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2章 把他氣成這樣
  孟娬回到主院,殷珩正在書房裏一邊看公文,一邊膝上掛著嬌嬌壯壯,再一邊等她。

  她見書房的燈亮著,推門進來一看,見兩隻精神得很,在他身上玩得正歡實。

  孟娬過來抱走一個,軟噠噠的團子在她懷裏亂蹭亂扭,她與殷珩道:“這麽晚了,怎麽不讓他倆去睡呢?”

  殷珩道:“娘都沒回,他倆怎麽睡得著。”

  兩隻十分配合地嗷嗷兩聲,表示讚同。

  孟娬看了看殷珩,見他正好把手裏的公文看完合上,然後起身手臂裏抱了另一隻,與她一起送回房裏去睡覺。

  兩隻先前估摸著在殷珩這裏玩盡興了,到了搖搖床上,隻精神了一小會兒,隨著孟娬輕輕把床搖晃著,很快就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回到臥房,孟娬枕在殷珩懷裏,手環著他的腰,一時了無睡意,驀地抬起頭問道:“你說能不能把商侯弄到這裏來當侯爺?”

  殷珩看著她道:“你覺得能不能?”

  孟娬歎了口氣,又埋頭枕回他胸膛上,道:“你這麽一反問我,我就覺得可能性很渺茫。”

  殷珩道:“他若肯來,皇上必定願以爵位相待。隻是他有他願意侍奉的君主,黎國靠他打下半壁江山,豈會說舍棄便舍棄。”

  孟娬自己也知道,這個想法有點不切實際,也就不強求了。

  殷珩攬著她的肩,片刻又道:“你想為何想讓他來殷國。”

  “為何,”孟娬挑唇低笑道,“當然是給你當未來嶽父啊。”

  殷珩:“……”

  ***

  這廂,阿爍和商侯在回私宅的路上,阿爍氣悶道:“侯爺是快活了,留我一個人在那裏受折磨。”

  商侯:“……你最好注意措辭。”

  阿爍道:“我說錯了麽,我還不了解你?我賭一百兩,你現在的心情比之前在朗國以及在行程路上都要好。”

  商侯揉了揉額頭,道,“諸事無礙,主上安全,還不允許我鬆口氣麽。”

  阿爍:“你看,你承認了你心情不錯了吧。”

  商侯:“……”

  他為什麽要理會這混蛋小子的胡攪蠻纏?……可能也確實是看在他心情還不錯的份上。

  商侯道:“你怎麽受折磨了?莫不是殷武王妃的那名侍從除了揍你,還讓你受到了其他方麵的摧殘?”

  不提還好,一提阿爍就來氣,道:“她除了能往我臉上招呼幾下,還有什麽能耐摧殘我?要不是我餓著肚子,又趕了這麽遠的路,我才不會落下風。”

  不用商侯答應,阿爍自己就能嘰嘰歪歪說一大堆,“哪有女人像她那副鬼樣子的,一點女人味兒都沒有,一看還以為是哪個家的兄弟!就她那樣,能嫁出去才有鬼了!”

  盡管商侯知道這種時候自己最好還是多聽少說,但他還是應了一句:“人家是殷武王妃的侍從,根本都不用考慮嫁不嫁得出去。是你多操心了。”

  好在阿爍現在整個注意力都放在生氣上,還沒空數落他家侯爺,道:“哼,她就知道趁人之危,我讓她有種等我吃飽了再幹,你猜她說什麽?她說‘等你吃飽了,自己就把自己撐死了,還用得著我動手?’”

  商侯見阿爍氣成這樣,很不厚道地心情更好了。

  畢竟向來都是他把商侯氣得夠嗆,很少能有人把阿爍氣成這樣的。

  阿爍還道:“我不就說了她一句吃飽了撐的麽。我看她就是吃飽了撐的。”

  商侯語氣輕鬆地又說了一句:“不得不承認,說不定她就是你失散多年的兄弟。”

  阿爍一邊駕車,一邊道:“下手又重還打臉,嘴巴又毒還不饒人,誰要跟她那種人做兄弟!”

  商侯好笑,順口就道:“那種人?你不就是那種人嗎?”

  話音兒一落,阿爍猛地揚鞭,馬車往左右狠狠地顛了一下。

  商侯不清楚外麵的路況,結果猝不及防給顛得眼冒金星。

  商侯不由氣道:“人家殷武王妃的侍從肯定不會像你這麽故意顛主子。”

  阿爍道:“你那麽幫她說話,有本事叫她來給你當侍從啊。人家會來麽。”

  商侯:“……”

  看吧,一不小心還是踩雷了。

  主仆兩個一路磕磕絆絆地回到私宅,沒想到黎國皇還沒休息,還在堂上等著。

  黎國皇本來有點困倦,見商侯回來,立馬就精神了,道:“怎麽樣,她可有恙?你把人送回去了沒?”

  商侯道:“主上放心,沒什麽大事,已經送回去了。”

  黎國皇總算放了放心,見了阿爍又問:“阿爍,你臉怎麽回事?”

  阿爍應道:“回主上,路上摔了一跤。”

  商侯幾乎也同時道:“他路上摔的。”

  除了拌嘴的時候,其餘時候主仆兩個還是默契十足的。

  黎國皇道:“走夜路還是要當心啊。”

  阿爍點了點頭,應下。

  商侯道:“主上該休息了。”

  黎國皇搖著扇子堅挺道:“我還不困。”

  商侯道:“我已與夏夫人說了,過幾日安排夏夫人與主上見麵。”

  黎國皇點了點頭,道:“那我去就寢了。”

  商侯:“……恭送主上。”

  ***

  商侯的行蹤在殷珩這裏暴露無疑,但他還是得繼續喬裝成外地來的商人。

  他的人像模像樣地外出置辦貨物,大家也都是著殷國人的服飾,把角色扮演得滴水不漏。

  崇鹹盯了兩日,來稟殷珩道:“景苑那邊一直沒動靜,商侯人也沒住在那裏,似乎是換了地方。”

  殷珩看了他一眼,道:“知道你盯上了,還會傻傻地待在那裏?動作太大了。”

  崇鹹道:“是屬下疏忽了,請王爺責罰。”

  殷珩道:“把人撤了。”

  崇鹹出門之際,殷珩又叫住他,道:“往景苑傳個信,改日我過去坐坐。”

  雖說商侯已不在景苑,但景苑必定還有他的人。殷珩讓崇鹹去傳信,意思無非就是要與商侯見見。

  商侯那邊也爽快地答應了。

  這日殷珩到景苑時,商侯已經坐在屋中烹茶了。

  殷珩從院外進來,淡淡地打量了這庭院一眼,道:“商侯能在京中鬧市尋一處雅地,委實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