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憑我是你男人
  葉恒拿著車鑰匙的時候,心裏甚是忐忑,在去提車的路上埋頭苦想,如何才能在別人不起疑心的情況下,把那輛車處理幹淨?

  當他看到那輛路虎的時候,腦門一拍,想著點了,就是比較危險。

  危險是危險,總比北爺安全,畢竟車子的方向盤在他手上,可控。但是,北爺……完全不可控。

  他的身家性命在北爺身上。

  葉恒心一橫,開著路虎緩緩行駛在人比較少的地帶,雙手握在方向盤上,指尖微微泛白。

  撥通時擇北的電話,提著心問:“北爺,如果鹿小姐要賠錢,請問誰出?”

  “我。”電話裏的承諾擲地有聲。

  葉恒得到承諾,心裏踏實不少,接下來他就要勇敢地邁出計劃的第一步。

  “車子啊車子,真是對不住了,這也不能怪我啊,要怪就怪北爺,自己不爭氣,沒辦法俘獲鹿小姐的芳心,就隻能拿我們來出氣,你放心好了,我會給你留個全屍的。”

  因為隻有給你留個全屍,我才能活啊!

  葉恒握著方向盤的手指緊了又緊,一臉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悲烈,腳踩油門。

  嘭……

  車子衝壞防護欄,撞在一棵大樹下。

  猛烈撞擊之時,車上彈出安全氣囊,穩住葉恒的身體,葉恒隻是覺得一陣耳鳴,心肝脾肺腎一陣顫抖,連忙從車上連滾帶爬地下來。

  看著眼前冒出的濃煙,還有撞到變形的車頭,葉恒欲哭無淚,虧得他車技不賴。

  以前想著多學點車技,是為了避免發生事故,現在他居然反其道而行。

  如果他教練知道,估計會吐血身亡吧。

  眼下這個情況,葉恒第一反應就是要向北爺報告任務已經完成,但身上傳來的不知名疼痛,讓他眉頭緊蹙。

  拿起手機,莫名其妙地就撥通了宋子軒的電話,似乎有些委屈,“軒少,我出車禍了。”

  不到十分鍾,宋子軒就趕來了,衣衫有些淩亂,領口上還印著一個口紅印,甚是惹眼,葉恒深色的眸子看不見一絲光亮。

  宋子軒看著葉恒的狼狽模樣,不小心迷了眼睛,一雙桃花眼透著一絲擔憂,拽著人就去醫院。

  交警在宋子軒拽走人之前趕到,一邊處理交通事故,一邊給超速行駛的宋子軒開了罰單。

  宋子軒壓根不在意什麽罰款,這點錢都是小事,趕緊帶葉恒去醫院才是正事。

  ……

  車上。

  鹿溪望著前麵的路道,又側頭瞥了一眼路牌,這壓根不是去海鮮食府的路,而且正好相反。

  “你騙我。”鹿溪快速反應過來,探究的目光打量著時擇北冷俊的側臉,肯定的語氣又冷又硬。

  “明明說好的海鮮食府,為什麽突然改變路線,甚至不過問我的意思?”

  “這頓飯我請,地點我說了算。”時擇北知道她用不了多久就會看出來,麵對她的質問輕鬆應對。

  “可是我已經告訴葉沉是在海鮮食府了。”鹿溪側過身子,壓住想揍人的衝動,試圖和他講道理,“你臨時改變地點也要和我說一聲,我好告訴葉沉,不然他就要多跑一段路。”

  “告訴我新地址,我給葉沉打電話。”鹿溪掏出手機,目光炯炯地盯著時擇北,向他詢問地址。

  時擇北聽著鹿溪一口一個葉沉,心裏一口悶氣憋得慌,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又緊,餘光睨向她的手機界麵,上麵赫然出現“葉沉”兩個字,十分刺眼。

  “他到海鮮食府,自會有人招待。”他一開始就沒打算讓葉沉和他們共同用餐,不過是為了穩定小朋友而已。

  當他時擇北是別人想見就能見,想一起用餐就能一起用餐的嗎?

  而且他已經答應請葉沉用餐,還是享受海鮮食府VIP級別的待遇。

  知足吧。

  “你一開始就沒打算和我們一起吃飯?”鹿溪算是看出來了,這個男人對葉沉有種莫名其妙的敵意。

  具體這敵意從何而來,她還沒瞧明白,唯一覺得有可能的就是,葉沉的顏值和才華已經威脅到他。

  想著,鹿溪眼裏多了絲嫌棄,他的心胸已經狹窄到不願意看到任何一個比他優秀的人了嗎?

  在她眼裏,葉沉這種認真工作的男人,最優秀。

  而時擇北,放著偌大一個公司不管,到處溜達,現在又去臨大當老師,距離公司破產真是不遠了。

  “不是你們,而是我們,我沒打算讓他同我們一起吃飯。”時擇北冷冷地糾正她錯誤的表達。

  小朋友才和葉沉認識多久?就和他用“我們”稱呼。

  鹿溪愣了一下,“有區別嗎?”

  “有。”區別很大。

  “送我回去,我答應了葉沉今晚一起吃飯。”鹿溪很固執,她不可能會做出爽約這種事。

  頗為生氣地瞪著旁邊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

  時擇北今天拋下離婚的機會,就是為了和她解釋關於四季園那件事,他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女人是承景那臭小子送的,和他無關。

  誰知道無論如何都聯係不上,關鍵是從何夢那拿到的電話號碼,直接打不通,一查甚至是個虛擬號碼。

  聽何夢說,隻有她存下來的號碼,才能通過這個電話號碼聯係她。

  眼下她居然能和葉沉自由通話,還固執地要和葉沉一起吃飯?

  鹿溪的固執,惹怒了時擇北。

  “葉沉剛調回臨城不到一個月,如果你不想他再被外調,就不許聯係他。”時擇北眼光一暗,危險地眯起眼睛,森冷的寒意折射在鹿溪的身上,令人一陣顫栗。

  他的威脅,鹿溪聽到耳裏。

  鹿溪知道,她這個人向來說到做到。

  心底越是不平,就越不敢怒言而出。這是臨城,不是在滄溟島,由不得她輕舉妄動,也沒辦法和他抗衡。

  若事關於她,倒無所謂。

  但事關身邊之人,就要謹慎。

  “時擇北,你憑什麽處處威脅我?”鹿溪冷聲道,心底的某處火光若隱若現,好似就要被掐滅了。

  因為她真的很討厭威脅。

  “憑我是你男人,還是第一個。”時擇北脫口而出的霸道,微勾的唇角絲毫不掩飾心底的得意。

  時擇北所得意的,或許就是鹿溪所厭惡的,她討厭被提及自己遭算計,被狗咬的事。

  她不想反咬狗一口,但她想打爆他的狗頭。

  “第一個,又不是最後一個。”鹿溪反譏回去,然而無論她是在提及第一個還是最後一個時,腦海中竟然浮現的都是同一個人影。

  嚇得她渾身一個激靈。

  而她全然不知自己一句話,再次惹怒時擇北。

  倏然間,時擇北打轉方向盤,將車子駛進一條僻靜的小道,猛然刹車,熄火,解開安全帶,雙手捏住鹿溪的肩膀,湊身上前。

  一些列動作行雲流水,快得鹿溪來不及做任何的反應,自己再一次被摁住了,雙手雙腿均被鉗製住,毫無還手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