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忽悠不了這個精明的男人
  最終,皇帝及時出聲緩和道:“太後息怒,等初鶯醒來和殷武王的話一對,便知是真是假了。”

  不管怎麽說,殷珩是王爺,謝初鶯隻是謝家的一位小姐,孰輕孰重不言而喻。

  更何況是謝初鶯主動送上門來的,又不是殷武王自己去找她的,真要追究起真實情況來,敗壞的也隻會是謝初鶯的名聲。

  到時太後又能把殷武王怎麽樣?

  所以太後稍稍平靜以後,拿得住輕重,也不得不平下一口氣,在人前鄭重其事地道:“那哀家就等等看初鶯怎麽說。真要是殷武王把她推下去的,殷武王最好給哀家一個交待。”

  皇帝臨走時,又當著太後的麵說了殷珩幾句:“殷武王你也是,初鶯是個弱女子,即便是她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你也應該及時救助她。”

  皇帝這兩頭做人的得心應手的形容,一看就是常幹這種和稀泥的事兒。

  殷珩既不答應也不拒絕,下次照樣我行我素。

  說點客套話而已,皇帝也不指望殷珩應下,倘若殷珩真應下好好善待謝初鶯,可能他心裏反而不舒服了。

  皇帝又看了看孟娬,道:“殷武王妃也開導開導殷武王,戾氣不要那麽重。”

  孟娬點頭應道:“臣婦一定開導。”

  皇帝對太後道:“先去看看初鶯吧,也不知情況怎麽樣。”

  太後這才同皇帝一並離去,經過孟娬身前時,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

  孟娬垂首靜立,不予反應。

  等皇帝太後走後,殿裏的宮人也陸陸續續地退了出去。

  這偏殿裏又恢複了冷清空蕩的樣子,隻剩孟娬和殷珩兩人。

  孟娬這才看了看一旁的棋盤,莞爾道:“相公這棋還繼續下嗎?”

  隻見棋盤都快占滿了,也不見分出個勝負。

  可見殷珩自己跟自己下棋時也是較真得緊。他若是不較真,一局棋很快下完了,還沒等到孟娬回來怎麽辦?

  孟娬從盒子裏拈了一枚棋子,隨手放了一個位置。

  原本黑白兩子處於旗鼓相當的局勢,她這隨意一放,立馬打破平衡,使得一方頓顯敗勢。

  殷珩動了動眉梢,道:“你這麽走一步,這還怎麽下?”

  孟娬低笑兩聲,拉著殷珩的手就往外走,道:“所以回去睡覺了。”

  這院子裏也恢複了寧靜。

  兩人回房洗漱後,躺在榻上。

  剩下的都讓別人操心去,他倆是心安理得得很。

  不過孟娬依偎在殷珩懷裏,一時睡不著。

  倒不是因為其他睡不著,殷珩注意到她時不時捧著胸口。

  昨夜和今日白天的瘋狂癡纏時沒想別的,眼下他卻是想起來了。

  殷珩心頭一動,低低在她耳旁道:“胸口難受?”

  孟娬道:“這有什麽可難受的。”

  她說話時,呼吸都落在他衣襟下的胸膛上,溫溫軟軟的。

  片刻,殷珩道:“昨天到今天,你沒喂奶。”

  孟娬:“……”

  果然還是忽悠不了這個精明的男人。

  嬌嬌壯壯不在身邊,她就是有奶也沒地兒喂,因而今天白天就開始漲了,到了這會兒感覺更強烈一些。

  床榻間窸窸窣窣,在孟娬還沒想好說什麽時,殷珩便已將她禁錮在身下。

  他來解她褻衣時她還表示抗議了一下,隻不過抗議無效,被他挑了衣帶,捉住雙手手腕,俯頭就吮了下去。

  聽她發出幾聲極為低細卻撩人的輕哼。

  孟娬偏著頭,屋外廊燈幽弱的燈火在她眼裏漾開細碎的星光。

  她想幸好屋子裏沒點燈,雖然這又不是第一次了,但還是無法在他麵前習慣。

  事後倍感輕鬆,他抬頭又吻住了她的唇。

  孟娬渾渾噩噩地回應,直到兩人呼吸都有些淩亂才罷止。

  孟娬張了張嬌醴的唇,道:“今晚不來了啊,要節製。”

  殷珩攏了攏她的褻衣,把她納入懷裏,似有似無地笑道:“要是再來,你明日真下不了床了。”

  明日還有迎冬禮,她可沒法像今日陵祭這般偷懶,眼下需得好好休息才行。

  殷珩隻是抱著她,沒再折騰她。

  這廂兩人相擁而眠,而那廂對於不少人來說今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晚間夜遊的那些貴夫人們,回去以後還得挑燈抄《女戒》。

  皇後親口放下話了,不得讓旁人代勞,她們自然不敢欺瞞,隻能硬著頭皮自己抄。否則一經發現,還會獲更重的罪。

  這些夫人們都是有頭有臉、身份尊貴的,而今被皇後訓斥,還抄《女戒》,真真是毫無顏麵可言,自己都會覺得丟人。

  徐夫人回去後,與徐閣老說起此事,不由歎道:“當初在孟家不明就裏,見到那時的殷武王妃時,便覺那女孩兒溫而不燥,今夜再一見,更覺得她玲瓏通透,沉靜持穩,十分難得。”

  徐夫人道:“這鄉下來的女子不輸京裏的大家閨秀,便是世家小姐當中,也難有幾個能比得上她這心性的。”

  那樣的女子,殷武王之所以娶她為妃,有他的道理。

  徐夫人不由想起自己的兒媳孟姝。她覺得,即便那孟娬沒有嫁給殷武王,仍是孟家的庶女,若要她選兒媳,她怕是也要選孟娬的。

  可惜自己的兒子多有不足,也沒那個福分。

  說起孟姝,自到了行宮,也不怎麽和徐夫人走動。

  孟楣主動來找孟姝,孟姝見了她,當然不會有好臉色。

  孟楣不由暗暗好笑。自己這姐姐還和從前一樣心高氣傲呢,現實都沒能讓她學會謙卑一點麽。

  孟楣道:“姐姐還生我氣不成?”

  孟姝看了她半晌,她豈止是氣,她還恨。

  恨他們把她稀裏糊塗地嫁進了徐家不說,更恨孟楣踩著她搶走了原本屬於她的一切。

  孟姝道:“現在你成了準皇子妃,你所擁有的一切都應該是我的,你滿意了?”

  孟楣眼神坦然地看著她道:“姐姐不要忘了,當初母親選擇和徐家聯姻,正是為了能夠再與七皇子聯姻。可世事無常,姐姐卻嫁進了徐府,若這時放棄了與七皇子的聯姻,那一切不都前功盡棄了麽,姐姐這一嫁,又有何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