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7章 做了畜生誰還願意重新做人
  何夢聽話地放下手。

  手掌剛剛移到下巴的位置,鹿隱便俯身吻了上去,不止吻到柔軟的唇瓣,還親到她手指的邊緣。

  何夢的手指像被燙到一樣,猛地縮下去。

  唇瓣靜靜地相貼在一起,何夢感受到了從未感受過的一樣,比電流來得要酥,比浪花拍擊海岸來得溫柔。

  她渾身都軟了。

  心跳得更加快了。

  騙子,哥哥是個大騙子。何夢在心裏罵他。

  鹿隱像是聽到了一樣,貼著她的唇輕輕地說:“張嘴哥哥才能幫你堵回去。”

  何夢動了動唇,鹿隱便伸手掌住她的後腦勺,不甘心於淺嚐輒止的加深這個吻。

  星火瞬間燎原,燒遍何夢的全身,眼神逐漸失焦,變得迷離。

  鹿隱的尊嚴站了起來。

  沒一會,何夢支撐不住地移開唇,大口大口地喘氣。

  她差一點就要憋死了。

  親親怎麽跟遊泳一樣要憋氣? 不,親親比遊泳還難,她遊泳都沒喝過水。

  鹿隱見她這樣,手掌從後腦勺滑下去,捏了捏她的後頸,在她臉上噴灑著熱氣。

  “下次,哥哥交你換氣。”

  何夢羞紅的臉還沒退散,又加重了,沉默著不說話。

  已經做過畜生,誰還願意重新做人,鹿隱說:“算了,現在教你。”

  “嗯?唔……”何夢又一次被堵住了嘴。

  鹿隱沒了先前的急切,像吃一塊糖舍不得一下子吃完,有一下沒一下地舔,糖塊化成了甜膩的糖水。

  他是個很好的老師,耐心教導地同時又帶著她進行更多的探索。

  不止過去多久,何夢軟在了他的懷裏。

  弓著身子額頭抵在他的胸膛上,無論如何都不肯抬頭,羞澀地不敢見人。

  鹿隱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好啦,哥哥轉過頭去不看你。”

  “真的嗎?”何夢悶聲問,兩隻手拽著他衣服的下擺。

  “真的,哥哥就不下車送你了。”

  何夢趕緊搖搖頭,“不用不用,不用送的,我自己回去。哥哥你轉過頭去,我要回去了。”

  “好。”鹿隱輕笑出聲。

  車裏安靜,路邊也安靜沒什麽車輛經過,輕輕的笑聲灌進何夢的耳蝸裏,頭頂拂過微弱的風,應該是哥哥的氣息。

  何夢別扭地說:“哥哥你別笑。”

  “哥哥不是故意的。”鹿隱立馬解釋,“是你剛剛搖腦袋,蹭在哥哥的胸口上癢。”

  何夢一臉窘迫:“……”錯怪哥哥了。

  “哥哥你轉過頭去。”她推嚷一下,鹿隱果然轉過頭去,說聲好了何夢才慢慢離開他的胸膛,打開車門下去。

  一下車就低著頭往裏跑。

  迎著夜晚的冷風,也吹不散她臉上殘留的燥熱。

  鹿隱低頭看了看依舊堅強的尊嚴,又側頭透過車窗玻璃看著何夢遠去的背影,歎道:“妹妹,我很想送你回去,但實力不允許。”

  何夢沒有立即跑回家。

  而是拐個彎躲了起來, 透過樹木的嫌隙看到鹿隱的車燈亮起,聽見車子揚塵而去的聲音,慢慢地挪出身子,站到鐵柵欄邊上,抓住一片車尾擺擺小手。

  她笑盈盈地說:“哥哥,不管我們在一起的日子能持續多久,我都會非常非常地喜歡你,非常非常地珍惜你。”

  何夢到了家門口,大廳還留著燈。

  傍晚她就給家裏打了電話,說是同學聚會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不用等她,隻要留個燈就好。

  何夢一直沒來得及看時間,以為時間還早,剛進家門口就左顧右盼,貓著身子像做賊一樣爬上樓。

  關上門以後才放鬆下來長呼一口氣,嘀咕道:“爸爸媽媽今天怎麽睡得這麽早呀?”

  拿出手機一看,二十三點零五分。

  何夢嚇了一跳,“原來這麽晚了嗎?”

  她又重新打開門出去,下樓把大廳的燈關了,卻忘記帶手機照明,隻能摸索著上樓,一不小心撞到台階上,撲通給跪了。

  何夢疼得“嘶”叫一聲,淚水在眼眶裏打了一轉就給收回去了。

  重新關上臥室的門,何夢趕緊坐到椅子上,掀開褲腿一看,小腿給磕青了一塊。

  她瘸著一直推,一跳一跳地去櫃子裏翻到治跌打損傷的藥,唰唰地往小腿上噴,冰冰涼涼地感覺很舒服。

  抬眸間,她看到了盛開得正好的香檳玫瑰,又誠心雙手合十拜了拜。

  婚禮的捧花果然代表著幸福。

  之前讓風雨吹了一下,她以為用不了多久就要蔫了隻能做幹花,沒想到現在又活了,還比之前活得好。

  何夢的心裏開心極了。

  以前她養多肉都會死,現在都能養花了,大半個月過去了,她養的花開得越來越好。

  哥哥現在也是她男朋友了。

  以後一定要天天拜!

  心誠則靈!

  何夢越發堅信如此。

  然而哪有離了土的花還能越開越好,隻是何夢沒有發現她的香檳玫瑰前幾天就讓人換成了新的。

  洗漱完以後,何夢掀開被子的一角,終於發現她的床單被套都換成了新的,她有一絲焦急。

  直到看見陽台上飄著的一抹灰色,提起的心才放下。

  原來是媽媽給她換洗了。

  何夢躺進被窩裏,怎麽也睡不著,一會捂著臉傻笑,一會看著天花板傻笑,還會咬著被子傻笑。

  嘴裏一直嘟囔著“哥哥是我男朋友了”。

  要讓何爸何媽看到她的傻樣,會以為女兒中了邪。

  她和鹿隱互道晚安以後,一宿沒睡著。

  天邊翻起魚肚白了,何夢不僅不困,還精神抖擻。

  定了十個鬧鍾的人,在第一個鬧鍾響起就翻身起床,開始捯飭自己,又是敷麵膜又是化妝。

  出國的三年她可沒閑著,一閑下來她就會想哥哥,瘋狂地想見他,卻又見不到,往往憋得渾身難受,又檢查不出身體哪裏不好。

  她隻好去學些別的轉移注意力。

  其實不止化妝,她還學了很多小定西。

  何夢給自己化了一個淡妝,輕輕抹了一層橘紅色的口紅,元氣滿滿地衝鏡子裏的自己一笑。

  這時鹿隱給她發了消息說在路邊等她,要送她去上班。

  何夢開開心心地下樓,連小腿上隱隱作痛的傷都給忘了。

  剛下樓就遇上從廚房裏端著兩份早餐出來的媽媽,何媽媽見她打扮精致的樣子,愣住了。

  “夢夢?”

  “媽媽早上好呀。”何夢仿佛沒看到媽媽臉上的疑惑,又朝著坐在餐桌前看報紙的父親問好,“早上好爸爸。”

  何爸爸要冷靜一點,看了她一眼就笑了,“起這麽早,不是九點半才上班嗎?還有兩個小時。”

  “起早多好呀,早起的鳥兒有蟲吃。”何夢笑容滿麵,比昨天的太陽都還要燦爛。

  何媽媽看了看手裏僅有的兩份早餐,“媽媽再重新給你做一份。”

  “不用了媽媽,我可以出去吃。”何夢伸手過去拿過早餐,“媽媽我幫你。”

  何媽媽緊跟在後麵,覺得女兒實在反常,坐在椅子上就問:“夢夢,什麽事這麽開心,能和爸爸媽媽分享一下嗎?”

  何夢的身子一僵,發現媽媽正用慈愛又期待的眼光看著她,連爸爸也用著同樣的眼神看過來。

  她心裏暗叫糟糕,隻顧著開心了。

  “是不是談戀愛了呀?”何媽媽一語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