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7章 演戲（二）
鹿隱明顯感受到懷裏的人身子微顫，手掌揉了揉她的後腦勺，“走吧，我們去別的地方走走。”
“嗯。”何夢悶悶地應了一聲。
人走遠後，沈絕這邊也消停了。他側過頭，嘴角上有一處青紫，那是鹿隱昨晚打的。
他自知自己做了傷害何夢的事，結結實實地挨了鹿隱不少拳頭。
那幾個拳頭也把他打清醒了，何夢不會喜歡他，寧願自殘都不讓他碰一下，他甚至從她的眼睛裏看到了厭惡。
不能擁有她已經讓他感受痛苦，不能再讓她厭惡他了。
所以昨晚鹿隱決定演一場戲時，他欣然答應下來，才有現在的這一幕。
希望這場簡陋的戲能消散何夢心裏的一點陰影，那晚他真的沒有想對她用強，隻是想給她上藥而已。
隻是上藥而已。
沈絕看著一高一矮的兩個人手牽著手，漸行漸遠，心裏空空的感覺像湖麵蕩起的漣漪一樣，越擴越大。
他轉頭看著齜牙咧嘴站起來的老橋，一臉冷漠，“滾吧。”
雖然是演戲，但老橋手上的傷卻不作假，原本已經傷了一隻手，現在另一隻手也傷了，還都是沈絕的手筆。
不過沈絕沒有要他的命，老橋已經感激不盡了，忍著痛離開。
沈絕在公園裏找了個地方坐下來，煙點了一根又一根，繚繞的煙霧宛風一吹就散，是個無家的人。
不知道坐了多久，煙頭的一點星火融進對麵亮起的燈火，已經天黑了。
沈絕還沒有準備離開的想法，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朋友，亂丟煙頭會被罰款的。”餘瀟站著他的身後，兩手插在風衣的兜裏，冷風吹起了她的幾縷頭發，“還影響市容，關鍵是熏肺，熏的豬肉有人吃，熏的人肺可沒人要。”
從聲音沈絕就聽出來是誰了，眼底閃過一絲意外，旋即恢複一潭死水般的平靜，將煙頭滅了。
“你口味真獨特。”沈絕嘲諷了一句，因為抽了許久的煙，聲音又低又啞，聽著竟然有一絲的性感。
餘瀟坐到他旁邊，望著前方說：“你還欠我一次拍攝，什麽時候有空？”
“沒空。”沈絕冷不丁地說。
餘瀟瞥了他一眼，“所以才來問你什麽時候有空。”
“都說了沒空。”沈絕有些不耐煩了。
“不會一直沒空的。”
沈絕被她纏得煩躁起來，把煙頭往地上一摔，側頭瞪向她，“說了沒空你聽不懂人話？”
“唔。”餘瀟並未生氣，反而輕輕地笑了。
沈絕不知道她笑什麽，感覺像在嘲諷自己沒用一樣，連個喜歡的女人都留不住。
心裏正難受地窩著火沒地撒，也顧不得餘瀟是個女人了，一隻手掐到她的脖子上，但也沒用多大的力道。
他惡狠狠地說：“都他娘個的說了沒空，趕緊滾！不然老子掐死你信不信！”
雪白的脖頸被箍在麥色的大手裏，餘瀟仰起脖子，像是方便他掐住一樣，眼裏的笑意有些肆無忌憚，又有些意味深長。
“信，我信。”紅唇微微張著，吐出的呼吸纏繞著沈絕噴灑出來的氣息，在夜色裏竟然有些撩人。
實實在在的就是一妖精。
沈絕目光沉沉地盯著她，餘瀟勾唇道：“人呢，有情緒就要懂得發泄，憋壞了不好。怎麽樣，現在感覺好點了嗎？”
這個餘妖精到底在搞什麽？沈絕心想。
兩人對視了一會，沈絕鬆開她的脖子，重新坐好，麵無表情地問：“找我到底什麽事？”
“給你當出氣筒咯。”餘瀟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麵還殘留著沈絕掌心的溫度。
沈絕冷笑：“餘大攝影師真閑。”
“是啊，所以來找點事做。”不管沈絕說什麽餘瀟都輕鬆地接下話，讓沈絕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但是餘瀟又不是純粹的棉花，指不定會冒出一根針來，她反諷回去，“我看你也很閑，抽這麽多煙。”
“所以來找你找點事做。”她又說。
沈絕有要點一支煙，摸摸口袋已經沒有煙了，餘瀟立馬說：“別看我，我也沒有。”
沈絕沒搭理她，靜坐了幾秒鍾，忽然說：“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找事做，你知道是做什麽事嗎？”
一個浸淫社會多年的女人，對於開車這種事幾乎是手到擒來，餘瀟笑了笑，直白又大膽地說：“一般是女人。”
“一般？”沈絕冷嗤，這個女人真敢說。
餘瀟眉梢微挑，有些話點到為止。
兩人又坐了一會，餘瀟覺得實在太冷了，起身道：“你走不走？走的話我帶你去找事做。”
“什麽事？”沈絕漫不經心地說，“你？”
“速度與激情。”餘瀟轉身走了。
沒一會沈絕起身跟上去，餘瀟到他到了一個賽車場，沈絕望著彎彎曲曲的賽道，側頭道：“速度與激情？”
“難道不是嗎？”餘瀟反問。
“……是。”
何夢坐在車上，向鹿隱坦白了她為什麽自殘的事，睫毛上沾著晶瑩的淚水，哽咽著問：“哥哥我是不是很聰明，我保護了自己。”
鹿隱靜靜地抱著她，親吻著她的頭發，所有的難受和憤怒都哽在喉嚨裏，什麽也說不出來。
沒等到他的回應，何夢顫抖著嘴唇說：“哥哥我是幹淨的。”
這句話深深地刺痛了鹿隱，怪不得她洗澡洗那麽久，還那麽用力地搓紅自己的身體，難怪那晚她忽然熱情，又不願意開燈。
他捧著何夢的臉吻了下去。
既然不知道該怎麽說才能安慰到她，那就身體力行地安慰她。
唇舌的碰撞一觸即發，何夢緊閉著眼睛，動人地回應，也顧不及這是在路邊，是在車上。
大汗淋漓地相擁，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
鹿隱用自己的衣服蓋住她，任由她趴在自己的腿上酣睡。
骨節分明的手指攏起何夢汗津津的頭發，打電話叫了司機小陳過來，又打開車窗散味。
鹿隱不在臨城，小陳就不用開車，白拿工資一直讓他心裏沒底，這會接到電話便風風火火地趕過來。
見到鹿隱的時候正想打個招呼，鹿隱對著他“噓”了一聲。
小陳看到了躺著鹿隱腿上熟睡的女人，即使沒看見臉，他也知道一定是何夢。
坐上駕駛位，小陳輕聲道：“少爺，聽說你和夫人準備結婚啦，恭喜恭喜。”
“謝謝。”鹿隱由衷地微笑。
小陳一邊開車一邊問：“少爺和夫人的婚禮要在滄溟島辦吧？”
“辦兩個，臨城一個，滄溟島一個。”鹿隱垂眸看著懷裏的人，抬手輕輕撫摸過她的臉頰，何夢忽然捉住他的手抱在懷裏，鹿隱寵溺地笑了笑。
“嗯。”何夢悶悶地應了一聲。
人走遠後，沈絕這邊也消停了。他側過頭，嘴角上有一處青紫，那是鹿隱昨晚打的。
他自知自己做了傷害何夢的事，結結實實地挨了鹿隱不少拳頭。
那幾個拳頭也把他打清醒了，何夢不會喜歡他，寧願自殘都不讓他碰一下，他甚至從她的眼睛裏看到了厭惡。
不能擁有她已經讓他感受痛苦，不能再讓她厭惡他了。
所以昨晚鹿隱決定演一場戲時，他欣然答應下來，才有現在的這一幕。
希望這場簡陋的戲能消散何夢心裏的一點陰影，那晚他真的沒有想對她用強，隻是想給她上藥而已。
隻是上藥而已。
沈絕看著一高一矮的兩個人手牽著手，漸行漸遠，心裏空空的感覺像湖麵蕩起的漣漪一樣，越擴越大。
他轉頭看著齜牙咧嘴站起來的老橋，一臉冷漠，“滾吧。”
雖然是演戲，但老橋手上的傷卻不作假，原本已經傷了一隻手，現在另一隻手也傷了，還都是沈絕的手筆。
不過沈絕沒有要他的命，老橋已經感激不盡了，忍著痛離開。
沈絕在公園裏找了個地方坐下來，煙點了一根又一根，繚繞的煙霧宛風一吹就散，是個無家的人。
不知道坐了多久，煙頭的一點星火融進對麵亮起的燈火，已經天黑了。
沈絕還沒有準備離開的想法，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朋友，亂丟煙頭會被罰款的。”餘瀟站著他的身後，兩手插在風衣的兜裏，冷風吹起了她的幾縷頭發，“還影響市容，關鍵是熏肺，熏的豬肉有人吃，熏的人肺可沒人要。”
從聲音沈絕就聽出來是誰了，眼底閃過一絲意外，旋即恢複一潭死水般的平靜，將煙頭滅了。
“你口味真獨特。”沈絕嘲諷了一句，因為抽了許久的煙，聲音又低又啞，聽著竟然有一絲的性感。
餘瀟坐到他旁邊，望著前方說：“你還欠我一次拍攝，什麽時候有空？”
“沒空。”沈絕冷不丁地說。
餘瀟瞥了他一眼，“所以才來問你什麽時候有空。”
“都說了沒空。”沈絕有些不耐煩了。
“不會一直沒空的。”
沈絕被她纏得煩躁起來，把煙頭往地上一摔，側頭瞪向她，“說了沒空你聽不懂人話？”
“唔。”餘瀟並未生氣，反而輕輕地笑了。
沈絕不知道她笑什麽，感覺像在嘲諷自己沒用一樣，連個喜歡的女人都留不住。
心裏正難受地窩著火沒地撒，也顧不得餘瀟是個女人了，一隻手掐到她的脖子上，但也沒用多大的力道。
他惡狠狠地說：“都他娘個的說了沒空，趕緊滾！不然老子掐死你信不信！”
雪白的脖頸被箍在麥色的大手裏，餘瀟仰起脖子，像是方便他掐住一樣，眼裏的笑意有些肆無忌憚，又有些意味深長。
“信，我信。”紅唇微微張著，吐出的呼吸纏繞著沈絕噴灑出來的氣息，在夜色裏竟然有些撩人。
實實在在的就是一妖精。
沈絕目光沉沉地盯著她，餘瀟勾唇道：“人呢，有情緒就要懂得發泄，憋壞了不好。怎麽樣，現在感覺好點了嗎？”
這個餘妖精到底在搞什麽？沈絕心想。
兩人對視了一會，沈絕鬆開她的脖子，重新坐好，麵無表情地問：“找我到底什麽事？”
“給你當出氣筒咯。”餘瀟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麵還殘留著沈絕掌心的溫度。
沈絕冷笑：“餘大攝影師真閑。”
“是啊，所以來找點事做。”不管沈絕說什麽餘瀟都輕鬆地接下話，讓沈絕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但是餘瀟又不是純粹的棉花，指不定會冒出一根針來，她反諷回去，“我看你也很閑，抽這麽多煙。”
“所以來找你找點事做。”她又說。
沈絕有要點一支煙，摸摸口袋已經沒有煙了，餘瀟立馬說：“別看我，我也沒有。”
沈絕沒搭理她，靜坐了幾秒鍾，忽然說：“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找事做，你知道是做什麽事嗎？”
一個浸淫社會多年的女人，對於開車這種事幾乎是手到擒來，餘瀟笑了笑，直白又大膽地說：“一般是女人。”
“一般？”沈絕冷嗤，這個女人真敢說。
餘瀟眉梢微挑，有些話點到為止。
兩人又坐了一會，餘瀟覺得實在太冷了，起身道：“你走不走？走的話我帶你去找事做。”
“什麽事？”沈絕漫不經心地說，“你？”
“速度與激情。”餘瀟轉身走了。
沒一會沈絕起身跟上去，餘瀟到他到了一個賽車場，沈絕望著彎彎曲曲的賽道，側頭道：“速度與激情？”
“難道不是嗎？”餘瀟反問。
“……是。”
何夢坐在車上，向鹿隱坦白了她為什麽自殘的事，睫毛上沾著晶瑩的淚水，哽咽著問：“哥哥我是不是很聰明，我保護了自己。”
鹿隱靜靜地抱著她，親吻著她的頭發，所有的難受和憤怒都哽在喉嚨裏，什麽也說不出來。
沒等到他的回應，何夢顫抖著嘴唇說：“哥哥我是幹淨的。”
這句話深深地刺痛了鹿隱，怪不得她洗澡洗那麽久，還那麽用力地搓紅自己的身體，難怪那晚她忽然熱情，又不願意開燈。
他捧著何夢的臉吻了下去。
既然不知道該怎麽說才能安慰到她，那就身體力行地安慰她。
唇舌的碰撞一觸即發，何夢緊閉著眼睛，動人地回應，也顧不及這是在路邊，是在車上。
大汗淋漓地相擁，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
鹿隱用自己的衣服蓋住她，任由她趴在自己的腿上酣睡。
骨節分明的手指攏起何夢汗津津的頭發，打電話叫了司機小陳過來，又打開車窗散味。
鹿隱不在臨城，小陳就不用開車，白拿工資一直讓他心裏沒底，這會接到電話便風風火火地趕過來。
見到鹿隱的時候正想打個招呼，鹿隱對著他“噓”了一聲。
小陳看到了躺著鹿隱腿上熟睡的女人，即使沒看見臉，他也知道一定是何夢。
坐上駕駛位，小陳輕聲道：“少爺，聽說你和夫人準備結婚啦，恭喜恭喜。”
“謝謝。”鹿隱由衷地微笑。
小陳一邊開車一邊問：“少爺和夫人的婚禮要在滄溟島辦吧？”
“辦兩個，臨城一個，滄溟島一個。”鹿隱垂眸看著懷裏的人，抬手輕輕撫摸過她的臉頰，何夢忽然捉住他的手抱在懷裏，鹿隱寵溺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