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老奴困惑,遼人可用否
  感謝殺光黑鬼2,依然是我QD,路我怕獨舞,書友20181228094738686,等書友的打賞支持,祝朋友們幸福快樂,事事順意。

  &&&&&&&&&&&&&&&&&&&&&&&&&&&&&&&&&&&&&&&&&&

  關鍵是憑熊蠻子的那股蠻勁,就算付出傷亡攻下右屯衛城,又能得到什麽呢?隻是砍了熊蠻子的腦袋,又有多少實際意義呢?

  老奴深知後金的最大弱點,那便是人丁稀少。此次出動六萬人馬,已是接近極限。

  如果傷亡甚大,卻又收獲很小,這賠本的買賣幹上幾回,後金自己就要垮了。

  一些蒙古部落來投,那是真心實意嘛?老奴心裏比誰都清楚,沒有糧食、財物、奴隸來拉攏,誰會聽你的話,跟著你幹?

  所以,後金所采取的策略就是搶明國的,再用搶來的東西拉攏蒙古諸部落。策略很簡單,但曆史上還是很見成效的。

  可要想持續這個戰略,就要保證兩個條件:一是要具備足夠的軍事實力;二是要戰必有獲。

  用現代話來解釋得清楚一些,那就是每次出戰的投入產出比不能倒掛。

  憑後金的家底,一次大敗就可能傷筋動骨,兩三次大敗就差不多是一蹶不振了。

  到那時候,不用明國動手,跑的比兔子還快的成吉思汗的重重重重孫子林丹汗,還有其他蒙古諸部落就會象狼似的撲上來,把後金碾成曆史的塵埃。

  所以,當明軍擺出現在的架勢,很明白地告訴老奴,不崩掉你幾顆牙,休想破城,休想搶掠。

  甚至於,牙被崩掉滿口,也未必就能攻下堅城;就算攻克城池,也未必能搶到多少東西。

  根據情報,廣寧城中儲備頗豐,盔甲器械、綢緞布匹……右屯衛城則是糧倉,有幾十萬石米豆。

  按照之前的計劃,打下哪個都已經是收回成本,且能大賺一筆。但現在,要打哪個,卻令老奴感到頭痛,難以抉擇。

  莽古爾泰忍不住帳中的沉默,把頭轉向李永芳,責難似的斥問道:“撫順額駙,出征前,你口口聲聲保證的孫得功和內應呢,不是早早就安排好了嗎?”

  李永芳垂下頭,既無奈又委屈,低聲辯解道:“沙嶺大勝,孫得功出力甚大。至於回城之後沒有動靜,以及城中內應斷絕消息,我亦不明究竟。”

  “哼,漢人就是不可靠。”莽古爾泰翻著牛眼,麵帶鄙夷。

  老奴抬頭瞪了這個莽漢一眼,說道:“戰場形勢千變萬化,又豈能事事如計劃的那麽順利?城防嚴密,裏麵什麽情況,又豈能輕易獲悉?”

  搞諜報策反,還得是李永芳。這一點,老奴知道得很清楚。所以,他才為李永芳說話,以安其心。

  皇太極摸著下巴,思索著說道:“王化貞膽小,甘心做縮頭烏龜,想誘他出城是不太可能。熊蠻子呢,棄周邊堡寨,死守右衛屯,想是認為我軍糧草不豐,不能長屯城下。”

  老奴注目看過去,深以為然。可明軍這呆笨的龜縮打法,卻不好破解。

  皇太極沉吟著說道:“攻城非我軍所長,莫如暫置廣寧和右屯衛城不顧,直撲其後。大小淩河、錦州、鬆山、杏山......”

  老奴輕輕搖頭道:“若隻有王化貞,此計倒也可行,但熊蠻子未必會如此老實。若趁我軍深入遼西,他領兵出城援助廣寧,合軍一處,甚為可慮。”

  停頓了一下,老奴又說道:“若是留軍看住兩處敵人,或許可行……”

  剛說到這裏,外麵親兵進來稟報,大貝勒代善又派人送來軍情急報。

  老奴讓來人進帳,接過軍報展開觀瞧,臉色立時變得不好,皺著眉頭把軍報讓帳內眾人傳看。

  皇太極看完急報也是臉上變色,輕撫額頭,半晌無語。

  李永芳看過急報,緊皺眉頭,說道:“汗王,右屯衛南麵的海上出現大量的明軍水師,並有溯三岔河而上的跡象,顯是要增援右屯衛城的。”

  “隻不過——”李永芳停頓了一下,露出迷惑不解的神色,“怎麽會這麽快,這不應該呀!”

  老奴捋著胡須,也是甚為困惑,說道:“從時間上來看,確實有蹊蹺。”

  皇太極猜測道:“會不會是覺華島的明軍水師?他們離得最近,也會聽命於熊蠻子。”

  如果是覺華島的水師,因為數量不多,對右屯衛的增援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可要是天津或登鎮的,就要重新評估,更改布置了。

  李永芳想了想,起身施禮,“汗王,末將想去實地看一看。”

  老奴沉吟了一下,說道:“永芳速去速回,隻偵悉情報,萬不可冒險。”

  “末將省得。”李永芳再施一禮,轉身出帳。

  老奴擺了擺手,說道:“你們且回去,等情報確實之後,再作計較。”

  莽古爾泰和皇太極起身施禮,告退而去。

  ………………

  夜色深沉,廣寧城巍然屹立,在朦朧的月光下,如同蒙著輕紗薄霧。

  熊廷弼剛剛巡視完城防,回到城下的辦公室兼住所,就是一處被征用的小院落。

  挑亮燈芯,熊大經略鋪紙提筆,開始寫奏疏。

  朱由校傳密旨的同時,也讓內官帶來了聯絡密碼,以及他有些迷惑的幾個問題。

  “蓋古者戍其地,則用其地之民,未有純調客兵者。惟純調客兵,則必不可以持久故。熊卿因何以為遼人不可信,遼人不可用……”

  沒錯,這就是朱由校的疑惑。

  若是遼人不可用,為何東江鎮能長期牽製後金?難道遼人對建奴不是充滿仇恨,戰力加成嗎?

  而光調客兵征戰遼東,一是山川地理不熟悉,氣候不適應;其次則是耗費太大,難以長期施行。

  當然,朱由校也有自己的分析和判斷。在密信中他寫得清楚,如果把遼兵遼將的家眷安置於關內,是否能解決問題。

  說得不好聽,就是人質。你違犯軍紀,你膽怯逃跑,你投降建奴,難道不怕牽連家人?

  就象祖大壽,在曆史上降而又逃,再降再逃。

  在朱由校看來,不是什麽詐降,不是什麽心懷大明,也不是什麽留有用之身再思報國,完全就是形勢所迫,為在遼地的家族和親眷著想所做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