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滾開
  第49章 滾開

    車廂內,氣氛冷寂壓抑。

    盛瀾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心裏頭怒火翻騰,臉色並不好看。

    祁朝川臉色比盛瀾還要黑沉冰冷,身上壓抑可怖的氣場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開車的司機隻覺得這是最煎熬的一次工作,因為他從來沒有見過自家老板發過這麽大的脾氣。

    他如今整個人就像一尊煞神,即使坐著沒有說半句話,也嚇得人戰戰兢兢。

    當然,其中並不包括盛瀾。

    盛瀾此刻也在氣頭上,正極力忍著不爆發呢,哪裏會有閑情去管現在祁朝川心情怎麽樣?

    要不是力氣拚不過他的話,盛瀾隻恨不得將他一腳踹出車外。

    直到看見窗外車流越來越少,經過的馬路也越加僻靜無人,盛瀾才開始察覺到不對勁。

    盛瀾皺眉轉過頭,語氣不悅地問道:“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裏?”

    她怎麽感覺車輛駛出了市中心,正往市郊去呢?

    難道祁朝川要強製把她送走?

    猜測到這個可能性,盛瀾出離憤怒,好不容易才努力壓下去一些的火氣又“轟”的一下冒了出來。

    盛瀾憤怒道:“祁朝川,我說過了絕不會離開盛家!你就算強硬把我送走也沒用!”

    祁朝川眼神冰冷,冷聲諷笑道:

    “盛瀾,你沒有拒絕的餘地。”

    雖然早就知道這人霸道,可沒想到他能無恥到如此蠻不講理,盛瀾氣的額角青筋直冒,幾乎想一巴掌扇到那張令人憤恨的臉上。

    “你有什麽資格管我?祁朝川!你馬上給我停車,我要下車!”

    祁朝川一把抓住她揮舞過來的手,反手把她按在座椅上,修長有力的手臂直接把盛瀾壓得動彈不得。

    兩人鼻尖幾乎相貼,距離近得曖昧。盛瀾可以清晰看得到祁朝川根根分明的長睫毛,以及眼瞳中幽暗陰沉的危險風暴。

    祁朝川冷戾的聲音落在她耳畔:“盛瀾,隻要你答應與祁商言徹底斷絕關係,不再跟他往來,我就不計較你冒犯我的那些話,我們之間的恩怨,我可以讓它一筆勾銷。”

    盛瀾直接給他氣笑了,真踏馬無語他媽給無語開門,無語到家了!

    她眼中滿是嘲諷:“祁總,你自己要不要反思說的什麽話?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現在不是你單方麵欺負我,逼迫我嗎?祁商言到底怎麽你了,你就這麽看不得我跟他來往?”

    祁朝川拉住她還想掙紮的手,按在她頭頂上。

    祁朝川冷笑:“你是不是忘了?一開始是你先來招惹我,如果真要算起來,你得罪過我的事情,隻怕你死一百次都不夠償還。”

    盛瀾被懟得一時語塞,嚴格說起來,好像確實是這麽回事……

    可他很狗的行為也沒少啊!盛瀾為此吃的苦也不止一次!更何況,一直以來不都是她熱臉貼冷屁股嗎?

    盛瀾撇嘴,故意說道:“反正你也不喜歡我,又明明白白拒絕過我那麽多次了。我現在決定不再煩你,打算跟祁商言好好交往,你怎麽又不樂意了?你既然不接受我,又不許我找別人,世上有這樣的道理嗎?你怎麽能渣得這麽理直氣壯呢?”

    她不懂,真的搞不懂,祁朝川這個狗男人心裏到底怎麽想的。

    他很多時候對自己的勾搭撩撥,都是無動於衷的態度,甚至他工作時看文件的眼神,都比看她還要深情!

    但有時候又表現出似乎很在意她,尤其是在祁商言的事情上,他的某些舉動簡直就像是……吃醋了。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盛瀾便否決掉了。

    笑話,祁朝川會吃她的醋?盛瀾啊盛瀾!你是不是忘記了,昨晚到現在他都是怎麽貶低你看不起你的!

    他純粹就是看不慣一直圍著他打轉,舔著他的你轉投別人的懷抱罷了!

    說白點,就是渣!

    一旦對這種男人抱有幻想,就是你倒黴生涯的開始!

    你別忘了你一開始接近他的目的是什麽!

    盛瀾在心裏默念了好幾遍“長戀愛腦就得死!”終於成功把那不切實際的幻想和猜測給壓了下去。

    祁朝川眸光幽沉,被盛瀾一連串的話質問得心中越發煩躁。

    他手指攥緊,冷冷開口:“盛瀾,你口口聲聲說什麽喜歡我,實際上真是如此嗎?別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你接近我是別有目的罷了。你所謂的愛,既然一文不值,你又有什麽資格要求我給你同等的回報?”

    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至少一開始的盛瀾,祁朝川看得出她嘴上不管說什麽,但眼中毫無愛意,她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狡猾且演技高超的演員。

    現在她終於感到不耐煩了,終於沒有耐心再在他麵前演戲,轉而去找另一個人。

    嗬!她以為招惹了自己,就能輕易抽身而退了嗎?

    盛瀾一怔,垂眸看向別處,紅唇微微彎起,臉上卻流露出幾分黯然傷感的神色來。

    “是你始終不願意相信我的真心罷了,祁朝川,我對你說了那麽多次喜歡你,愛你,可沒想到你心裏竟然這樣想我,認為我是別有目的?”

    她閉上眼,濃密卷翹的睫毛輕輕顫抖著,似是不願意再麵對他,把臉偏向一邊,露出一截雪白纖瘦的脖頸,脆弱得仿佛輕易就能夠將它折斷。

    祁朝川眼眸明暗不定,沉沉地審視著她,仿佛想從她臉上看出演戲的痕跡。

    他長眸微眯,涼薄的唇輕勾:“你想要讓我相信你也行,隻要你跟祁商言劃清界限,我就相信你的話裏有幾分真。”

    說話中,行駛的車輛停了下來,司機恭謹兢兢地小心提醒道:

    “總裁,已經到了。”

    車門打開,祁朝川率先下了車,他稍稍整理了一下微亂的衣領,幽冷的目光掃向還縮在車裏的盛瀾。

    “下車。”

    盛瀾皺眉揉著發疼的手腕,白皙的皮膚上,已經被攥出了幾道清晰的青紫色指痕。

    她膚色雪白,又極其容易留下痕跡。

    何況祁朝川剛才盛怒之中,更沒有把握力道,手腕瘀痕明顯,不知道的還以為盛瀾是被捆了麻繩給綁到這兒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