道,隨手扔了,摘下來的花,用不了多久就蔫了,留著幹啥。

  他嫌棄地撇嘴,轉身又要走,結果轉到一半又轉過來,看著我道:“過來。

  嗯?

  “幹啥?我防備地看著他。

  “你最好過來,要不然後果自負。

  我:“……

  行吧,你威脅到我了。

  我放下盤子,慢慢地朝他身邊挪了過去,小心翼翼,“怎……怎麽了?

  該不會是那黎虐/待他吧?

  “你知道剛才那花是什麽花嗎?

  “什麽花?

  一朵破花而已,幹啥糾纏著不放,這孩子怎麽越來越糾結了。

  我擺了擺手,打算轉身。

  “你剛才是不是把花放在他口袋裏了?

  “是啊。

  這熊孩子到底想說什麽。

  “那你暫時別回房間了。

  我:“啊?

  他嘖了一聲,看了一眼周圍,閉了閉眼睛,靠近我一點。

  我立刻後退,“你幹啥?

  他翻了翻白眼,繼續靠近,沒給我後退的機會,迅速小聲地說了一句話。

  我懵了一下,盯著他,“真……真的?

  “廢話!

  我草!

  難怪剛才那黎用那種詭異的眼神看著我,這貨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盡缺德事兒。

  我反應過來,立刻轉身,打算上樓。

  “你做什麽?順哲一把抓住我。

  “廢話,當然是去找他。

  “你現在懷著孕呢!順哲瞪大眼睛。

  我白了他一眼,勾著他脖子,小聲說話:“年輕人,有機會就結個婚,別一天天的這麽純潔,看著跟個二傻子似的。

  說完,我拍了拍他的臉頰,然後迅速地去客房。

  我戳了戳肚子,暗自對小家夥說,要乖哦~

  宋祁言這麽久不下來,估計是直接在裏麵洗澡了,我現在進去,還能逮個熟的。

  果然,我一開房間門,撲麵而來的熱氣,這家夥好像是沒關浴室門。

  “宋……唔……

  我還沒叫完他的名字,身後就貼上了滾燙的胸膛。

  “你怎麽才回來?他聲音特別沙啞,明顯是忍了好久了。

  我有點想笑,“怎麽不給我打電話?

  他輕哼了一聲,下巴擱在我的肩膀上,輕輕蹭著,“我難受……

  “我知道。

  “是那朵花對不對?他吻著我的脖子,輕聲講話。

  “嗯……

  “其實那黎有的時候也算是上道兒。

  嘖嘖——

  聽聽,是人話嗎?

  我小聲嘀咕:“你輕點兒,別驚到小家夥,要不然跟你沒完。

  “我什麽時候莽撞過?

  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