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我們隻是切磋切磋
  她被他吻得很情動。

  撚著他衣襟的手緩緩鬆開了,轉而環到他的腰上去,手指情不自禁地攀上他線條繃緊而流暢的背脊,緊緊把他擁在懷裏。

  半途中,布政使雖然得以坐在馬車裏,但他也不能全然不顧殷武王,自己時不時還得出來招待一下。

  故而布政使從馬車裏出來,又跨著馬,走到殷珩的馬車旁,隔著厚簾子陪著小心道:“王公子,孟姑娘,車裏可要加熱茶點心?”

  孟娬聞聲,冷不防被嚇了一跳,連忙輕輕推了推壓著她的殷珩。

  殷珩緩緩起身,隨手理了理略微淩亂的衣襟,神色說不上好,語氣也說不上和煦,道:“不用。”

  布政使在外應道:“哦哦,好,兩位若是有什麽需要,隨時告知我一聲。”

  說完,他又在馬車旁等了一會兒,也不見殷珩答應,於是就訕訕地走開了。

  車內光線有種旖旎的暗淡,孟娬還躺在軟枕上,烏發鋪散了滿枕,臉頰便暈染開嫣然緋色,那濕漉漉的眼神也不知該往何處看,便一直望著殷珩,胸口起伏,深深淺淺地呼吸。

  布政使在外麵時,她還壓抑著自己呼吸的頻率,隻怕壓抑不住,便抬手放在唇邊咬著自己手背,在聽到他走遠後,氣息不受壓製,頓時就有些淩亂起來。

  殷珩見此形容,喉結微動,口幹舌燥。

  他啞聲道:“想繼續躺著還是要坐起來?”

  孟娬回了回神,躺著始終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於是便坐起身透氣。

  後來殷珩依然坐在窗邊看書,簾子微微拉開了寸許。白光透進來,有限的空間裏足夠明亮。

  孟娬則依然坐在小幾邊玩她的皮影,隻不過相對之前,有點心不在焉。她時不時偷看殷珩,但卻幾乎次次都被殷珩從書上移來的眼神給攫住。

  日光淬得他的眸子泛著如琥珀一樣的金色,比冬日裏的陽光還要淺淡,卻瑰麗得攝人心魄。

  殷珩低聲問她:“還要再來一次?”

  孟娬搖頭,一本正經:“回家再來。”

  她算著日子呢,等回家的時候,約摸也到了她和殷珩的婚期了吧。

  她忽然想了起來,嚴肅道:“阿珩,我的嫁衣和你的婚服,我好像還沒來得及問娘有沒有準備好。”

  後來一連串的事情太多,導致她都沒時間去詢問這件事。

  “備好了。”

  “你知道?”

  “嗯。”

  孟娬笑問:“那好不好看啊?”

  殷珩想了想,道:“沒見你穿過,我也不知好不好看。等與你拜堂的時候,我便知道了,那時再回答你。”

  孟娬道:“唉,你就不能事先想象一下嗎?”

  殷珩在她期待的眼神下,緩緩道:“我會遏止我所有的想象,直到那天親眼見到你著嫁衣從房裏出來的時候。”

  孟娬愣了愣,大抵有些明白他的心情,後麵也不再追著問了。

  旭沉芳的傷也不用頻繁換藥,不然還沒愈合就又揭開繃帶,反而不利於恢複。

  因而在路途中,孟娬多是按時煎藥給他喝,控製住他的傷情等回城以後再仔細靜養。

  路上煎藥也方便,他的馬車裏放了一個藥爐,用炭火煨著。煎藥用的水也可以在野外取新鮮的沒被汙染過的積雪化開了來用。

  上頓的藥旭沉芳服下了,眼下又得給他準備下頓的藥。

  孟娬抿了抿嘴,感覺嘴唇酥腫,又熱麻麻的,要讓外人看見了,還以為她在馬車裏跟殷珩有多激烈似的……雖然確實也挺激烈的。

  遂孟娬趴在車窗旁,對著崇儀悄聲喚道:“崇儀,喂,崇儀。”

  崇儀聽見了,回過頭就看見孟娬正對她招手道:“過來,你快過來一下。”

  崇儀驅馬走到窗戶旁,一臉正氣地道:“姑娘有何吩咐?”

  孟娬剛摸出一包藥,還沒來得及遞給崇儀,崇儀就看了看她,開門見山問道:“是不是這次沒打贏?”

  孟娬懵道:“啊?”

  崇儀道:“你嘴這麽紅腫,莫不是傷到嘴上了?”

  孟娬:“……”

  不等孟娬試圖想解釋什麽,崇儀又安慰道:“不過你也不要氣餒,勝敗乃兵家常事,打架更是有輸有贏。這回雖然輸了,可上回你們在房裏時你不就贏了,還往公子脖子上留下兩道紅痕。要知道,以往從來沒人能做到這一點。”

  周圍的隨行的人可都默默地豎著耳朵聽呢。

  這聽起來像是打架麽,怎麽就這麽曖昧呢。

  周圍若有若無的恍然眼神讓孟娬莫名地感到尷尬且有壓力。

  但她還是鄭重地跟崇儀解釋:“我們沒打架,我們也不會打架的。”

  崇儀雞同鴨講:“不是床頭打架床尾和麽。方才在馬車裏要是沒來兩下,車怎麽晃這麽厲害?”

  孟娬感覺解釋不清了,遂臉也不要了,擺擺手道:“唉,我們沒事就是切磋切磋,沒你說的打架那麽嚴重,方才確實……隻是在切磋。”

  “那……”

  還不等崇儀再說,孟娬趕緊把藥包塞崇儀手裏,道明正事:“你幫我把這藥拿去旭沉芳那裏煎了行不行?”

  崇儀點點頭,接過,又看了她嘴一眼,道:“確實紅腫得很厲害,沒想到公子下手還挺重。”

  孟娬一臉正經:“哪裏,是我最近有點上火,又剛好長了口瘡。”

  崇儀點點頭,道:“那你注意點。”說著回頭瞪向一眾好奇八卦的眼神,怒道,“看什麽看,沒見過別人切磋嗎!醜人多作怪!”

  眾人:“……”

  然後她拿著藥包就去旭沉芳的馬車那邊了。她那麽囂張,按理說是要被群毆的,可這些人毆又毆不過她,隻能幹瞪眼。

  給旭沉芳煎藥,當然用不著崇儀親自來。因為馬車裏不是還有個旭洋麽。

  崇儀一看見他,就把藥丟給他,他要是不肯煎,崇儀摁著他的頭也會讓他煎了。

  旭洋迫於崇儀的淫威,隻好下車去取雪水,再上車煎藥。

  他本來想跟布政使告上一狀的,也好殺殺這母夜叉的威風。但是旭沉芳勸他最好不要這麽做,不然吃虧的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