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1章 父女談心
何夢和鹿隱已經領證的事終是沒瞞住，任誰也沒想到向來乖巧的人能做出先斬後奏的事，一家人沉默了很久。
婚姻大事豈能兒戲？外公外婆的思想還是有些陳舊，覺得這無異於私奔，生氣寫在臉上。
外公外婆尚且如此，更遑論把女兒捧為掌上明珠的父母。
一向理智的何釗，此時此刻也陰沉了臉，心裏五味雜陳，看著女兒低頭委屈的模樣，又狠不下心責罵。
他隻能責備自己，“是我的錯。”
“也是我的錯。”何媽媽痛心地附和著，“是我們的錯。”
他們責備自己比責備何夢還要讓她感到難受，紅著眼眶說：“爸爸媽媽，對不起。”
自此以後何媽媽一直沒有同何夢說話，始終苦著一張臉，時不時看著窗外發呆，惆悵地歎氣。
無論何夢如何撒嬌討好，怎麽乖巧做事，都換不來母親的一個笑容，甚至是一句簡單的話。
從沒在父母這裏吃過閉門羹的何夢好幾次偷偷地抹淚，晚上和鹿隱通電話的時候想告訴他這件事。
但是聽著對麵沒有一點聲音，猜想最近哥哥出訪別國一定很忙，還忙裏偷閑地打電話陪她睡覺，實在不想給哥哥添麻煩，便沒吭一聲。
何夢決定找明事理的父親聊一聊，父女兩麵對麵地坐著，何爸爸語重心長地說：“你和鹿隱偷偷領證結婚這件事，我和你媽媽很傷心。
“談戀愛是你的自由，結婚當然也是，但我們是你的父母，你談戀愛了，我們希望你會高高興興地和我們介紹你的男朋友，然後帶到家裏來吃飯，我和你媽媽也可以幫你看看他的品性如何。”
“等你們相處一段時間了，有結婚的想法，雙方家長應該一起吃個飯，坐在一起討論你們結婚的相關事宜，然後風風光光地送你出嫁。”
“但是你們都沒有這麽做，直接跨過所有步驟，在雙方家長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領證結婚。”何爸爸皺著眉，目光沉沉地看向一言不發的女兒，“你沒有和我們正式介紹過鹿隱是你男朋友，鹿隱也沒有以你男朋友的身份正式拜訪過我們。”
“包括現在，你們領了證，鹿隱也沒有來拜訪我們。”
“我和你媽媽從來不求你嫁得大富大貴，隻希望你嫁一個品性好，疼你愛你也會尊重你的人，也會尊重你爸爸媽媽的人。”
“夢夢啊，”何爸爸滿目傷痛，“我和你媽媽一直是反對你和鹿隱在一起的，一是我們兩家門不當戶不對，怕你受委屈。二是滄溟島太遠了，遠得我們根本看都看不到一點影子。”
“你出國那三年，我和你媽媽很想你，隻是有項目在手上，沒辦法出國去看你，你媽媽閑來無事就愛翻你發的照片看，看完了又去看你小時候的照片，天天盼著你回家，那時候她還說，你隻是出國學習她都舍不得，以後嫁得遠了怎麽辦。”
“我們都想好了，如果你真的找了其他市的男朋友，我們可以給你們在臨城買房，讓你們安定在這裏，買大一點，男方把他父母接過來住都可以。”
聽著父親的一字一句，何夢吸了吸鼻子，眼前已經是霧蒙蒙的一片。
她們家有個規矩，談事情的時候一方在說，另一方不能插話，等一方說完另一方才能反駁或是發表自己的意見。
何夢低頭垂眸地聽著，死死地咬住唇瓣不讓自己哭出來。
何爸爸繼續說：“沒想到你找男朋友，找了個國外的，如果隻是普通的外國人，要是願意留在臨城，我和你媽媽肯定沒什麽意見，可是鹿隱能留嗎？他不能啊。”
“我們希望你能留在離我們近的地方，萬一你受了什麽委屈，我和你媽媽能在第一時間趕過去。你雲雲姐離婚了你知道嗎？”
何夢詫異地抬頭，很快又低下頭去。
“經常有人拿她的家世來說事，覺得她不配，跟著丈夫一起出席晚會，經常會因為不懂上流社會的規矩而鬧出一些笑話，看不起她的人越來越多，雲雲開始變得敏感、自卑，又疑神疑鬼，離婚以後更是茶飯不思，前兩天雲雲的爸爸和我說，雲雲現在要接受心理治療。”
“老張夫妻兩就這麽一個寶貝女兒，本來開朗活潑的一個姑娘，變成了這樣。如果你有天也變成了這樣，不是要我和媽媽的命嗎？”
滾燙的眼淚“吧嗒”掉在地上，何夢抬手抹了一把眼淚，小聲地哽咽起來。
爸爸，我不會變成這樣的。她在心裏說著。
何爸爸似乎能讀懂女兒的心思一般，說道：“你不要覺得你不會變成這樣，當然我們肯定不希望你會變成這樣，但是我們也怕你受委屈，我們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女兒，怎麽能受委屈呢？”
“何況眾口鑠金、積毀銷骨，這個道理你應該懂，你嫁給鹿隱是一場豪賭，爸爸媽媽賭不起的。”
重重的歎息聲回蕩在何夢的耳邊。
何爸爸說：“你媽媽最近一直睡不好，隻要想到雲雲現在的樣子，她就害怕，晚上又是做噩夢又是流眼淚，你體諒體諒你媽媽吧。”
“是我不好。”何夢哽咽道，帶著濃濃的鼻音。
“我該說的說得差不多了。”何爸爸抬了抬下巴，“你有什麽想說的？”
何夢抬起頭，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不停地往下掉，淚水擋住了些許視線，父親的輪廓有些模糊。
模糊點也好，她實在不知道怎麽麵對父親複雜的眼神。
“爸爸，對不起，我知道是我和哥哥不對，但是結婚證已經領了，爸爸，我真的很喜歡哥哥，哥哥也很喜歡我，對我也很好。”何夢說完這番話，被父親用不相信的眼神看了一會。
她知道父親為什麽不相信哥哥對她好，於是解釋道：“我和哥哥在一起的時候，他一直想來拜訪你們，是我阻止的，說等感情穩定一點再見家長，後來我發現你和媽媽好像知道了，對我和哥哥在一起的態度儼然是不支持，我就更加不敢告訴你們了。”
何爸爸輕哼一聲，“你不敢告訴我們，難道鹿隱一個大男人就不知道什麽叫責任了嗎？”
何夢抿了抿嘴，解釋道：“是我求哥哥不說的，後來哥哥回了滄溟島，就更加沒時間來拜訪你們了。還有領證的事，我怕哥哥跑了，就……逼著他領證，我才有安全感。”
“所以鹿隱根本不願意娶你？”何爸爸頓時火冒三丈，一掌拍在桌上。
何夢嚇了一跳，登時覺得自己好像說錯了話，不僅沒有達到預想的效果，還適得其反，惹得父親對哥哥更加不滿了。
婚姻大事豈能兒戲？外公外婆的思想還是有些陳舊，覺得這無異於私奔，生氣寫在臉上。
外公外婆尚且如此，更遑論把女兒捧為掌上明珠的父母。
一向理智的何釗，此時此刻也陰沉了臉，心裏五味雜陳，看著女兒低頭委屈的模樣，又狠不下心責罵。
他隻能責備自己，“是我的錯。”
“也是我的錯。”何媽媽痛心地附和著，“是我們的錯。”
他們責備自己比責備何夢還要讓她感到難受，紅著眼眶說：“爸爸媽媽，對不起。”
自此以後何媽媽一直沒有同何夢說話，始終苦著一張臉，時不時看著窗外發呆，惆悵地歎氣。
無論何夢如何撒嬌討好，怎麽乖巧做事，都換不來母親的一個笑容，甚至是一句簡單的話。
從沒在父母這裏吃過閉門羹的何夢好幾次偷偷地抹淚，晚上和鹿隱通電話的時候想告訴他這件事。
但是聽著對麵沒有一點聲音，猜想最近哥哥出訪別國一定很忙，還忙裏偷閑地打電話陪她睡覺，實在不想給哥哥添麻煩，便沒吭一聲。
何夢決定找明事理的父親聊一聊，父女兩麵對麵地坐著，何爸爸語重心長地說：“你和鹿隱偷偷領證結婚這件事，我和你媽媽很傷心。
“談戀愛是你的自由，結婚當然也是，但我們是你的父母，你談戀愛了，我們希望你會高高興興地和我們介紹你的男朋友，然後帶到家裏來吃飯，我和你媽媽也可以幫你看看他的品性如何。”
“等你們相處一段時間了，有結婚的想法，雙方家長應該一起吃個飯，坐在一起討論你們結婚的相關事宜，然後風風光光地送你出嫁。”
“但是你們都沒有這麽做，直接跨過所有步驟，在雙方家長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領證結婚。”何爸爸皺著眉，目光沉沉地看向一言不發的女兒，“你沒有和我們正式介紹過鹿隱是你男朋友，鹿隱也沒有以你男朋友的身份正式拜訪過我們。”
“包括現在，你們領了證，鹿隱也沒有來拜訪我們。”
“我和你媽媽從來不求你嫁得大富大貴，隻希望你嫁一個品性好，疼你愛你也會尊重你的人，也會尊重你爸爸媽媽的人。”
“夢夢啊，”何爸爸滿目傷痛，“我和你媽媽一直是反對你和鹿隱在一起的，一是我們兩家門不當戶不對，怕你受委屈。二是滄溟島太遠了，遠得我們根本看都看不到一點影子。”
“你出國那三年，我和你媽媽很想你，隻是有項目在手上，沒辦法出國去看你，你媽媽閑來無事就愛翻你發的照片看，看完了又去看你小時候的照片，天天盼著你回家，那時候她還說，你隻是出國學習她都舍不得，以後嫁得遠了怎麽辦。”
“我們都想好了，如果你真的找了其他市的男朋友，我們可以給你們在臨城買房，讓你們安定在這裏，買大一點，男方把他父母接過來住都可以。”
聽著父親的一字一句，何夢吸了吸鼻子，眼前已經是霧蒙蒙的一片。
她們家有個規矩，談事情的時候一方在說，另一方不能插話，等一方說完另一方才能反駁或是發表自己的意見。
何夢低頭垂眸地聽著，死死地咬住唇瓣不讓自己哭出來。
何爸爸繼續說：“沒想到你找男朋友，找了個國外的，如果隻是普通的外國人，要是願意留在臨城，我和你媽媽肯定沒什麽意見，可是鹿隱能留嗎？他不能啊。”
“我們希望你能留在離我們近的地方，萬一你受了什麽委屈，我和你媽媽能在第一時間趕過去。你雲雲姐離婚了你知道嗎？”
何夢詫異地抬頭，很快又低下頭去。
“經常有人拿她的家世來說事，覺得她不配，跟著丈夫一起出席晚會，經常會因為不懂上流社會的規矩而鬧出一些笑話，看不起她的人越來越多，雲雲開始變得敏感、自卑，又疑神疑鬼，離婚以後更是茶飯不思，前兩天雲雲的爸爸和我說，雲雲現在要接受心理治療。”
“老張夫妻兩就這麽一個寶貝女兒，本來開朗活潑的一個姑娘，變成了這樣。如果你有天也變成了這樣，不是要我和媽媽的命嗎？”
滾燙的眼淚“吧嗒”掉在地上，何夢抬手抹了一把眼淚，小聲地哽咽起來。
爸爸，我不會變成這樣的。她在心裏說著。
何爸爸似乎能讀懂女兒的心思一般，說道：“你不要覺得你不會變成這樣，當然我們肯定不希望你會變成這樣，但是我們也怕你受委屈，我們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女兒，怎麽能受委屈呢？”
“何況眾口鑠金、積毀銷骨，這個道理你應該懂，你嫁給鹿隱是一場豪賭，爸爸媽媽賭不起的。”
重重的歎息聲回蕩在何夢的耳邊。
何爸爸說：“你媽媽最近一直睡不好，隻要想到雲雲現在的樣子，她就害怕，晚上又是做噩夢又是流眼淚，你體諒體諒你媽媽吧。”
“是我不好。”何夢哽咽道，帶著濃濃的鼻音。
“我該說的說得差不多了。”何爸爸抬了抬下巴，“你有什麽想說的？”
何夢抬起頭，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不停地往下掉，淚水擋住了些許視線，父親的輪廓有些模糊。
模糊點也好，她實在不知道怎麽麵對父親複雜的眼神。
“爸爸，對不起，我知道是我和哥哥不對，但是結婚證已經領了，爸爸，我真的很喜歡哥哥，哥哥也很喜歡我，對我也很好。”何夢說完這番話，被父親用不相信的眼神看了一會。
她知道父親為什麽不相信哥哥對她好，於是解釋道：“我和哥哥在一起的時候，他一直想來拜訪你們，是我阻止的，說等感情穩定一點再見家長，後來我發現你和媽媽好像知道了，對我和哥哥在一起的態度儼然是不支持，我就更加不敢告訴你們了。”
何爸爸輕哼一聲，“你不敢告訴我們，難道鹿隱一個大男人就不知道什麽叫責任了嗎？”
何夢抿了抿嘴，解釋道：“是我求哥哥不說的，後來哥哥回了滄溟島，就更加沒時間來拜訪你們了。還有領證的事，我怕哥哥跑了，就……逼著他領證，我才有安全感。”
“所以鹿隱根本不願意娶你？”何爸爸頓時火冒三丈，一掌拍在桌上。
何夢嚇了一跳，登時覺得自己好像說錯了話，不僅沒有達到預想的效果，還適得其反，惹得父親對哥哥更加不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