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韓國的陰謀!疲秦大計!
  既然決定還回質子,就還有一係列的事情需要去準備。

  諸侯之間經常互相“質子”,即把兒子質押給盟國,作為一種守約的保證,這種取信的方式。在平等的條件下,質子是相互的。

  可是,到了後來,所謂“國強欲待弱之來相事,故遺子及貴臣為質。”

  變成了弱國因為有求於強國,或妥協於強國,質子便成了單方麵的行為!

  是以各國對質子的看重與否,利用與否,也很關鍵,不少國家,都是質子掛著太子的名分,卻不受待見,其中最典型的就是燕王喜的兒子,姬丹,名為太子,實為棄子。

  趙豹喚來了韓厲,將朝堂上的決定盡數相告。

  韓厲得知了趙國準備還回質子,以作二國罷兵言和之始!自然非常高興。

  “二國因丞相之抉擇而罷免了兵戈,百姓免於戰亂,是以丞相高義!”韓厲出聲言道。

  趙豹道:“質子之事,乃是二國政事!三日後,我邯鄲會護送質子回秦國大營,到時還希望蘇將軍言而有信。”

  韓厲笑道:“秦丞相和諸位放心,蘇將軍今日便會撤軍十萬!”

  孫雲眯著眼,看著韓厲道:“蘇將軍運籌帷幄,在下佩服,用兵雖本於仁義,然其取勝必在詭詐,若蘇將軍言而無信,那秦軍便是不義之軍,以不義之軍克仁義之國,必敗,這位將軍可知這個道理啊?”

  韓厲哈哈一笑,道:“先生所言的道理便是,以亂攻治者亡,以邪攻正者亡,以逆攻順者亡,軍行不義,必取滅亡,蘇將軍又如何會不知呢,眾位多慮了。”

  等到韓厲回到官驛之後,便書信帶給了城外的秦軍主將樊於期,說明了此行的情況。

  自己則是留在了邯鄲城內等待和質子同回。

  孫雲和孟起回到了住所。

  孟起問道:“巨首如何知道,今日朝堂之上會有變數?不過這個變數,也太意外了。巨首為何不說出,郭開投效蘇劫的懷疑之論呢。”

  孫雲搖頭道:“矩子都說是懷疑,有何憑據,如果我在堂上說出郭開之事,豈不是立刻要被人說我等攻擊趙國重臣?齊國之人言趙國之臣,不會有人去信,反而中了蘇劫的圈套。至於廉頗之事,確實在我意料之外,昨日使臣要換回質子,以蘇劫的謀劃,如何不會有下手,萬萬想不到,這蘇劫早就開始算計我了,不過,蘇劫一定不會料到,我們的謀算。”

  隻見孫雲從懷中取出一物,讓孟起看到。

  孟起一驚,“兵符?你不是給趙豹了嗎。”

  孫雲笑道:“丞相暗中給我了,三日後,是真是假,一試便知。”

  ……

  秦國兵臨邯鄲城下,第一個收到消息的就是韓國。

  此時的韓國,韓王安得知了消息後,可謂是如坐針氈,比任何人都要緊張,沒人不比他清楚,韓國如今的境地,韓國雖然弱小,但是合縱攻秦,曆來少不了韓國的,體現出了頑強的求生欲。

  韓國地處秦國東進的要衝,是‘天下之咽喉’,而如今的韓國在六國中實力最弱,如果秦國開始實施滅六國的舉措,不用多想,第一個肯定是韓國啊。

  韓國,一個讓人可憐和同情的國家。

  三家分晉從“老板”那搶來的地就不多,偏又處在秦和魏的夾縫中,四鄰都是強國,誰有氣都找他出,求利又都找他搓油,所以韓經濟上很繁榮,政治上很庸聵,外交上很弱勢,軍事上很無奈,典型的受氣包。

  衛殃在秦國變法的同時,申不害也在韓國變法,可是,變來變去,也沒強橫多少,什麽原因呢,便是因為,韓國的宗室貴族公仲,公叔在宣會王,襄王,喜王時期一直把持著韓國的朝政,政治**,令不能行!

  韓王安垂目看向朝堂之下,當眾臣得知了邯鄲的情況後,也是坐立不安。

  韓王安道:“秦國大將蘇劫,奇襲趙國西南之境,亡卒十數萬,邯鄲僅存,趙國徹底危矣!趙國南境一危,我韓國何存之地?如果秦國來敵,眾卿可有計策啊。”

  韓王安的聲音沒能喚醒幾個老臣的出言。

  頓時讓韓王安一陣惱火,心道,“你等平日爭權謀利比誰都迅猛,可以將唾沫噴上屋頂,如今居然麵臨危難,便不知對策。”

  自己這個大王,也確實做的惱火!

  實際上,曆史上的韓王安連個諡號都沒撈到,曆史上就是稱其為韓王安,可見韓國已經到了什麽樣的地步。

  老臣不說話,新臣說話了。

  隻見一個臣子上前道:“大王,韓尻所言,六國使臣皆在邯鄲,三月之後,必有援軍,我韓國大可等其餘各國援軍抵達之後,看清形勢,若是其餘諸國欲攻秦國,我等便依附於其中,同攻秦國,若是其餘諸國,不攻秦國,我等便向秦言明,絕不會共行兵事,以安秦國之心。”

  韓王安點點頭,道:“汝所言甚合寡人之意。”

  畢竟韓國和邯鄲是非常近的,大軍調遣過去,不到十日便可抵達,不像其餘諸國。

  說白了,大家怎麽做,我就怎麽做,看明白了在行動。

  韓嘯道:“大王,理雖如此,但有一事不得不做打算,韓尻之言,看形勢,是五國合縱攻打秦國,可是我等韓國,不比其餘諸國,國力最弱不說,還貼靠秦國,若是五國合縱失敗,那秦國必將對我韓國行軍事,我等如何去做呢?”

  對啊,韓國已經不是第一次合縱攻打秦國了,哪一次失敗了,秦國都是那韓國開唰。

  弱小是原罪啊,人家魏國雖然也被拿來開唰,但是魏國比韓國強大啊,誰叫大家都是鄰居呢。

  韓玉說道:“大王,臣以為韓嘯將軍所言甚是,秦國彌大,遠不是當年的秦國可比了,臣有兩個計策,或可效仿當年長平之戰掀起另一場戰爭啊。”

  韓王安頓時來了興趣,問道:“但說無妨。”

  韓玉道:“當年長平之始,乃是我韓國獻上黨於趙國,如果秦國到時來犯,我等不如將南陽獻於楚國,秦楚相交,楚國安能不庇護我韓國嗎?”

  韓玉的計策不能說不妥,但是,這是獻地啊,韓國已經不大了啊。

  韓王安道:“當年長平之戰,起因如何,六國皆知,春申君多智,安能看不出我等的打算,此計不可。”

  韓玉也知道這個計策不太會被采納,也不意外。

  隨後才道:“大王,臣的第二個計策,絕對是上上之策,可疲秦於百萬之眾,最少十數年無法東進,此計一成,我韓國必將崛起啊。”

  韓玉之言,讓整個朝堂都打起了精神。

  韓王安也暗自心驚,能讓秦國十幾年不能東征,百萬人受損,還有這麽好的計策嗎。

  “你速速道來!”

  韓玉道:“大王,臣多年前,前往過秦地關中地區,當年便看出,秦國有席卷天下,包舉宇內,囊括四海之意,吞並八荒之心,無奈,要實現這樣的壯舉,卻要有足夠的糧食,兵馬,而長平之戰後,秦**隊疲憊,人民窮困,積蓄用絕,田園荒廢,倉庫空虛,如今能夠東征,全靠隴西之地積蓄了接近二十年。”

  韓王安點了點頭,道:“你說言,寡人知曉,即便這樣的秦國,也不是我們韓國可以對抗的啊。”

  韓玉繼續道:“秦國實現壯舉,隴西的糧食不夠,便早將目標放到了關中地區的涇陽、池陽、雲陽等七處重縣,奈何此七縣久旱,多是凶澇,畝產隻有一石二斛,遠遠低於正常土地,三年前,秦相呂不韋也想開耕這關中七縣,卻無奈失敗了,並言量力不足,不敢渠地而更!”

  眾臣們紛紛思考了起來,“量力不足,不敢渠地而耕?”

  實際上,呂不韋和韓玉的意思是一樣的,如果勞動力不足,就不要去開耕而擴大耕地的麵積,反過來說,開渠是要消耗巨大的勞動力的,這就必然能把秦人的力量集中於國內。

  這對韓國有什麽好處呢,這好處可就大過天了啊。

  韓王安驚喜的站了起來,道:“你的意思就是讓秦國將精力,和百萬人力全部投放到這修建大渠的事情上,也就是說,秦國因為修渠便會無力東進?”

  一時間,群臣沸騰。

  “妙計啊!”

  “此計一成,秦國不懼啊!”

  韓玉繼續道:“秦本好興事,我韓國派遣間諜,說秦王鑿大渠,令涇水自中山西邸瓢口為渠,並北山東注洛水三百裏,欲以溉田,秦王若答應,此渠便會耗費人力百萬,成渠需十年之巨,此事必會動搖秦國之本,便為‘疲秦大計’”

  要從中山修一條渠到秦國的涇水,一路有三百裏,沒有百萬人十幾年的時間,如何可以完成?如果秦國答應修渠,那韓國有什麽危險呢?

  韓王安臉紅氣粗,狂喜道:“何人可為使者,何人可以修渠,何人可以說動秦王?”

  韓玉看了看韓王安,道:“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