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我不會破產
  “廢話不多說,這是一百萬的支票,不要再糾纏我弟弟。”

  “一百萬太少了,你給兩千萬吧。”

  “你果然是為了錢才和擇北在一起的。”

  “也可以這麽說。”

  ……

  熟悉的聲音入耳,時擇北深沉如夜的眸子閃過一抹黯然。

  傅竟竹有些驚愕。

  聽完錄音的時擇西一臉憤然,看著弟弟黯然的神情,心裏有一絲愧疚。

  她並不是想戳弟弟的痛處,隻是希望弟弟不要再被鹿溪的美色迷惑。

  自古都有紅顏禍水,禍亂朝綱,最後落得國破家亡的下場。

  她弟弟絕不能輕易讓人蒙蔽雙眼。

  “聽到了吧?”時擇西心疼地看著弟弟,語氣柔了不少。

  時擇北驀然抬眸,質問出聲,“你去威脅她?”

  幸虧這個小朋友沒有把一百萬看在眼裏,不然他敗給一百萬,實在太丟臉了。

  至於她口中的兩千萬,別人不清楚,他可是清楚得很,若不是因為這兩千萬,他還威脅不了那小朋友在北院。

  還好他姐沒有拿出兩千萬。

  想到這,時擇北心裏長舒一口氣。

  “擇北,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時擇西眼睛一眯,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這個弟弟。

  打小就是一個挺聰明的孩子,怎麽長大就傻了?

  “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她和你在一起就是為了你的錢,如果你沒有錢了,她就會甩了你投到其他男人的懷抱。”時擇西攤開雙手,氣到滿臉無奈。

  時擇北平靜地說:“我不會破產。”

  時擇西:……

  傅竟竹:……

  夫妻兩同時一愣,石化在原地。

  時擇北忽然起身,掃了一眼兩人如出一轍地不可思議,薄唇輕啟,“你們很有夫妻相。”

  不知道他和小朋友有沒有夫妻相。

  以前他們兩好像沒有,是結了婚以後才有的,那他和小朋友也會越來越有夫妻相。

  看來要多相處才行。

  時擇北加快步伐離開。

  直到修長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大門口,夫妻兩才反應過來。

  時擇西氣到雙手叉腰,轉身對著空蕩蕩的大門口,看著時擇北離去的方向,嘴裏大口呼著氣,“不是……不是……”

  “冷靜,冷靜,老婆,一定要冷靜。”傅竟竹連忙起身把自己老婆抱在懷裏,好生安慰。

  “不是……你讓我怎麽冷靜?這是他會不會破產的問題嗎?他現在怎麽越來越不聽話了?”時擇西在老公的懷裏一陣亂轉,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敢情她弟弟剛剛一句沒有聽進去,壓根不在意這件事。

  “他已經不是小孩了,他有自己的判斷力,有自己的選擇權,我們幹涉不了。”傅竟竹將老婆緊緊摟在懷裏,講著道理。

  “可他在我眼裏就是個小孩。”時擇西憤怒一聲,一腳踩在傅竟竹的腳上,疼得傅竟竹嗷叫兩聲。

  “疼,老婆,你要謀殺親夫嗎?”

  “老公,你沒事吧?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很疼嗎?”時擇西一驚,連忙從傅竟竹懷裏出來,準備彎腰去看看他的腳有沒有事。

  傅竟竹雙手將彎腰到一半的時擇西扶起來,攬進自己懷裏,在她耳邊柔聲道,“老婆,我沒事,讓我抱一抱。”

  “你是真的沒事嗎?”時擇西很擔心自己老公。

  “真沒事。”

  “那……唔……”

  傅竟竹堵住時擇西的嘴,吻得人家七葷八素,彎腰抱著人上了樓。

  ……

  正宅,老爺子的書房。

  時擇北進去後,發現老爺子坐在桌案前,手裏握著的毛筆遲遲沒有落下,墨水從筆尖滴在白色的宣紙上,礙眼到如同毀了一張上好的宣紙。

  他的身上籠罩著一層層薄薄的烏雲,微弓的脊背,蒼老的麵容,看起來有些孤獨。

  “你來了,坐吧。”老爺子放下手中的毛筆,沒有像以往一樣把它放在毛筆架上,而是隨意地丟在白色的宣紙中,又添了幾筆黑墨,雜亂無章。

  時擇北聞言坐下,靜靜看著自己的老父親,從餐桌離開後,他看起來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爸,二哥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時擇北已經猜到他心情鬱結的原因。

  “哎………”老爺子長長地喘了一口氣,老二說的話他不是沒有底,隻是一直沒敢真正去思考這個問題,怕越想越覺得愧疚。

  他確實沒見自己的小兒子真正笑過。

  “你是來拿結婚證的吧?”老爺子話鋒一轉,跳過那個令人沉重話題。

  “嗯。”時擇北點頭。

  “管家,去把結婚證證找來。”老爺子吩咐一聲,管家轉身往書房的裏間走去,再出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個方形的小盒子。

  “四少爺,裏麵是你和少夫人的結婚證,兩本都在這裏。”

  時擇北看著麵前的紙盒,陳舊到有些掉漆,上麵還畫著一個醜不拉幾的奧特曼,他一看就知道是自己兩三歲時的傑作。

  “原來我小時候那些不翼而飛的東西在你這。”時擇北麵無表情,語氣稍顯輕鬆,眼底卻很動容。

  老頭應該不止收藏了這一件。

  保存了二十多年都沒壞掉,肯定廢了不少心思。

  “你個小兔崽子……老子還能偷你東西不成?”老爺子瞬間變得精神不少,他聽出了自己兒子話裏的感動。

  隻是他們老子和兒子都不善表達而已。

  時擇北笑而不語,伸手打開盒子,裏麵放著兩個紅本本,大紅色十分耀眼,就像他家小朋友一樣,總是能讓他眼前一亮。

  寬厚的手掌拿起兩本結婚證,時擇北竟然覺得有些燙手,明明很輕,又覺得分量很重。

  這可是能綁住他家小朋友的好東西。

  也是能證明他身份的好東西,到時候小朋友想賴都賴不掉。

  “我們兩結婚證上的照片,你是怎麽弄的?”時擇北將兩本結婚證疊在一起,準備打開其中一本瞧一眼。

  他和小朋友的結婚證照片,肯定是絕無僅有的俊男美女組合。

  到時候把這個結婚證打印一份放大版的出來,掛在臥室裏,好時時刻刻提醒小朋友履行妻子的義務。

  “找人P的,把你們兩的照片P在一起就行。”為了保證原滋原味,老爺子還特意叮囑不能修圖,免得到時候他們自己認不出來。

  “P的?你哪來我的照片?”時擇北從不拍照,也不允許別人拍照,誰說敢拍,輕者換手機或者像機,重者法庭上見。

  老頭也沒有他的照片,那這個照片哪裏來的?

  不對,老頭曾經偷拍過他一次。

  也是他三十年來唯一的一次表情管理失控。

  那是他人生中僅有的黑曆史。

  “該不會是……”時擇北身子一僵,神色陡然一變。

  “對,就是你十八歲的時候,我偷拍的那張。”

  老爺子的話音未落,時擇北慌忙地翻開結婚證,兩人的照片撲入眼簾。

  鹿溪身穿白色襯衫,頭發別在耳後,露出一張精致的臉蛋,笑容甜美,而他……

  一頭淩亂的短發,眉毛緊蹙,眯著一雙眼睛,腦袋微側,嘴角有些抽搐的模糊,看著就像……

  他形容不出來。

  但是真的……有點辣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