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言天真地問：“有多少？” 蘇羨道：“她把罐子打開以後，滿院都是。”

  蘇小言想，那肯定很好看，又問：“怎麽會有這麽多呢，我這個罐子裏才這幾隻。”

  蘇羨道：“自是她去捉的。”

  霍嬛清了清嗓，有些不自在，跟蘇小言道：“吃烤紅薯要不要去？”

  蘇小言一邊腳下不由自主地跟著霍嬛走，一邊不忘回頭問她哥：“怎麽會有姑娘送你那麽多螢火，那個姑娘好看嗎？她好看還是這個霍姐姐好看？”

  霍嬛沒回頭也能感覺到身後看著她的一束目光，隻聽蘇羨道：“一樣好看。”

  以前蘇羨有政務要忙時，蘇小言都是自己跟來來玩，現在好了，她又多了個去處，就是到霍嬛這裏來。

  她隔三差五的就跟來來一起來，一人一鱷見到她比剛開始的時候親切多了。

  這次她到霍嬛的家門前，還沒下馬車，就使出吃奶的勁兒叫喚：“霍姐姐，快來幫我！”

  霍嬛出門來一看，見小家夥挎著好大一個包袱，都沒法下車了，她又倔強地不肯讓別人抱。

  霍嬛隻好快步上前，一手接過她的包袱，一手將她抱下來，道：“你這是拖著行李要離家出走嗎？”

  蘇小言氣喘籲籲道：“不是我的行李。”

  霍嬛道：“那是誰的？”

  蘇小言跟著她跨進門口，道：“我哥的。”

  霍嬛詫異：“你帶你哥的行李來做什麽？”

  蘇小言氣咻咻道：“上次你不是說我哥在這裏髒了衣裳沒得換嘛，所以給他帶衣服來呀。”

  霍嬛：“……”

  蘇小言自顧自道：“是二娘收的衣服，我哥同意了二娘才敢收拾他的衣服。”

  霍嬛道：“不用吧，隻要你哥不弄髒衣裳，就用不著換。”

  蘇小言：“萬一他髒了呢。”她挺著小胸脯，說得頭頭是道，“他是一國之君，他不能髒。”

  霍嬛一時竟無言以對。

  又說起來來的衛生問題，宮裏的宮人們誰敢給它洗澡啊，蘇羨沒有以前那麽閑了，蘇小言又洗不動它，因而大多數時候都是它自個跳進湖裏滾幾圈就爬上來，遠沒有從前蘇羨給它搓澡時那麽精細。

  霍嬛看來來身上髒了，又見天氣不錯，便打算給它洗洗。

  蘇小言搓搓小手也要參與。

  於是霍嬛在井邊打水，準備洗浴物品，還找來了刷子，蘇小言先好奇地玩了一遍。

  來來見著這些東西，終於要搓澡了嗎？

  霍嬛看了看來來的眼神，跟蘇小言道：“它……好像很期待？”

  蘇小言道：“我哥哥給它洗澡的時候它很享受。”

  霍嬛道：“那你哥是怎麽給它洗的？”

  蘇小言就大致地比劃：“先打濕它，然後這樣，再然後是這樣。可以刷出好多好多泡泡。”

  霍嬛了然，就先給來來潑濕了身子。

  蘇小言迫不及待地扒拉起兩條小胳膊，兩手並用地去搓來來身子，邊道：“泡泡，先來點泡泡。”

  霍嬛在盆裏兌了皂角水，多攪幾下便是一盆的泡泡。

  她和蘇小言捧著泡泡往來來身上抹，又拿著刷子不停地洗洗刷刷。

  霍嬛認真地給來來刷，蘇小言刷著刷著就開始玩得不亦樂乎。

  霍嬛見她小小的裙角都沾濕了，道：“我看你哥不用換衣裳，你一會兒倒是得換。”

  “我才不怕髒。”蘇小言混不在乎，捧著泡泡就去抹來來的頭和長嘴巴，小手賣力地搓。

  霍嬛不由又問道：“你最近和來來似乎來得比較勤快，你爹娘不管著你嗎？”

  蘇小言道：“我爹娘不在家。”

  霍嬛想，兄妹倆的爹娘現在應該已經不理會國家大事了吧，怎麽也這麽繁忙麽？

  結果蘇小言嘿咻嘿咻地忙活著又道：“我爹帶著我娘出去玩了。”

  霍嬛默了默，道：“他們不帶你嗎？”

  蘇小言道：“他們怎麽可能帶我，隻有哥哥帶我。”她湊過來瞧瞧地跟霍嬛又道，“我爹心眼小得很，我跟我娘稍稍玩一會，爹就看不慣我，要趕我走。”

  霍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