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幻想
  <script>_strx;</script>此為防盜章  林秋石擔心阮白潔身體受不了, 一路都護她。小柯在旁邊不鹹不淡的說了句你們感情真好。

  “女孩子。”林秋石道,“多照顧一點總歸是應該的。”

  阮白潔柔弱的貼在林秋石身上,朝著小柯看了一眼,露出楚楚可憐的表情。

  小柯則麵無表情的移開了眼神, 看起來對她很不待見。

  總算是到了砍樹的地方,眾人又行動了起來。這次大家選了兩顆沒那麽粗的樹,打算今天一口氣就砍完。這天氣雖然很冷, 但砍了一會樹之後他的身體便有些發熱,林秋石伸手解開外套的扣子, 站著休息了一會兒。

  阮白潔靠在旁邊的樹上,眼神若有所思的看著林秋石。

  林秋石瞥她一眼:“你看什麽呢?”

  阮白潔:“屁股挺翹啊……”

  林秋石差點沒被手裏的斧頭閃了腰,他轉過頭盯著阮白潔:“你說什麽?”

  阮白潔:“我沒說話啊,你聽錯了吧。”

  林秋石滿目狐疑。

  阮白潔:“不然你重複一遍我剛才說了什麽?”

  林秋石:“……”這貨就是算準了他不好意思是吧?

  兩人一邊聊天, 一邊砍樹,偶爾和隊伍裏的其他男人輪換著休息, 在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之前, 就砍倒了兩棵樹。

  砍樹的時候沒事兒,搬運卻成了眾人心中的心魔。

  昨天被樹壓死的那兩個隊友已經被厚厚的積雪埋了起來, 可就算看不見了屍體, 他們淒慘的模樣依舊曆曆在目。

  “不扛了。”熊漆道, “用繩索套在上麵,拖著走吧。”

  “那誰來拖呢。”張子雙問。

  熊漆說:“男人分成兩組, 都拖。”

  這法子就很公平了, 大家都在做同樣的事, 那再死了就單純是自己命不好,怪不得別人。

  林秋石沒怎麽說話,伸手接過了熊漆手裏的繩索,跟著另外一個沒怎麽說過話的隊友,開始努力的拖動沉重的木材。在狹窄的山路拖動木材,比杠更加困難,但是好歹安全,不至於發生之前那樣的事故。

  有了前車之鑒,這一路上大家都很警惕,直到離開了山道到了木匠家門口,眾人才鬆了一口氣。

  “老人家。”熊漆喚道,“我們把木材送來了。”

  門內嘎吱嘎吱處理木材的聲音停了,片刻後,門縫裏冒出來了一張滿是皺褶的蒼老麵容,木匠慢慢的推門出去,示意他們將木頭送進去。

  “老人家。”熊漆伸手抹了一下臉上的白色雪沫,“我們把木材送來了,之後去廟裏拜一拜,需要帶什麽東西嗎??”

  老人吸了一口手上長長的煙杆,吐出濃鬱的白色煙霧,含糊的說了句:“帶著人去就行了。”

  熊漆聞言皺了皺眉。

  “必須要晚上去。”老人說,“天黑之後,一個一個的進廟,拜完之後再出來。”

  阮白潔聽到這個要求,表情有些細微的變化。林秋石以為她會說點什麽,但最後她卻什麽都沒說,隻是神色微妙的笑了起來。

  “必須要一個一個的進去?”熊漆似乎覺得這要求有些奇怪,“不能一起進去麽?”

  “一起進去?”老人冷笑了一聲,“你們可以試試。”

  “謝謝您了。”熊漆沒有再繼續問,轉身招呼著大家離開了木匠家裏。

  林秋石總覺得這人怪怪的,他道:“村子裏的人都不會騙我們麽?”

  “有的會。”熊漆說,“但是關鍵人物一般都不會說謊,如果他們給我們的鑰匙線索是錯的,那我們還有什麽可努力的。”

  直接等死算了。

  林秋石哦了聲。

  眾人把木頭送到木匠那裏之後,便回了住所,升起火堆開始取暖外加討論之後的事。

  阮白潔中途說想上廁所出去了一趟,結果半天都沒回來。

  林秋石等了一會兒,實在是有些擔心她,也跟著跑了出去,結果在廁所裏沒見到人,他在屋子旁邊找了一圈後,卻看見阮白潔一個人坐在井口旁邊。

  她似乎已經在井口邊上坐了一會兒了,身上頭上,都堆了一層白白積雪。林秋石試探性的叫了一下她的名字,阮白潔卻好像沒有聽見似得,根本頭也不回。

  “阮白潔?”林秋石朝著她的方向走了過去,“你在做什麽呢,外麵這麽冷。”

  “別動。”阮白潔突然出聲。

  林秋石腳下頓住。

  阮白潔說:“別靠近我。”她的語氣冷極了,全然沒了平日裏的溫柔似水,“離我遠點。”

  林秋石說:“出什麽事了?”他敏銳的察覺到,阮白潔態度突如其來的變化和她身邊的那口井有著莫大的關係。

  阮白潔搖搖頭,並不回答。

  林秋石大著膽子又朝著阮白潔走了兩步,到了更加看清楚井口的距離。這不看還好,看了之後林秋石渾身上下直接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隻見井口之內被一層黑色的東西覆蓋,起初林秋石以為那是水,後來發現那些東西在慢慢的蠕動,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井口裏麵,堆滿了黑色的頭發。

  阮白潔的腳似乎被這些頭發纏住了,身體根本無法移動。

  “別過來,林秋石。”阮白潔說,“你會被一起拉下去的。”

  “沒關係。”林秋石聲音輕輕的,他害怕自己太大聲,會驚動那些黑色的發絲,“沒關係的,不要怕,我來幫你了。”

  阮白潔轉頭看著林秋石,她的眼神裏沒了之前那樣的柔情似水,此時變成了一汪深不見底的湖,黑沉沉的讓人莫名有些害怕,她道:“何必。”

  林秋石說:“你等我一會兒,堅持住。”他想起了什麽,朝著屋內跑去。

  坐在客廳裏的熊漆看到了狂奔的林秋石,疑惑的問他出了什麽事,林秋石卻沒有理會他,直奔廚房去了。

  到了廚房,他拿起了幾根柴火,迅速用火石點燃,又轉身奔向了屋外。

  短短幾分鍾的時間,卻好像隔了幾個世紀那麽久,林秋石點火時手在不住發抖,他在害怕,害怕自己回到井口邊上時,那裏隻剩下一口空空如也的井。

  好在當他拿著火把回來時,阮白潔還坐在那裏。

  “我回來了。”林秋石氣喘籲籲,“待會兒我過來,把火丟進井口裏,你抓住我的手……別放開。”

  阮白潔:“你不怕嗎?”

  林秋石一愣:“怕什麽?”

  阮白潔道:“當然怕死。”

  林秋石笑了:“死誰不怕?但是總有比死更可怕的東西。”他雖然對這個世界還有些疑惑,可還是能感覺到阮白潔救了他幾次。如果沒有阮白潔,第一天晚上他或許就是血肉模糊的屍體之一。

  “好了,我要過來了。”林秋石怕耽擱久了,阮白潔體力不支,他緩緩移動著腳步,朝著阮白潔身邊走了過去。

  等到了足夠近的位置,他便一把抓住了阮白潔的手,然後將手中的火把,扔進了還在翻滾著的頭發裏。

  “啊——”一聲淒厲的尖嘯,有女人的聲音從井口傳出,那些頭發被火點燃,劇烈的蠕動了起來,恍惚之中,林秋石竟是在井裏看到了一張慘白的臉。雖然隻有一瞬間,但林秋石還是認出這張臉他曾經在屋子裏見過,就是那晚偽裝成阮白潔的聲音的女鬼的模樣。

  “快跑!!”阮白潔腳上的頭發一斷,林秋石拉著她就開始狂奔。

  阮白潔也沒反抗,由著林秋石的動作,兩人衝進了屋子,瘋狂的喘著氣。

  “怎麽了?”屋子裏的人都很訝異。

  “井裏有東西……”林秋石喘息著道,“大家離井遠一點,白潔剛才差點被拉下去了。”他說完話,轉頭看向白潔,問她有沒有受傷。

  “沒有。”阮白潔道,“我沒事。”

  林秋石聞言將視線投到了她的腳下,卻是看見阮白潔的腳踝上麵被纏出了一圈血紅的痕跡,還在慢慢的往下滴著血,他道:“這叫沒事?你趕緊坐下,我給你包紮一下。”

  阮白潔似乎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受傷了,她歪了歪頭,最後還是聽林秋石的話,乖乖的坐在了椅子上,

  林秋石在屋子裏找到了傷藥,半跪在阮白潔的麵前,讓她的腳踏在自己的膝蓋上,開始慢慢的處理傷口。他的動作很輕,也很認真,似乎擔心把阮白潔弄疼了。

  “你對女孩子都這麽小心翼翼麽?”阮白潔突然發問。

  “這和女孩子有什麽關係。”林秋石隨口答道,“就算你是個男的,莫非我就對你粗手粗腳的了?”

  阮白潔:“唔……”

  林秋石隨口來了句:“你不會真的是男的吧,個子這麽高,胸又那麽平。”不過阮白潔的確是長得漂亮,至少林秋石就不信世界上有這個模樣的男人。

  “是啊。”阮白潔感歎,“胸還沒你大呢。”

  林秋石:“……”

  阮白潔補了句:“屁股也沒你翹。”

  林秋石:“……你話怎麽那麽多。”

  阮白潔咯咯的笑了起來。

  林秋石幫阮白潔處理好了傷口,這才把剛才的事情告訴了熊漆他們。其他人的反應還好,倒是熊漆和小柯的臉色都不大妙,顯然是想起了老人告訴他們關於做棺材的最後一個步驟——填井。

  棺材和井有什麽關係呢?是這個村獨有的習俗還是那個木匠給他們布下的陷阱。

  阮白潔卻好像知道熊漆在想什麽似得,微笑道:“不用想那麽多,該怎麽做怎麽做,命這種東西,都是定好的。”

  熊漆微歎:“我們計劃今晚就去拜廟,你要一起麽?”

  “我?”阮白潔道,“我腳傷了,走不了路,秋石,你背我去吧。”

  林秋石點點頭。

  小柯在旁邊道:“就這麽點傷怎麽就走不了路了?”

  阮白潔聞言也不生氣,隻是甜甜的笑,說小姐姐你多包涵一點,我在家裏都是嬌生慣養,出來了自然也要嬌氣一些。

  小柯道:“你就衝著林秋石脾氣好繼續折騰吧,這門裏的世界誰也不認識是誰,憑什麽要慣著你。”

  “哦,我還以為你和熊漆是認識的呢。”阮白潔若無其事的說了這麽一句。

  誰知道這句話一出來,小柯和熊漆的臉色都變了,眼神裏更是出現了警惕之色。

  林秋石瞬間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

  “你這話什麽意思?”小柯反問。

  “沒什麽意思啊。”阮白潔道,“隻是覺得你們兩個關係好而已……不會你們真的認識吧?”

  “怎麽可能。”小柯神情很不自在。

  阮白潔笑笑,倒是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當然小柯也沒有揪著阮白潔不放,她沒有再阻攔阮白潔讓林秋石背著她去廟裏,麵色沉沉的轉身走了。

  林秋石:“我問了你們告訴我?”

  程千裏:“我不會。”

  林秋石:“……”你們可真有意思。

  半個小時後,車停在了郊區的一座獨棟別墅外麵。

  林秋石從車上下來,觀察著眼前的建築。這別墅獨門獨棟,周圍不見人煙,就這麽孤零零的矗立在荒郊野嶺。

  別墅周圍種滿了茂密的草木,站在門外,便能聽到嘈雜的蟲鳴聲。

  阮南燭停好了車,三人便順著小道一路往前。林秋石拿出手機看了眼,發現現在剛好淩晨一點,大約是這裏太偏了,手機信號很弱,隻有那麽一小格。

  阮南燭走在前麵,到了別墅門口,抬手推門而入。

  林秋石進了門後才看見別墅裏麵燈火輝煌,一樓客廳裏坐了三個人,似乎正在討論事情。三人是兩男一女,見到他來,都對他投來了注視的目光。

  “阮哥。”其中一人叫著阮南燭,從態度上來看非常的恭敬,“你回來了。”

  阮南燭微微點了點頭,隨便找了個沙發坐下,抬手示意林秋石坐在他的旁邊。林秋石猶豫片刻,還是聽從了阮南燭的意思。

  阮南燭道:“你才從門裏出來吧。”他手一伸,“紙條呢?”

  林秋石微微一愣,沒想到阮南燭如此的開門見山,沒有任何的鋪墊,便直接找他索要那張紙條。

  “你不覺得你應該先解釋一下情況麽?”林秋石道,“突然闖進我家,把我帶到這裏來,什麽也不說就問我要東西?”

  阮南燭道:“千裏,你解釋。”

  程千裏聳聳肩,一臉無奈的模樣,他起身,拿起麵前的筆記本,打開之後敲擊了一陣子,然後順手遞給了林秋石。

  林秋石莫名其妙,還是接過了筆記本,看見上麵打開了八九個網頁:“什麽東西?”

  程千裏:“你看看。”

  林秋石滑動鼠標,大致的瀏覽了一下網頁頁麵,發現這些網頁全是昨天的新聞,大部分都是意外死亡事件。其中一條林秋石很眼熟,說的是x市發生了一起車禍,司機超速駕駛,撞在了護欄上麵直接死亡。看著新聞裏姓氏的縮寫和照片,林秋石終於意識到這些內容到底是什麽。

  網頁裏所有死掉的人,都和他之前在門內看到的人是同一批人。他們幾乎在同一個晚上,都死了,雖然死法千奇百怪,有自殺也有他殺。

  林秋石:“……門裏死了,外麵的人也會死?”

  程千裏點頭:“我先告訴你這個事情,讓你做好心理準備,那門不是開玩笑,也不是噩夢,在裏麵出了事兒,在外麵人也沒了。”

  林秋石道:“我知道了,但是那到底是什麽東西?”

  “很難用科學來解釋到底是什麽東西,它本來就是違反常規的。”程千裏看了眼坐在旁邊的阮南燭,“你剛從門裏出來吧,你快點把你從門裏得到的那張紙條拿給我們,那東西很重要。”

  林秋石:“我那紙條我沒帶在身上。”

  “沒帶沒關係,你記得上麵寫了什麽麽?”程千裏發問。

  林秋石點點頭,他稍作遲疑,麵對眾人的注視,還是說出了紙條的內容:“菲爾夏鳥。”

  “查。”阮南燭一聲令下,所有人都動作了起來。

  看他們神情緊張的模樣搞得林秋石也跟著有點緊張,他道:“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沒明白……”

  阮南燭道:“你最近身邊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嗎?”他正在看著自己的手機,“一些預兆之類的東西。”

  林秋石道:“預兆?”

  阮南燭:“對,預兆。”他解釋,“比如看見一些以前沒有看見的東西,出現一些細小的意外,亦或者……”他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家裏的動物不讓碰了?”

  林秋石:“有有有,我家貓不讓我抱了,你看我這毛病還有得治嗎?”

  程千裏:“沒得治了,割了吧。”

  林秋石:“……”

  阮南燭看了程千裏一眼,程千裏趕緊做出一副我在認真工作的表情。阮南燭道:“你快死了。”

  林秋石愣住:“啊??什麽意思?”

  阮南燭:“字麵上的意思。”他慢慢道,“但是隻要你能撐過十二扇門,就能活下來,徹底脫離門的控製。”

  林秋石:“門的控製?”他覺得自己簡直像是十萬個為什麽,有無數的問題湧上了腦海,但他又不敢全都問,看這個阮南燭,怎麽都不像是個耐心特別好的人。

  果不其然,阮南燭道:“你不用急著發問,你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可以慢慢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程千裏,交給你了。”

  程千裏:“我發誓這是我最討厭的新手問答環節。”

  林秋石:“……”委屈你了啊。

  “那我今天問最後一個問題好不好。”林秋石想了想,覺得這個問題是目前最重要的。

  “什麽問題?”程千裏道。

  “那個……阮白潔是你們什麽人啊?”林秋石問道,“她跟你們肯定有關係吧?”

  全場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之中,程千裏的表情非常的奇怪,甚至說得上扭曲。林秋石研究了一會兒,才發現他在憋笑。

  “以後你會知道的。”阮南燭溫聲道,“不要急。”

  林秋石:“……”你們表情怎麽都那麽奇怪啊。

  他們對話的時候,屋子裏的人已經查出了菲爾夏鳥和一些相關的資料。

  阮南燭聽完眾人的匯報之後宣布:“程千裏,帶著他認識一下大家,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程千裏:“好。”

  阮南燭說完就走了,沒一會兒屋外傳來了汽車發動的聲音。

  被留下的林秋石和程千裏麵麵相覷,最後程千裏站起來,道:“我來給你介紹一下吧,這是盧豔雪,我們團隊裏的唯一一個姑娘,膽子比男人還大,性格比男人還糙。”

  盧豔雪:“臥槽,程千裏你會不會說人話?”

  程千裏沒理她,又介紹了另外兩個人:“陳非,易曼曼,陳非是戴眼鏡的那個,另外一個叫易曼曼,這人很事兒,廢話也特別多,最好離他遠一點。”

  陳非對著林秋石點了點頭,易曼曼:“程千裏你是皮癢了還是怎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