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3章 懷疑不是自己摔的
  “你瘋了嗎?”風鳴覺得她一定是瘋了。

  好端端地為什麽會失手推了何夢?

  風子衿不斷地哭著重複:“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隻是不小心,不小心。”

  她從來沒想過害誰的命。

  雖然最後看著何夢上了救護車,但是摔到腦袋,誰知道能不能救得活。

  萬一死了,她該怎麽辦?

  何夢的家人會不會不放過她, 鹿隱會不會折磨她,讓她生不如死。

  恐懼蔓延在心頭,幾乎令她窒息。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風鳴一時間轉不過腦子,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許多。

  他沒出聲,風子衿以為他是不管她了,眼淚滾得更是凶猛, 緊緊拉著他的衣擺不放手,指節泛白。

  “哥,我是你唯一的妹妹,我隻有你一個哥哥,隻有你能幫我,你不要不管我,求你了哥。”

  風鳴的衣服被他拽往下,像是脖子掛了千斤擔,後頸的衣料搓著皮膚。

  他看著哭哭啼啼的妹妹,怎麽忍得下心不管她。

  “何夢摔得嚴不嚴重?送醫院沒有?”

  “送,送了。”風子衿哽咽,“叫了救護車,昏迷不醒。”

  居然這麽嚴重。

  風鳴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下去,“你老實告訴我,你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

  “不小心,不小心,真的是不小心。”風子衿仰著頭,淚眼汪汪地開口,“我絕對不是故意的,我發誓。”

  “有沒有誰看到?”風鳴嚴肅地問。

  “沒有。”風子衿抬手抹去遮擋視線的淚霧,重複道,“沒有任何人看到,隻是後來我叫了賀心過來幫忙,打電話叫救護車,把她送去醫院,那個時候賀心說她還有呼吸的。”

  “哥,你相信我。”

  風鳴伸手給她擦眼淚,“別哭了,既然你不是故意的,隻要等何夢醒來,解釋清楚就沒事了,到時候你認真地和她道歉,何夢是個很善良的女孩,她會原諒你的。”

  “不,不會的。” 風子衿以己度人,“她一定會告訴鹿隱是我故意把她推下去的,她一定會誣陷我的,那裏沒有監控,走廊上有監控,但是隻有我們兩個人,沒有人能替我證明清白,何夢她恨死我了。”

  天花板上倒掛的水晶燈是暖橘色,卻映不出風子衿臉上的一點血色,白得嚇人。

  臉色失血而白,雙眼充血紅腫,鮮明的襯比隻能用慘烈兩個字來形容。

  誰能想到平日裏優雅溫柔的大小姐,正披頭散發地跪在地上, 哭得花容失色。

  風鳴替她擦掉眼淚,扶她起來,“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你最近一段時間乖乖待在家裏,何夢醒來之前哪裏都不許去。”

  “哥,何夢醒來也不會替我說話的。”風子衿坐到床邊,即使墊著暖和的棉絮,她的屁股還是和坐在地上一樣冰涼。

  不,全身都是涼的。

  風鳴斥責道:“那你要怎麽樣?希望何夢最好別醒嗎?她要是不醒更加沒人證明你的清白,你十張嘴也說不清。”

  “哥……”風子衿不相信何夢那麽好心。

  但她也怕何夢有事。

  何夢要是有事,她八成要生不如死。

  風鳴板著臉看她,“去洗臉,然後下去吃晚飯,何夢的情況我會盯著, 你別再摻和這件事。”

  有人幫忙處理她當然樂意,點點頭說“嗯”。

  “那有什麽我能幫忙的嗎?”

  “你不出門,不惹事,就是最大的幫助。”風鳴已經不能再和顏悅色地同她講話了,多了身為兄長的嚴厲。

  ……

  何夢正巧是被送到的康樂醫院。

  時家唯一的醫療產業。

  從手術室出來,自然被送到最好的病房休養,裝潢得像一個溫馨的臥房,寬敞又舒適。

  何夢沒有摔出腦震蕩,隻是後腦勺磕到台階上,割了道五厘米的口子,為了縫合傷口,剪掉了那一戳頭發,現在腦袋上正裹著一圈白色的紗布。

  膝蓋上了藥,腫得發亮的腳踝也纏了繃帶, 下麵墊了枕頭把扭傷的腳抬高。

  手背上插著輸液針頭。

  何夢還在昏迷,完全沒有生命危險。

  醫生讓他們不用擔心。

  早上還活蹦亂跳,晚上就不明不白地躺在病床上,他們不可能不擔心。

  鹿隱站在床尾,凝著何夢蒼白的臉蛋, 眼裏化不開的擔憂。

  鹿溪站在床邊看著何夢的傷口,蹙眉道:“一個傷口在後,兩個在前,起碼先後摔了兩次。哥哥,大夢怎麽摔的?”

  “不知道。”鹿隱的聲音有點低啞。

  鹿溪詫異,“不是你送她來的醫院?”

  “不是。”

  “那會是誰呢?”鹿溪揣測不出來,實在是當事人沒醒, 在場的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看起來很像是自己摔的。

  不過大夢這麽大一個人,還能無緣無故沒站穩?團團和嘟嘟每天跑得飛快也不見摔兩回。

  就算沒長眼摔一次,也不可能摔第二次。

  鹿溪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 到床頭觀察了何夢一會,伸手要去掀開她身上的被子。

  “啊鹿你要做什麽?”鹿隱按住她的手,沒讓鹿溪掀成被子。

  醫院裏的護士給何夢換了幹淨的病號服, 沒了高領毛衣的遮擋,何夢的脖子上幾乎都是“草莓”。

  護士還算人性,怕家裏來人看見有失體統,特意把被子掩到她的下巴位置,才遮住。

  鹿溪這一掀,裏麵的光景可就藏不住了。

  要是何夢醒來知道這件事,鹿隱覺得自己可能要玩完,十有八九不能繼續抱著她啃了。

  這豈不是要破壞他的幸福?

  而且當著親妹妹的麵讓她看到這種場麵,有失體統。

  隻是鹿隱這麽一按, 引來鹿溪好一番端詳。

  她哥哥有點反常。

  是不是和大夢有事瞞著她?

  鹿溪好整以暇的收回手,“哥哥你要做什麽?我隻是想檢查一下大夢身上找找線索。”

  她的聲音向來清冷,與何夢又甜又軟的嗓音截然相反,同樣喊的哥哥,鹿隱聽多了何夢軟綿綿甜死人的語氣,現在聽親妹妹的聲音跟天上下冰刀子似的。

  鹿隱不由得怵了一下。

  到底是經曆大風大浪的老狐狸,下一秒又神色如常,“我怕你掀被子她感冒。”

  借口找的似乎不夠好,時擇北淡淡地說:“當空調是擺設?”

  鹿隱回頭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