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借刀殺人
  時擇北連續鑽了她兩個空子,這令鹿溪惱羞成怒,用力掙脫大手的禁錮,起床下樓。

  得逞的男人露出狡黠的笑容,雙手交疊放在腦後,開始閉目養神。

  早上七點,時擇北準時起床洗漱,十分鍾後衣冠整潔地出現在餐桌上,鹿溪則坐在他的對麵,小眼神時不時瞪他一下。

  時擇北視而不見,直到鹿溪起身往外走,他才緩緩開口詢問:“去哪?”

  “上課。”她已經連續一周沒有上課了,再不去上課,估計平時分就要扣完了。大學期末考試的成績可不隻有卷麵分,大多都是百分之八十的成績加百分之二十的平時分。

  每個學期的績點對一個學生而言很重要,鹿溪也不例外,她也想做專業第一名。

  “現在還早。”時擇北打斷鹿溪的話,“今天周二,你全天隻有兩節課,十點一十分到十一點五十分。”

  “你怎麽知道的?”鹿溪狐疑轉身,瞅了餐桌上悠然自得的男人一眼。

  時擇北曾經讓助理小姐整理過,甚至將她所有的課程安排熟記於心,不過他並不打算回答鹿溪的問題,繼續吃早餐。

  鹿溪撇了撇嘴,“那我出去給人送東西。我答應過張婷婷賠她兩幅畫。”

  “讓衛凝衛雪陪你去。”這一次時擇北沒有阻攔。衛凝和衛雪就是北院裏練家子的兩名女傭,都是跆拳道黑帶六段,有她們保護,時擇北才放心。

  “帶一個就行,帶兩個去人家以為我要欺負人。”鹿溪心裏一暖,望著時擇北的目光柔了幾分。

  他還算有良心。

  鹿溪上樓卷了畫,帶著衛凝來到臨大。

  晨間的校園安靜祥和,薄霧濃罩,遠遠望去,就是一片仙境,偶爾穿過幾個人,偶爾聽到幾聲談論。

  當薄霧散去,便會是一個豔陽天。

  鹿溪和張婷婷兩年的好友關係,她很清楚張婷婷什麽時候有課,熟門熟路地朝著張婷婷上課的教學樓走去。

  身後的衛凝手中拿著兩幅畫卷,緊隨其後。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在櫻花大道上,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透薄霧,灑在櫻花樹上,粉嫩的花瓣泛起光澤。

  “鹿溪?”一道女聲打破美好的寧靜,是張婷婷看見了鹿溪。

  鹿溪循聲轉頭,張婷婷的潔白連衣裙擺在風中微舞,襯得她的臉色有些泛白。

  前麵就是她上課的教學樓,鹿溪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張婷婷心中腹誹,隻要一想到她是赫赫有名又權勢滔天的北爺的妻子,心裏很是嫉妒,更是心存恨意。

  這個小賤人居然走了狗屎運,一個鄉下人居然攀上北爺。

  就算麻雀飛上枝頭,也還是身份卑微的麻雀。

  “鹿溪,你怎麽在這裏?”張婷婷麵色柔和,看起來沒有任何的敵意。

  鹿溪對張婷婷已經滿是疏離,“張小姐,這是你的賠償。”

  衛凝將手中的兩幅畫遞到張婷婷麵前。

  張婷婷半信半疑地接過兩幅畫,她根本不識畫,也無法辨別是真是假,直到現在她都對鹿溪是那位年少成名的麋鹿大師而心存質疑。

  葉小姐識畫,到時候就讓葉小姐看看,要是真跡,兩幅畫都送給葉小姐,就能討得葉小姐的歡心。要不是真跡,就說是鹿溪誆騙,葉小姐是不會放過鹿溪的,就算不是為了這幅畫,也會用這幅畫做為借口,對鹿溪發難。

  誰讓鹿溪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搶了人家葉小姐的未婚夫。

  張婷婷收下兩幅畫,忽然質問她:“鹿溪,你和北爺結婚兩年了,你明明是北爺的妻子,當初為什麽不替我們張家求情?”

  張婷婷突然提這件事做什麽?

  再說了,她當時根本不知道時擇北是她老公,要是那會知道,她早把時擇北打到同意離婚了。

  “那會我和他不熟。”鹿溪簡單地解釋一句,又淡漠道,“當時是你得罪了時承景,才會讓他動手對付你們張家。”

  直到現在,鹿溪都以為時擇北是為了自己侄子。

  不光是她,很多不知情人士都這麽以為。

  張婷婷根本不相信她的說辭,“就算我不小心得罪了時少,落得這樣的下場,我當初低頭去求你,你為什麽要拒絕我的請求?你明明是北爺的妻子,卻不肯念在我們之前的情誼,沒有求半點情。”

  張婷婷每每憶起此時,就羞憤不已,她一個千金大小姐,居然對鹿溪這個鄉下人低頭。

  這就是她人生中的恥辱。

  不僅如此,鹿溪還不幫她,反而騙她說不認識,咬牙切齒道:“鹿溪,你好狠的心!”

  心裏對鹿溪見死不救的事耿耿於懷,本就存著厭惡和恨意,現在已經是恨意滔天。

  鹿溪,你害我張家差點破產的事,不肯為我求情的事,我都記在心裏。

  等著吧鹿溪,我遲早有一天把新仇舊恨一起算,讓你不得好死。

  “嗬。”鹿溪冷嗤,沒見過這麽能夠顛倒是非黑白的人。

  懶得理她。

  “畫已經賠給你,走了。”時擇北轉身,往別的地方去。

  鹿溪的身影消失後,張婷婷沒有去上課,而是拿著這兩幅畫,撥通了葉婉星的電話號碼。

  自從生日宴後,葉婉星主動給了張婷婷留了聯係方式,說是多多交流。

  張婷婷想借葉婉星的手除掉鹿溪,葉婉星的心裏也打著借刀殺人的算盤。

  “原來鹿溪真的是麋鹿大師,真是有些意外。”葉婉星依次打開兩幅畫,一眼就認出這是真跡,臉上看起來一臉欣賞,捏著畫卷邊沿的手指緊了又緊,恨不得把這兩幅畫撕掉。

  張婷婷把葉婉星約在大學城的一家早茶店,此時正吃著早茶,聽到葉婉星親口認證是麋鹿大師親筆時,身體明顯晃了一下。

  “鹿溪真的是麋鹿大師?葉小姐,會不會是你看錯了?鹿溪就是一個鄉下人,怎麽可能是麋鹿大師,這一定是她臨摹的假貨。”

  聽她說到鹿溪的身世,葉婉星來了興致,試探一問,“你好像很了解鹿溪?”

  “我當然了解她,她做了我兩年跟班,沒有什麽事是我不知道的。”張婷婷趾高氣揚地說著。

  葉婉星眸底閃過精明,“鹿溪真的是一個鄉下人?”

  隻要確定鹿溪隻是個鄉下人,那麽她就有翻身的機會。

  她母親突然宣布懷孕,還說一定是個男孩,就算不是個男孩,生下來也會變成男孩。

  父親得知母親有孕的消息,又是男胎,有些樂不思蜀,兩個人不再關注她能不能嫁進時家。

  那一刻,葉婉星知道自己將要被拋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嫁入時家,讓父母重新重視她。

  父母靠不住,她唯一能靠的人隻剩下時擇西,時擇西是個很在意家庭背景的人,又是時擇北禮讓三分的姐姐。

  隻要抓住這一點,她就能利用時擇西嫁進時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