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是值得的
  於是,船內便隻傾顏與皇帝了。

  傾顏單手撐著下巴,徐風從窗外吹在她的臉上,懶洋洋的。

  耳旁是船下水波蕩漾的聲音,以及李忠與小蓮在甲板上與船夫閑話家常。

  漸漸的,船開到中心位置時,速度逐漸降了下來,船底的水聲小了點。

  船外,小蓮她們也沒再說話了。

  一時間,船內變得格外安靜。

  但這種安靜是不會讓人不適的,更不會讓人尷尬。

  反而會使人特別舒心,內心也得到了片刻的寧靜。

  傾顏與嬴湛似乎都很享受此刻,誰也沒有打破這份美好的寧靜。

  不知過了多久,傾顏才聽見男人滿意地對她說:“這次在古鎮出遊,興許會耽誤幾日,卻也是值得的。

  “皇上此話何意?傾顏挑眉,回頭看著男人。

  嬴湛:“從今早逛北莊古鎮來看,當地老百姓們安居樂業,買賣做的也可以,甚至還能將北臨的特色賣到周邊鄰國,以及西域那樣遠的地方。

  傾顏:“......

  她就說嘛,說好的陪她出來逛街,合著他卻當做微服私訪了。

  可能當皇帝的,看事情的角度與旁人不一樣吧。

  哪怕是出來遊山玩水,他最先想到的都是江山社稷,而不是這裏風景如何,好玩不好玩。

  像他這樣的帝王,吃喝玩樂都是吸引不到他的。

  能夠吸引他的,是當地的百姓是否安居樂業,以及當地的經濟發展如何等等。

  對此,傾顏倒也理解。

  他能抽出時間與她一起遊古鎮就已經很難得了。

  總不可能讓他拋開一切隻管與她一起遊玩,這與昏君有何區別?

  傾顏輕輕一笑,一臉得意地道:“是吧,臣妾怎麽說來著,這小地方也有小地方的好吧,人家麻雀雖小,但五髒俱全。

  嬴湛的視線落在傾顏嬌俏得意的臉蛋上。

  女人肌膚白皙,紅唇邊帶著俏皮明媚的笑容。

  陽光從窗邊照在她澄澈的眼中,宛若兩點星辰。

  今兒逛古鎮時,她的眉梢眼角總是帶著笑意。

  那種笑,是她在宮中時,他從未見過的笑。

  她笑得那般自在愜意,笑得快活灑脫。

  好似她不是什麽當朝神醫,也不是傾醫閣閣主,更不是後宮中的傾嬪。

  她就是她,她是江傾顏,是這天地間再尋常不過的普通女子。

  她不似旁的女子,就愛那些奢華的珍貴首飾。

  而是喜歡那些看似廉價,卻又精致新穎的小玩意兒。

  好似她一點都不喜歡皇宮,也不該拘在皇宮裏。

  這樣的女子,她就該是這樣灑脫淡然,就該生活在這樣的小鎮裏。

  但很快,嬴湛就否定了這一點。

  不,天下女子沒幾個不喜歡皇宮。

  否則每三年的秀女大選,就不會有成千上萬的秀女參選了。

  就在嬴湛想這些時,對麵的女人卻哈欠連連,眼皮子都快打架了。

  從宮中出來,傾顏在馬車上將就了一夜。

  中元節夜裏,又祭祀到夜半子時。

  完事後回到莊子,又被皇帝折磨了一宿。

  如今大清早的出來遊玩,已經耗掉她剩下的精力。

  很快,她就支撐不住,腦袋猛的往下無力一垂。

  嬴湛眼疾手快地伸出左手,掌心托住了女人的下巴。

  這才避免她的下巴直接磕在桌上。

  嬴湛輕輕將她的下巴放下,然後走到女人身邊,一把橫抱起她,將她放在了船內的床榻上。

  結果人是放下了,可女人的手卻死死掛在他的脖子上。

  導致他沒法鬆開她,反而被她帶著一起跌到了錦被上。

  一時間,俊男美女緊緊貼在一起,彼此間沒有一絲縫隙。

  頓時,男人那雙幽暗深邃的墨瞳,多了一絲火焰,泛起了金色的漣漪。

  偏偏麵前的女人還在睡夢中,美眸閉著,長而翹的睫毛在白皙的臉蛋上投下光影。

  秀挺的瓊鼻發出淺淺的沉穩的呼吸。

  嬴湛看著女人累極了的慵懶模樣,就像是一隻懶貓兒,正蜷在他的懷下。

  看得他撐在錦被上的手背青筋突起。

  下一刻,他將女人掛在脖子上的雙手掰開,繼而將她的雙手舉過頭頂,低頭吻下。

  “唔...皇上,臣妾又累又困,您容我歇會成嗎?迷迷糊糊中,傾顏糯糯地發出抗議。

  然而男人卻沙啞地在她耳旁蠱惑:“今兒在逛集市時,愛妃打賭輸了,也是時候履行賭約了。

  末了,男人嗓音磁性的警告她,“不準賴賬!

  不多時,船外的船夫蕩起了雙槳,小船兒推開波浪,船身微微蕩漾。

  讓人分不清到底是船兒在蕩漾,還是船內的人兒在蕩漾。

  接下來的兩日,青石路,糖葫蘆,清晨的霧,北莊古鎮的湖。

  醬板鴨,酥油茶,夜空下,渺小的她,看似普通的他。

  小小的古鎮,彼此的那份真,也是宮廷最難得的真......

  是的,傾顏與皇帝幾乎將整個北莊古鎮都逛了個遍。

  也把當地美食嚐了個遍。

  兩人漫步在青石路上,走累了就乘船流行於古鎮水鄉。

  其餘時候,全是在床榻上度過的。

  最開始,麵對到處遊逛的傾顏,皇帝偶爾會感到很不耐煩。

  但每次都會站在一旁等她挑選完想買的東西。

  哪怕是寒著臉,他都會等,頂多就是不耐煩地說上傾顏幾句。

  這幾日,皇帝沒再賜傾顏避子湯。

  傾顏不知是不是莊子上沒有避子湯。

  如果沒有,皇帝若是真的不想她懷上皇嗣,也應該會讓李忠他們去藥館抓藥的吧?

  但不管怎樣,他沒再賜避子湯,她也不會多問。

  更何況,中元節那天夜裏,她問了那麽多遍,他都沒個確切的答複,這說明他不想回答此事。

  有些事,無需問的太明白,亦或者苦苦追問,問多了隻會給彼此徒留不快與尷尬。

  反正問了也就那樣,隻要目的達到就夠了。

  七月十八日中午,嬴湛收到飛鴿傳書,說是京中有事。

  一開始他就同傾顏說過的,最多三天,如今也差不多三天了。

  是以,當天下午兩人就動身回京。

  來時,傾顏和皇帝分開坐著的。

  回京時,兩人同坐在主座上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