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太後身邊才有安全感
  孟娬不置可否,道:“這事兒蕭妃娘娘知道麽?”

  太監道:“太後早就命蕭妃著手準備王妃的下榻之處,十三皇子聽說王妃要去,還高興地滿口答應呢。”

  孟娬想了想,一臉凝重地搖頭道:“不行。”

  太監怎麽也沒想到孟娬會拒絕,道:“這是太後懿旨,王妃娘娘也不遵麽?”

  孟娬道:“我兩次有險皆是因十三皇子而起,先是因十三皇子蹴鞠而差點摔下高台,後又是因十三皇子弄掉了我的手帕而使我差點被狗咬死,公公說,這是哪門子的親厚投緣?”

  太監一時噎了噎。

  孟娬一臉抗拒地道:“太後是不是對親厚投緣有什麽誤解?我分明嚴重懷疑我與十三皇子八字不合。不行,我怕出事,才不想和十三皇子和蕭妃住在一個宮裏。我要去找太後,我一定要和太後住在一起我才安心。”

  太監:“……”

  太監一時阻攔不及,孟娬帶著崇儀就直往太後宮裏的方向去。

  那太監連忙跟上,道:“王妃娘娘,此刻太後已經歇寢了,王妃不宜去打擾。不如等明日王妃再去跟太後說說成麽?”

  孟娬道:“我不,是太後要留我下來,在宮中好好陪她的。我隻有跟在太後身邊才有安全感。反正今晚別處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去的,我隻去太後那裏。太後要我跟她做個伴,你們當奴才的卻不準我進門,真是豈有此理。”

  晚宴過後,蕭妃一回到宮裏,確實就接到太後的懿旨,說十三皇子頗喜歡與殷武王妃親近,便讓王妃這兩日多與十三皇子相處,由蕭妃準備殷武王妃的住處。

  太後這招真是用得不厭其煩啊,屢次拿她兒子當借口!

  一旦把殷武王妃安置在她宮裏,若是出了什麽事,太後照舊摘得幹幹淨淨,而倒黴的隻有她和她兒子!

  這棋子用順手了一次兩次,就還想著三次四次。

  蕭妃心裏氣得厲害,卻又不得不遵,先把殷武王妃的寢居給備下。

  她想,殷武王妃也不是那麽任人擺布的。

  十三皇子得知五皇嬸要過來住時,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母妃的臉色陰沉沉的,反正他是蠻高興的。

  可哪知,等到夜深他都開始打瞌睡時,五皇嬸都還沒來。

  後有宮人匆匆來稟,說是殷武王妃不願意過來歇寢,非得要去太後宮裏住,現在人已經往太後那邊去了。

  十三皇子垮著個臉,蕭妃的神色卻轉陰為晴。

  十三皇子道:“母妃不喜歡五皇嬸嗎?五皇嬸是不是也不喜歡來這裏,才非要去太後那裏住?”

  蕭妃抱著十三皇子進寢宮睡覺,笑道:“你五皇嬸許是喜歡你的。她要是不喜歡你,你三番兩次闖了禍,你五皇叔早收拾你了。她是個聰明人兒,所以才不會過來。”

  等孟娬去到太後宮裏時,太後確實已經歇下了。

  她宮門前的宮人也攔著不讓孟娬進去。

  孟娬跺跺腳,搓搓手,道:“這天兒可真冷啊。既然太後睡下了,我也不能吵醒她,可我也無處可去,索性就在這宮殿大門口等著吧。”

  說著她還真和崇儀在牆角邊蹲了下來。

  宮人勸她時,她反正就是那句:“我不要去,我是來陪太後作伴的,又不是去陪蕭妃的。”

  宮人也不能任由她在門口待一晚上啊,所以不得不去通稟太後。

  太後夜裏淺眠,好不容易睡著了,又被這事兒給攪醒了,心情極為不好。

  可她更不能讓孟娬在宮門守一夜,否則明日讓人看見了,是她主動要留下孟娬的,卻連門都不讓進,後宮裏別人會怎麽想?

  太後精神不濟,眼下無心跟她計較,隻好讓嬤嬤帶人進來,先安置住處。

  寢房很快安置妥當,還算寬敞。裏麵紗帳布幔,看起來布置得十分暖和。房裏的紗燈也柔和通透。

  負責安排的嬤嬤道:“王妃就暫在此處歇息吧,如有什麽需要,就傳話給外麵的奴才即可。”

  等宮人都走後,崇儀才問:“王妃為什麽不去蕭妃那裏?”

  孟娬歎了口氣,道:“十三皇子年紀還小,老是背鍋扛重物,隻怕將來會長不高啊。”

  崇儀似懂非懂道:“可這裏不是更危險麽?”

  孟娬勾唇笑道:“確實在太後身邊,我心裏踏實得多。大家都在一個屋簷下,要遭殃不得一起遭殃麽。”

  崇儀恍然。

  煙兒不在,隻好由崇儀來幫她解發取簪,洗幹淨了臉,就躺床上去休息。

  崇儀洗漱過後,抱了被子在坐榻上躺下。

  孟娬提議道:“崇儀,你過來和我一起睡吧,冬天擠著暖和。”

  崇儀立場很堅定,一根筋且十分硬氣道:“王妃的床,隻有王爺能上。”

  孟娬記得她和殷珩成親前,這貨也是這麽說的,也就不勸她了。

  崇儀躺的坐榻是一張羅漢床,上麵鋪著軟墊,也相當軟和,容納她沒問題。

  寢房裏隻剩下一盞紗燈,光線就顯得十分暗淡了。

  房裏安靜了一陣,而後聽見孟娬的聲音傳來:“崇儀你睡著了嗎?”

  崇儀道:“沒有。”

  孟娬翻了個身,道:“媽的我認床。”

  崇儀:“媽的我也是。”

  孟娬還有些糾結香囊的事,道:“今晚真不該戴那隻香囊出來的。”

  崇儀接話道:“不戴是不是就不會有這些事了?”

  孟娬搖搖頭,道:“在殿上那宮女踩我的裙角,和湖邊太監把她摁到湖裏去,都與我戴不戴香囊沒關係。該栽贓的還是會栽贓過來,即便沒有香囊,也還有兩個目擊太監,我照樣會被指認成殺人凶手。”

  她又道:“隻是可惜了我的香囊,我花了半天時間才繡出來和我相公的配成一對兒呢。”

  崇儀沉默。

  搞半天王妃是在可惜自己的香囊,而不是在擔心自己的處境。

  崇儀道:“我有一個憂慮,認為不得不提。”

  孟娬道:“你且提。”

  崇儀:“殺害那宮女的凶手,多半是受人指使的宮人,所以肯定還在宮裏。先前王妃當著眾人的麵說給了那宮女一件披風,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肯定也包括凶手。這不是反而給了凶手一個機會處理掉自己的紕漏麽,要是他暗自把披風銷毀了,不就什麽線索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