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確實得好好努力才行
  這個神經大條的,若是身旁沒個人看著,她壓根不會當回事。

  孟娬幫她把其他水泡一一用銀針挑破,抹了傷藥,再纏了兩圈繃帶,道:“這兩天你好生休息,不要太大動作。”

  一邊說著,孟娬一邊抬頭看她,見這貨顯然又沒當一回事,便又道:“你要是不聽話,回頭做好了滑翔傘,我不帶你去。”

  崇儀立馬正視起來,道:“我這兩天都照王妃說的做。”

  殷珩在書房裏待得有些晚,期間崇鹹進來稟事,內容有諸多,除了年底一些瑣碎事務,還有開年後即將要來的幾樁事,結果崇鹹稟完後,自家王爺除了淡淡地“嗯”兩聲,再無其他的反應。

  崇鹹鬥膽抬頭一看,沉默了。

  隻見自家王爺此時正坐在書桌前,手邊放著些公文已經看完了,而他麵前的桌麵上,正擺著一些布料和針線。

  他沒看錯,自家王爺確實正在擺弄針線。

  殷珩手指撚著一根針,往針眼裏穿了線,然後捋著布料準備開始縫。

  剛下針時,殷珩動作頓了頓,抬眼看了崇鹹一眼,道:“還有事?”

  崇鹹壯著狗膽問了一句:“王爺這是幹什麽?”

  殷珩開始一針一線地縫刺起來。

  這種簡單的針線活別說他看一眼就會,以往和孟娬、夏氏在鄉下生活時,也有過體驗,他還一針一線地縫過蛇皮呢。所以這有什麽好奇怪的。

  他手裏的針線細密整齊,可比孟娬好多了。

  聽崇鹹這一問,殷珩心情還行,便一邊縫一邊淡淡道:“王妃的香囊弄沒了,我重新縫一個給她。”

  他想起之前孟娬把香囊丟進爐子裏時的眼巴巴的模樣,她定然是舍不得的。可那香囊不能用了,又叫她不得不舍得。

  崇鹹:“……”

  崇鹹頭一次親眼看見王爺動針線,別提多有衝擊感了。

  他從書房裏出來時,臉上的表情還跟遭了雷劈似的。

  殷珩自己擺弄了一陣,算著時辰,孟娬應該回來了。反正他也沒打算在今晚就把這個香囊做完,於是排了個頭,就全部收進了抽屜裏。

  他滅了書房的燈,便走了出去。

  嬌嬌壯壯這時已經睡下了,可臥房的燈竟然還是熄著的。

  她還沒有回來麽?

  殷珩抬腳繞過回廊,朝臥房走去。

  站在臥房門前,殷珩伸手剛準備推臥房的房門,手放在門環上,動作微微一滯,似有似無地牽了牽唇角,而後又若無其事地把門推開了去。

  結果他前腳剛一踏入,門後邊冷不防閃過一道敏捷的身影,頓時就朝他偷襲。

  殷珩側身抬手防禦,一招卸了對方的力。

  她本來沒用多少力的,可見他反應竟這般迅疾,也就不跟他客氣了。

  殷珩發現,她認真起來的時候,他竟也不能隨隨便便敷衍應付。

  因為這女人毫無路數,而且身手動作也極快,活像一隻夜裏擒拿獵物的母豹子。

  最終,殷珩拆了她的招,一點點把她逼退,最終先一手擒住了她,手裏握著她的腰身,一手捉住她的手腕,她還試圖扭轉局勢時,被殷珩一個反身抵在了門上。

  門扉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力道,發出“砰”的一聲,聲音不大不小,門扇亦晃了兩晃。

  殷珩把這女人壓在門上,他氣息分毫不亂,可她先前一直收斂氣息,眼下這一勢敗,她便不再控製,呼吸些微的淩亂。

  這還是孟娬第一次正兒八經地想偷襲他,跟他交了一回手呢。

  殷珩沒傷著她,但是動作間,一股具有壓迫感的氣勢在房裏漫開。那氣場叫人不敢掉以輕心,可孟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顯而易見,最後還是偷襲失敗了。

  孟娬看著眼前的男人,那濃烈的男子氣息近在咫尺,讓她悸得心驚。

  她服輸道:“看來我確實得好好努力才行。”

  廊燈下,隱隱襯得他眸色深沉,似豺狼猛獸一般,緊緊地鎖著她。

  她沐浴過了,身上穿著寬鬆的寢衣,浸著一種獨屬於她的幽然芬芳。

  兩人身體相貼,一個柔軟,一個緊實。

  他俯下頭來輕嗅,孟娬推他不開,氣息微微亂了節奏,隻好偏了偏頭,穩著聲問:“你是怎麽發現我的?”

  殷珩唇若有若無地擦過她頸邊,驚起一股顫栗。

  他低低道:“方才喂過孩子了?”

  孟娬愣了愣,還不及回答,就被他的唇吻上了頸項。

  孟娬頓時一亂,他卻如狼碰到了肉骨頭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她手抵著他的胸膛,聽他又道:“還留有一股乳香。”

  孟娬被他吻得渾渾噩噩,驀然反應過來,原來居然是被他聞到了這個……

  隔著房門外都能聞得出來,這人是狗麽鼻子這麽靈……

  不過後來卻沒有她想這些的餘地了,衣料窸窣,裙角打開,他的腰帶也隨之輕輕地掉在地上。

  孟娬的腰身隨著他的動作而輕晃搖擺,一下一下被他沉猛有力地攻占掠奪。

  她一時還沒想明白,不是她要偷襲他嗎,為什麽轉眼間變成了這個樣子……

  她依偎在他懷裏,手裏緊緊攀著他的肩膀,咬著牙,聲線轉而嬌媚,“我覺得你這樣不太妥……”

  殷珩嗓音變得十分磁啞,鑽進耳朵裏,連著心也跟著怦怦跳動,道:“還請夫人明示。”

  孟娬腿無處著力,隻能緊緊纏著他的腰。可這對他像是鼓勵一般,勾得他越發霸道猛狠。

  她顫栗不堪,險些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斷斷續續道:“我不是在偷襲你嗎……那是一件很嚴肅的事,為什麽要扯到這上麵來……”

  殷珩咬著她的耳朵,她按捺不住,扭動腰肢不知是想躲開還是想迎合。

  他道:“你不是偷襲失敗了?”

  孟娬:“……”

  殷珩道:“勝者為王,敗者暖床,這還有什麽好說的呢?”

  好像是這麽個道理,她竟無言以對。

  門扇輕搖,發出的有節律的聲音也染了幾分旖旎。

  最終,孟娬很識時務地選擇道:“那我也要去床上……”

  殷珩抱著她轉身往床榻去。

  那短短一段距離,每走一步,便往深處研磨一分,等到床邊時,孟娬緊緊糾纏著他,趴在他肩上顫聲低咽。

  床帳搖曳了半宿,孟娬的聲音早已沙啞不堪,道:“都暖半夜了,這床應該已經暖好了吧……”

  窗外,不知何時,響起了下雪的聲音。

  第二日,推開門窗時,外麵一世界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