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北爺的女人
  耳邊都是女孩醉酒後軟軟的嗓音,不經意軟軟的唇碰到他的耳朵,噴出來的氣息像電流一樣顫得他全身酥麻,小腹忍不住一熱。

  時擇北的眼裏染上絲絲流光,腦海裏的畫麵早就飄向別的地方了,剛才鹿溪說要弄死他的話,瞬間拋之腦後。

  鹿溪醉了酒,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沒什麽力氣,反而又軟又嫩,以及腰上的藕臂,懷中半倚半站的身子散發著酒氣,縈繞在他鼻尖的卻是女兒家的清香。

  “你怎麽樣?”時擇北的眼神又深了幾分,以此來遮蓋自己閃爍的流光,但說話出來的話忍不住柔了幾分。

  “不行了,不行了。”鹿溪鬆了手,醉倒在他懷裏,揮手搖頭,腦袋搖得跟個撥浪鼓一樣,“你趕緊送我回去啦,我真的要不行了。”

  她這顯然是迷離了,連說話方式都不一樣了。

  一旁的人看這情況,個個眼觀鼻鼻觀心,明眼人都看出了點問題,北爺和這位鹿小姐的關係隻怕不一般。

  朱先生麵對喝醉的鹿溪更是毫無抵抗力,整個人又心猿意馬,打起了壞心思,準備趕著這好機會讓鹿溪成為自己的人,他假惺惺地要從北爺手裏接過鹿溪。

  “北爺,鹿小姐喝醉了,不要讓她弄髒你的衣服,我立馬找人把她送回去。”

  找人把她送到我的床上去。

  朱先生暗戳戳地打著壞主意。

  “不用。”時擇北無情拒絕,大家都是男人,姓朱的腦子裏在想什麽,他一清二楚。

  鹿溪砸了砸嘴巴,腦袋已經快要被麻痹了,再過一會,她可就要開始動手動腳了。

  倚靠在時擇北懷裏是她唯一的選擇,也是她不得已的下下策。

  時承景那小子再不來,待會她可能第一個就要滅了他四叔。

  嘭……

  有人一腳踢開了門,是時承景趕來了。他還沒注意到裏麵的情況,隻顧著彎腰大喘氣,一開口就指責說:“小四嬸,麻煩你下次找我辦事把地址說得具體一點,比如哪層樓哪個包房,不然的話,我怎麽找到你啊!要不是我的聰明過人,我這會還在一層一層樓地找呢。”

  幸虧他拿身份壓了常香居的經理,又從手機裏找到一張他曾經偷拍的照片,不然這常香居二十層樓,每層樓十多個房間,他推門都要把手推出繭子。

  麵對又一個突如其來,還留在包間裏的人麵麵相覷,乖乖看戲。

  北爺神龍不見首也不見尾,他們不認識,但時家這位太子爺,天天滿城晃悠,他的“事跡”在臨城幾乎家喻戶曉。

  十分貪玩的一個人。

  但是他現在出現在這裏,又叫小四嬸,他的四叔不就是北爺嗎?

  北爺就在這裏啊。

  而這裏唯一的女人,就在北爺懷裏。

  “嘶……”有人倒吸一口冷氣,好像明白過來了,伸手指了指鹿溪的方向,“時少,你四嬸應該就在那。”

  “好的,謝了。”緩過氣來的時承景抬頭,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大跳。

  這是怎麽回事,四叔不是在這嗎?那小四嬸叫他來幹嘛?

  “她剛剛給你打的電話?”時擇北陰鷙的目光凝了時承景一眼,包間裏的溫度逐漸下降,以至冰點。

  原來她剛剛是在給這臭小子打電話!

  他都在這,還去找他侄子!

  時承景嚇得縮了縮脖子,緊抿著唇,不敢吭聲,心裏快哭了,小四嬸怎麽又給我挖坑!

  “啊啊啊,沒有沒有,我走錯了。”

  “時承景,你等等,等等,把我捎上。”聽到時承景的聲音後,鹿溪猛地抬起頭,眯著眼睛,用盡洪荒之力吼出一句。

  她一把推開時擇北,晃晃悠悠地走過去,走得不成直線,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把胳膊搭到時承景肩上,還傻兮兮笑著。

  “走,快點,送我回去,我快不行了,現在還能自己走,待會可能要打一路了。”

  “小四嬸,我,我……”我也很想把你送回去啊,但是我四叔要殺人了。

  求求你了,小四嬸,放了我吧。

  時承景可憐巴巴地望著時擇北,欲哭無淚地把鹿溪的手抖下去,然後親自扶著鹿溪往回走,陪著笑把她送回四叔懷裏,舔著臉說:“四叔,小四嬸讓你把她送回去,我就先走了。”

  他一鬆手就落荒而逃。

  “喂,時承景,回來!”鹿溪生氣地一跺腳,偏偏又沒了力氣,倒像個女孩子家家在撒嬌,那模樣可愛極了。

  原本想生氣的人,這氣一下子就生不起來了。

  時擇北彎腰,又一次把鹿溪扛在肩上,無視大家詫異的目光,邁著長腿離開。

  當人離去以後,包間裏的人一瞬間就沸騰了。

  “我聽到了什麽?時少叫那女的什麽?小四嬸?”

  “剛剛那個居然是北爺的女人!”

  “怪不得。之前就聽圈裏傳,北爺喜歡上了一個小朋友,之前北爺是不是喊了鹿小姐小朋友?”

  “我記起來了,真的叫了小朋友。”

  大家七嘴八舌地說著,今日做東的朱先生氣到麵色鐵青,萬萬沒想到鹿溪是北爺的女人。

  那句小朋友,他也聽到了。圈裏有鼻子有眼的傳聞,他也聽過。

  沒想到都是真的!

  眼下真是把北爺得罪了個通透,說不定北爺故意針對鹿溪,是人家小兩口的情趣。

  “哼……”朱先生轉身離開,大家也各自散去。

  這個時候,時擇北已經把人扛到停車地點,坐在駕駛座上的葉恒定睛一看,嚇得差點把嘴裏嚼著的口香糖整個吞下去。

  我的爺哎!你怎麽又把鹿小姐扛到肩膀上?

  你就不能稍微憐香惜玉一點嗎?

  你就不能換成抱著嗎?你見過哪家丈夫對妻子是用扛的?何況還是喝醉了酒?

  葉恒急急忙忙下車,恭敬地把車門打開,剛才腹誹的那些話他是沒有勇氣講給北爺聽的。

  時擇北一把將人丟進去,鹿溪腦袋撞在車門上,疼得嗷叫聲,條件反射地握緊拳頭,對著車裏一陣亂揮,“混蛋!誰打我?拿命來!”

  剛把一隻腳伸進來的時擇北看見那對著空氣胡亂揮舞的拳頭,頓了頓腳,停在半空之中,好幾秒後才落下去。

  她怎麽喝醉了還不忘揍人?

  剛剛那腳踢得不過癮嗎?

  “坐好!”時擇北沉聲而厲,他還怕一個神誌不清的女人不成。

  躋身坐了進去。

  鹿溪聽到這聲斥責,仿佛想到了在家裏受的委屈,她沒少挨罵,於是乖乖縮到座位一邊,可憐巴巴地噘著嘴,“哦。”

  哦了一聲後,就低垂著腦袋一言不發。

  看著她忽然變得乖巧聽話,時擇北十分意外,沒想到她喝醉酒會這麽乖。

  那是不是他說什麽,她都會聽話?

  如果是這樣,可就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