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如此主動
  殷珩正欲移步去坐榻邊,忽而腳步頓了頓。因崇鹹從外麵歸來,正急步匆匆地停留在門外。

  照以往,殷珩一個人的時候,崇鹹毫無疑問會直接進去。

  可現在,他房裏有人,崇鹹自然要回避。

  殷珩沒開口,崇鹹就一直在門外靜靜等候。

  殷珩走到榻邊,微微彎身,將滑至孟娬肩外的毯子牽起來,給她蓋著,又把她不安分伸出來的手放了進去,把邊角掖得嚴嚴實實。

  隨後他才出了房門,將房門合上,修然清朗地站在屋簷下,聽崇鹹壓著聲音低低稟道:“主子,與朗國的邊境有異動。”

  崇鹹道:“朗國以為主子遇害,不滿足於霸占我們幾座城池,正往邊境大肆屯兵,似乎想再次進犯。現在他們開始頻頻滋擾邊境百姓,無疑是想挑事端,屬下恐怕他們很快就會有大動作。”

  殷珩淡淡道:“眼下形勢對朗國有利,他們也向來不是見好就收之輩,若是就此善罷甘休反而不是他們的作風。”

  “那主子可要先去邊境一趟?”

  “先看看情況再說。”

  “如若那樣的話,主子暫時就不能帶夫人一同回京了……還有,”崇鹹不得不擔心,又道,“這次主子遭遇伏擊,幕後黑手尚未明晰,屬下擔心……”

  殷珩不語,隻是側目看他。

  崇鹹心下一凜,及時打住,道:“屬下多嘴。”

  隨後殷珩回房,在桌前寫了幾封信,交給崇鹹,讓他蓋上自己的私印送出去給邊境守軍。

  崇鹹道:“這樣一來,邊境守軍就知道主子還活著的消息,可以穩軍心;而朗國也會疑心此事真假,要麽不敢輕舉妄動,要麽在主子回去之前先下手為強大舉進攻……”

  殷珩微微挑了挑眉梢,道:“那就看他們如何抉擇了。貪心不足,到頭還得連本帶利地吐出來。”

  崇鹹瞬時明白。

  如果朗國不敢輕舉妄動,可暫時免了兩國再次爭端;可如果仍不肯善罷甘休且還要大舉進攻,那那這送出去的信件無疑就是醞釀爭端的催化劑,如此才好來個速戰速決。

  崇鹹應道:“屬下這就派人去送信。”

  殷珩的侍從不僅僅隻有崇鹹他們四人,他們四人手下分別領有一隊暗侍。這次雖然損失慘重,但剩下的人員也都召集齊畢,隻是在必要的時候才會露麵。

  像走馬送信、劫報傳訊這類事,向來由他們去做。

  崇鹹走後,殷珩猶自在屋簷下站了一會兒,他抬頭看了看屋簷外蒙蒙的雪天。

  在這裏待的時間足夠久,他也願日子能夠一直寧靜下去。

  然而,等今年這雪落停以後,一切還得重回正軌。

  殷珩轉身進屋,推開房門,看見坐榻上睡著的人時,他很清楚自己貪戀的是什麽。

  因為有了一個人的陪伴,才驀然體會到,從前是多麽孤獨。

  殷珩來到孟娬身邊,在榻幾邊落座,安靜地看了她許久,而後抬手,輕輕捋著她枕邊的發絲。

  孟娬睡意朦朧間覺得癢癢的,驀地就捉住了他的手,壓在自己臉下。

  過了片刻,她緩緩眯開眼睛,見著殷珩逆著光坐在她身旁,不由笑了笑,惺忪喚道:“相公,你要不要上來躺躺?可舒服了。”

  她聲音裏帶著薄薄的睡意朦朧的沙啞,一顰一笑格外的動人。

  殷珩又給她牽了牽滑下來的毯子,怎想孟娬伸出手來直接給掀到了胸前去,道:“別蓋太緊,熱。”

  “熱?”

  孟娬道:“你都不知道這裏有多暖和。”

  殷珩垂眼看著她,見她動作間,略略扯開了衣襟,她又是僅僅著的中衣,隱隱露出了衣襟下的鎖骨。

  那皮膚上,依稀是旖旎的紅痕點點,還沒散。

  孟娬渾不自知,拽著殷珩的手臂一門心思地把他往坐榻上拖。

  等殷珩在她身側躺下了,她終於滿意了,側身蹭進他懷裏,摟抱著他的腰,躺了一會兒仰頭問他:“暖不暖和?”

  殷珩低低看她,道:“暖和。”

  孟娬道:“那你把外衣脫了,搭著毯子,就會覺得既輕鬆又舒適。”

  殷珩沒動作。

  孟娬便輕車熟路地伸手來解他的腰帶。

  她這會兒一定是腦子還沒清醒,忘了之前她是怎麽被嚐試的,以至於竟如此主動來扒他的腰帶解他的衣裳……

  殷珩也不阻止,隻是靜靜地看著她解,腰帶剛散開,她還不及來脫,他喉結微動,低沉道:“你確定?”

  那溫熱的氣息一鑽耳,孟娬手上一抖,終於感覺睡意全無,立馬清醒得無以複加。

  孟娬仰頭看向他,恰撞上他的視線,心肝也跟著抖了抖。

  孟娬張了張口,囁喏了一下,然後低下頭去,默默地把他的外衣又拉攏回來,把他的腰帶給係上……

  她便係邊道:“相公,你看你衣帶散了,我這就幫你弄上啊。”

  殷珩道:“散了就散了,聽說把外衣脫了,躺著才既輕鬆又舒適。”

  孟娬硬著頭皮道:“唉,你那都是道聽途說。”

  下一刻,殷珩摟著她的腰毫無間隙地貼進自己懷裏。他的手掌在她後背上,那溫度貼著薄薄的衣料傳來,孟娬埋在他懷裏,酸軟的身子一動不動。

  殷珩在她耳邊道:“不是要幫我脫衣服麽,怎麽不繼續了。”

  孟娬手輕輕抵著他的胸膛,道:“啊……大白天家家的會不會不太好,你還是穿著睡吧。”

  殷珩道:“穿著睡難受。”

  孟娬一聽他說難受,哪還能堅定立場,問:“真難受?”

  “真難受。”

  遂孟娬又動了動手,緩緩自他胸膛滑下去,到他腰間,摸到腰帶,開始窸窸窣窣地幫他解。

  在殷珩的注視下,孟娬慢吞吞地費力地解了他的腰帶,她心想著,早知道還要解第二次,方才就不該給他係得緊緊的……

  她手指輕撚了他的衣襟往外寬,輕聲道:“你抬一抬身啊。”

  殷珩很配合地抬了抬身體,使她成功地褪下了他的外衣。

  兩人躺在坐榻上,身上搭著毯子,毯子下麵他將她緊緊揉著,讓她快有些使不上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