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動不了還很痛
  梁爸見狀,從收營台下拿出一個小藥箱遞給了梁以沫,並叮囑道:“山裏蛇多,自個兒還是要多小心點兒。”

  “嗯,我知道了,那我上山去采藥了!”梁以沫接過梁爸手中的藥箱,放在背後的竹簍裏,然後去了後門,踏上了田間小路,往對麵的山頭走去。

  回來的這些天,她每天都有幫梁媽上山采藥,一個山頭采完,就去下一個山頭,而且一個山比一個山要深。

  梁媽這些天,不是拿她和蘇漫雪比,就是拿她和表妹童夢萌比。

  總而言之,別人家的女兒是最好的,她梁以沫,哪裏都不如別人家的女兒。

  梁媽其實是希望她哥哥梁相濡繼承外婆的衣缽,但是哥哥對中醫不感興趣,不想一輩子待在這窮鄉僻野的地方。

  她梁以沫從小就跟著外婆在這片大山裏采藥,對中醫倒是很感興趣,可惜沒考上醫科大學,梁媽又不肯出錢讓她複讀,所以,她也就隻能這樣將就著過日子了。

  大山裏沒有城市的繁華與聒噪,倒是有大自然的繁盛與靈動。

  梁以沫蹲在大樹下,枯枝綠草裏,一邊采藥,一邊聽著蟲鳴鳥叫,卻看不到蟲身鳥影。

  今天她運氣不錯,采到了靈芝和人參,不知不覺中,她已經進入了大山深處,深山裏,大樹參天,山間有溪水緩流,雖是炎炎夏日,但這裏卻溫暖如春。

  梁以沫剛采到一株半夏草,抬眸的無意間,在灌木叢中發現了幾朵漂亮的深紫色花。遠看長得有點兒像虞美人,很漂亮。

  女孩子愛花,是本性。梁以沫也不意外,既然那花那麽漂亮,她想連根一起采回去盆栽。

  當梁以沫走過去一看,看仔細了後,瞬間嚇得臉色都白了。

  這不是虞美人,而是……罌粟花!

  罌粟是外來物種,他們這地方天生是沒有的。

  那麽,這深山裏為什麽會有罌粟?

  梁以沫凝眉想了想,將這幾株罌粟給扯了出來,放入背後的竹簍裏,用其他藥草蓋住。

  順著這條蜿蜒得不成形的山路,梁以沫繼續往前走,直到走到了山頂,站在一塊大岩石上眺望著遠方。

  這裏重巒疊嶂,雲霧繚繞,美如世外桃源。

  梁以沫順著遠景往下看去,山腳下群山圍繞之間,還有一大片的紅、粉、橙、黃、紫的花田。

  很顯然,那大片的花田,不是自然生長出來的。

  那些花……是罌粟?!

  到底是什麽人會藏匿在這深山野林裏種罌粟?

  梁以沫忽然間明白了什麽,轉身便跑。

  下山的速度遠比上山的速度要快許多,梁以沫才跑到半山腰,忽然不知從哪個方向傳來了一聲“啊”地慘叫。

  這聲慘叫,是個男人的聲音。

  梁以沫柳眉微蹙,下意識地躲到了一堆灌木叢裏後。

  “啪——嚓——哢——”

  “這條蛇死了嗎?”

  “不知道!你快到我背上來,我背你下山去找醫生看看。”

  聽到這個人的聲音後,梁以沫突然覺得很耳熟。

  “不……我動不了了,腳好麻……而且還很痛!”又是另一個男人的聲音。

  梁以沫眸光微沉,順著那兩個男人的聲音找了過去。

  不到十米遠的大樹下,坐著兩個穿著他們苗族服飾的男人。

  梁以沫見其中一個男人的腳腕上有兩個血洞,他的腳邊還趴著一條一動也不動了的黑白相間的蛇,她連忙放下背上的竹簍,查看男人的傷口情況。

  “銀環蛇一般不會主動攻擊人,剛剛一定是你不小心踩到它了。”梁以沫從竹簍裏翻出藥箱,從裏麵拿出一個小木盒,打開小木盒後,裏有幾粒棕色的小藥丸。

  她二話不說,便捏起其中一顆小藥丸子,直接塞入了男人的嘴中,命令他幹吞下肚。

  隨即,梁以沫又拿出一隻未開封的注射器和蛇毒血清,全部準備就緒後,給這男人打了一針。

  兩個男人看著梁以沫麵麵相覷,但他們不反抗是因為他們心裏明白,她這是在救人。

  緊接著,梁以沫又從竹簍裏拿出水壺擰開瓶蓋,一邊替這男人衝洗小腿上的傷口,還一邊從藥箱裏拿出搗藥碗,然後在竹簍裏翻出藥草放在碗裏搗碎了,敷在了這男人的小腿傷口處,並拿紗布幫他固定好。

  “下山後,要去縣城裏找醫生再給你看看。”梁以沫接著說道,抬眸的無意間,撞上了另一個男人的目光。

  男人黑眸冷冽,臉部輪廓非常精致,他的幹涸的嘴唇上和下巴處雖然長滿了絡腮胡須,但從他臉上的皮膚來看,這個男人大概就隻是個二十出頭三十歲還不到的年輕男人。

  他們化了妝偽裝了原本真實的麵目,雖然穿著他們這裏的服飾,但是她剛聽他們說話的口音,一點都不像他們這兒的本地人。

  “謝謝你,救了我兄弟。”男人替自己身邊這位被蛇咬傷的男人謝道。

  梁以沫越聽這聲音越覺得耳熟,猛然間想起了什麽,伸手便往這男人臉上一揮,一把扯掉了他下巴上那撮絡腮胡子。

  “果然又是你!”梁以沫手裏抓著這把假胡子,瞪大了眼睛看著冷夜沉。

  這個男人,還真就陰魂不散了!

  冷夜沉抿了抿唇,靦腆地微微一笑:“嗨,寶貝,我們又見麵了!”

  “你兩認識啊?”被蛇咬了的韓劍鋒一臉驚怔地看了看冷夜沉,又看了看梁以沫。

  冷夜沉用手肘戳了一下韓劍鋒的肩頭,一本正經地說道:“還不叫嫂子。”

  “是、是!謝謝嫂子的救命之恩!”韓劍鋒連連頷首。

  梁以沫微微凝眉,懶得理會這兩個臭男人,而是隨手撿起一旁的樹枝,撥動著那條趴在地上半天不見動靜的銀環蛇。

  “已經死了嗎?”梁以沫自言自語著,正苦惱著要不要將這條蛇帶回去做成中藥的時候,這條蛇突然間又動了起來。

  韓劍鋒看到那條蛇又動了,嚇得直往身旁冷夜沉的懷裏縮,雙手還特別“偽娘”地摟著冷夜沉的脖子。

  這人還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