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鬼神操控法
  “阿亞阿亞”

  小家夥一邊嘬著石油,一邊伸著小手張嘴想說著什麽,但發出的聲音都是無意義的音節。

  咬脫了吸管,石油掛上嘴角,還往外流,吃的滿嘴都是。

  “吃東西的時候別說話。”

  蘇啟拿布來擦,跟帶小孩一樣。

  很難想象,這個吃東西需要圍圍嘴的小家夥,居然是一個真實噸位嚇人,擁有把整個東京經濟吃幹抹淨能力的恐怖鬼神。

  雖然帶孩子很麻煩,但有一說一,應對孩子總比麵對鬼神好吧大概

  黑船。

  源自一段曆史而誕生的鬼神,至今在神奈川每年還有黑船祭。

  黑船祭這種節日祭典,市民湊在一起展現當年的事件,錨定的模因傳播,好像拜神儀式一樣,這理所當然會令鬼神上浮。

  降神會似乎就是借機把浮上來的黑船鬼神,用遷神法給遷過來了。

  蘇啟用手觸碰了下小家夥。

  手感很硬,外表看起來是可彎曲的**,但手感完全不像,堅硬的金屬質地,果然還是船。

  山魯佐德女士有教過自己,該怎麽養這個小家夥。

  “食欲”

  關鍵是要保證小家夥吃飽。

  這是“皇帝的新裝”嵌入的邏輯,用食欲取代了原來的進食邏輯。

  隻要小家夥不餓肚子,它就不會觸發進食邏輯。

  而它的食物,就是每天一桶石油。

  所幸,這個吃錢機器有黑門負擔夥食費,不然蘇啟絕對不會接這個活。

  “阿亞阿亞”

  小家夥喝完了石油,滿足的揉了揉肚子,“嘟嘟”頭頂上的小煙囪冒出了蒸汽白煙。

  “你這是蒸汽機還是內燃機啊”

  蘇啟研究半天。

  “好像是聽山魯佐德女士說過,也可以吃煤球來著”

  小家夥不管那個,吃飽了伸手向著蘇啟,要抱抱。

  蘇啟試了試,紋絲不動。

  上網查了查,兩千噸以上。

  嗯,這個噸位,抱不動。

  犬飼從浴室出來,擦著尾巴上的絨毛,正看到蘇啟在那對著小黑船,鼓搗來鼓搗去的。

  小家夥瞪著圓圓的大眼睛,頭頂的小煙囪“嘟嘟嘟”的噴氣。

  “你幹嘛呢”

  “學習了解海洋工程。”

  蘇啟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犬飼心說我信了你個鬼。

  走到一旁又拆了包零食,半倚在沙發上,耳朵搭著,眼睛放空的愣神。

  犬飼沒想到,她居然還有能回歸正常生活的一天。

  無意識的摸著屁股下舒適的沙發。

  自從被家族要求繼承犬神,成為謗法師以來,她已經很久沒安寧過了。

  犬神。

  舉全家之力飼養,一代代傳承,維係著傳統的延續,不辜負先輩的努力。

  犬飼從一出生,就被教導著這些。

  她從一出生,就肩負著謗法咒人,滋養犬神的責任。

  不是說她喜歡不喜歡,而是她根本不知道喜歡不喜歡。

  家族的每一任繼承人,就像一個被擺布的工具人偶,生來就被安排好了不能拒絕的使命。

  靈童當初問她奴役全神的感覺。

  但那鏈子,又何嚐隻是拴在犬神的脖頸上

  不如說,除了族譜往上第一位建立家族供奉鬼神的祖宗,後繼者們才是被強製拴上了鏈子,與那莫名的家族使命強行捆綁在了一起。

  越是悠久的傳承,越是一種沉重到壓的人喘不過氣的負擔。

  繼承犬神後,一直做謗法師滋養犬神,後來遇到那個恐怖的靈童,迫於對方的恐怖能力加入降神會。

  再後來更是倒黴,犬神死了,自己被搞成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又被東京靈能者界通緝,一邊東躲西藏一邊還必須完成靈童的任務。

  沒一件事是她自己決定的,一直在被推著走,為什麽從出生開始,別人就總在強迫她做什麽,好累啊

  直到最後被抓時,她都甚至反而覺得有一種解脫感。

  她本以為自己可能會受到很嚴重的懲罰,可能會死

  但是,結果反而有點出乎意料,隻是被假釋觀察。

  雖然身上帶著監視儀式,但這種監視對於她來說,反而像是一種救贖,一種自由,一種闊別已久的舒適。

  當然。

  要是沒眼前這個監護人就更好了。

  犬飼睜眼看著湊過來的蘇啟,露出警惕的眼神。

  “你又想幹嘛”

  不說當初兩人“鬥法”的恩怨,她就是直覺這人有點不安全

  “問問你要不要吃東西。”

  “要。”

  “”

  這犬飼還真是一點也不客氣。

  蘇啟無語,出去外麵的便利店買了兩人份的速食。

  順便看了看時間,把瑪麗小姐應付了過去,然後才回家。

  熱了吃的,吃東西的時候蘇啟發現小黑船一直瞪眼盯著,舔嘴唇。

  試著喂了喂,普通的食物她也吃。

  家裏多了兩個熊孩子。

  蘇啟倒是覺得還好,先前自己一個人在家,麵對一家鬼,每天怪害怕的。

  現在多了兩個雖然也不能說完全是人,但好歹能說話,比鬼強。

  而且

  蘇啟的目光遊離。

  他之所以答應做監護人,除了那40萬円補助以外,還有其他的目的。

  蘇啟的目光轉向了吃東西的犬飼,搓了搓手,臉上露出不可名狀的笑。

  “嘶”

  犬飼晃蕩著大尾巴,吃東西吃的正香,突然覺得脊梁骨一陣惡寒。

  一回頭,對上了蘇啟眯著的眼睛。

  “哈你想學犬神儀式”

  “不行嗎”

  “這可不是你想得那麽容易的事,這個儀式的複雜程度,涉及的麵很多,包括製造,連接,操控,培養”

  “你的監護期還很長,不是嗎”

  “好吧,那第二個問題,我為什麽要教你”

  “你現在的樣子,不想變回去嗎”

  犬飼一愣。

  “你能讓我變回去”

  蘇啟搖了搖頭。

  “現在還不行,但你可以賭一把。”

  “”

  “”

  “我想咬死你。”

  犬飼呲了呲牙,她覺得對方應該是在故意挑釁。

  “你不能這麽做,我是監護人。”

  蘇啟攤了攤手。

  “隻是狀況不會更壞了不是嗎,我在黑門能接觸到不少神性物,裏麵說不定就有能救你的方法,我們可以互相幫助”

  蘇啟雖然嘴上這樣說著,但一點都不能掩飾他就是在開空頭支票,想要白嫖“犬神儀式”的事實。

  這隻是一些客套的,體麵話。

  犬飼兩爪子抓著耳朵,翻著白眼,考慮了一會,說道:

  “無所謂,反正這也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