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你隻會添麻煩
  葉沉想到宋子羨的叮囑,答說:“男的。我小時候的玩伴。”

  聽到是男人,鹿溪的興趣就匿了。

  葉喬聽到“小時候的玩伴”時,就猜到外麵的人是誰,她也有意隱瞞,撇著嘴說:“別想了,他身邊清一色的男人,女的也就我倆。”

  葉沉開口反駁:“也不止,我接手的案子,女死者居多,有時也會遇上死者家屬。”

  “停停停!打住,打住。”葉喬聽得眉心直突突,“我嫂子和我哥到底怎麽生出你這麽個玩意兒。”

  “噗……”鹿溪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意識到不妥,又立馬斂起笑容,佯裝什麽都沒聽到。

  病房裏總是歡樂多一些,大多時候都是鹿溪和葉喬姑侄兩人聊天,時擇北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忙著處理公司業務。

  忙碌的時候還能勉強接受鹿溪和葉沉說笑,稍微不忙一小點,他就接受不了鹿溪把他晾在一邊。

  時擇北的耳邊談笑風生,討論著他不喜歡的乏味話題,偏偏就是鹿溪口中的日常話題,令他停止翻閱屏幕裏的文件,目光深遠,於是醋意從四麵八方湧來,險些將他吞噬。

  他終於忍無可忍地合上筆記本電腦,從容不迫地抬眸,開始胡謅,“醫生說你可以出院了。”

  這是鹿溪住院的第二天。

  崴腫的腳踝還沒有全消。

  病房裏的談論聲戛然而止,三個人六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沙發上貴氣淩人的男人。

  時擇北抬起腕表一看,下午兩點,緩緩地開口道:“你們有什麽想聊的盡快,半個小時後我去辦理出院手續。”

  骨碌碌的眼睛轉了一下,鹿溪抬起自己青腫消的腳,停在半空中動了動,“你確定這樣,可以出院了?”

  時擇北淡漠如常,“死不了。”

  葉喬:“……”有這麽說自己老婆的嗎?

  隻有葉沉是個明白人,宋子羨曾言北爺容易吃醋,大概是他們這兩天占用啊鹿太多時間。

  “啊鹿,你這腳還需要多加注意,回到家裏後好好養傷。小姑姑有我照顧,你不用擔心。”

  鹿溪覺得扭傷無大礙,就是放心不下葉喬,還是有些擔憂,“那小姑姑……”

  “你在這裏隻會添亂。”時擇北忽而出聲,有些生氣地抖了下手中的報紙,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後知後覺的葉喬也明白過來了,哪是鹿溪給他們添亂,明明是北爺嫌他們兩添亂。

  這兩天兩個人什麽親密的舉動都沒有,弄得她都有些懷疑這兩人是不是真的夫妻。

  直到昨天夜裏不小心聽到衛生間裏有響動,她才明白,自己成了幾千瓦的燈泡。

  要不是自己救了鹿溪一次,北爺肯定早對她不客氣。

  “鹿溪啊,我沒事,葉沉在這照顧我呢。反而是你,這兒的醫療設備不及康樂醫院先進,要不你們去康樂吧,讓腳早些好。就算不去康樂,回你們家裏,北爺也會請最好的骨科醫生,用不了兩天就好了。至於我嘛……”葉喬給了她一個眼神,表示你懂的。

  鹿溪心裏跟明鏡似的,小姑姑就是想多留師兄陪自己幾天。

  “也好。”鹿溪剛點頭同意。

  沒一會,一雙大手穿過她的腋下,身體忽然淩空而起,時擇北將她抱起來掛在他身上。

  “時擇北,你幹嘛?”還有人在這呢!

  鹿溪小臉驚了一下,在葉喬他們兩的凝視下小臉彤彤紅,腦袋半縮進男人的肩膀下,露出一雙濕漉漉的眼睛,宛若晚霞半探出雲層,嬌羞俏皮。

  “沒關係沒關係。”葉喬笑得一臉曖昧,餘光瞟向神色平靜的葉沉時,劃了抹擔憂。

  葉沉從沒喜歡過誰,大概也不知道他對鹿溪存了別的心思吧。

  不知道也好。

  現在多看看北爺和鹿溪恩愛也好,趁著還模糊,就能把那點模糊的情愫抹幹淨。

  葉沉隻是覺得胸口悶了一下,眨眼間又好,於是開口問:“需要幫忙收拾東西嗎?”

  “不用。”北爺向來淡漠。

  時擇北直接抱著人就走了,鹿溪晃動著雙腿,小手拍在他肩膀上,“不是說半個小時嗎?這才過去十分鍾,你慌什麽?”

  當然是慌著帶你回北院藏起來。

  一開始和何夢黏得不分你我,現在又是整天對葉喬噓寒問暖,巴不得和她躺一張床去。

  看在她有傷在腳的份上,沒舍得生氣。

  小朋友還越來越得寸進尺,想著留下來陪葉喬十天八天。

  當他是死的嗎?

  “回北院。”時擇北一巴掌拍在鹿溪的腰上,微微慍怒,“亂動就地正法。”

  鹿溪立馬就不動了。

  任由他抱著離開,剛出醫院,助理小姐就被葉恒派來處理醫院裏的手續。

  一路上,時擇北都沒有鬆開鹿溪的身子,他都已經一天一夜沒好好抱鹿溪了。

  鹿溪也是有些許貪戀他的懷抱,乖巧溫順得像隻貓兒一樣,饜足地趴在他肩膀上。

  聞著男人身上淡淡的清香,總會格外的舒心,一路小憩到北院。

  微睜開眼睛的時候,時擇北已經抱著她上樓梯,拐進玄關處,開門進了主臥。

  “小朋友,睡飽了?”時擇北淺淺一笑,回到北院後心情就陰轉晴。

  這裏是他們兩的地方,他們兩愛怎樣就怎樣,不可能有人打擾。

  時擇北自己坐在床尾那,鹿溪跨坐在他腿上,身子拉開後,鹿溪笑了笑,“我重不重?”

  “重,跟頭豬一樣。”時擇北大手又輕輕拍了下她盈盈一握的腰。

  小朋友這腰可真細,還不硌手。

  鹿溪的笑容石化:“……”

  這對象怎麽和別人家的不一樣?

  撇了撇嘴,抬眸正好看到她掛在牆麵上的一副放大版結婚證照片的油彩。

  上麵的時擇北真是……

  頓時能夠化解她剛才心裏的那點氣憤,想到某位爺無數次在半夜裏偷偷摸摸起來拆掉畫的樣子,就忍不住竊笑出聲。

  每次時擇北把畫悄悄毀掉,第二天她就能重新畫一副掛上。

  他毀多少,她就能畫多少。

  最後實在沒辦法,才不情不願地接受這幅畫的存在,他每次看到這幅畫,都會臉黑如鍋底,後麵索性不再往這個方向看。

  “笑?剛剛進來的時候撞到頭了?”時擇北沉聲道。

  鹿溪嘴角一僵,這男人的嘴有時候就像啐了毒。

  “我們把這幅畫取下來怎麽樣?”鹿溪想著他愛麵子,每天這麽掛在這裏,確實讓他有些顏麵無存。

  冷俊的臉掛上一絲狐疑,時擇北覺得她有些不正常。

  這是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