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夫妻六年
  第151章 夫妻六年

    藍色領結的小男孩兒義正言辭,皺著眉說:

    “還不還給我?那是我先找到的!”

    紅色領結的那個,淘氣的扮了個鬼臉。

    “誰證明是你找到的?明明我們一起在花叢裏找,現在它在我手裏,就是我的!”

    藍色領結的小男孩兒又氣又無奈。

    “你怎麽總這樣!你又耍賴皮!明明就是我先找到的幸運草,我答應媽媽要送給她幸運草書簽的,你快還給我!”

    紅色領結的那個直接撒丫子跑了,一邊跑一邊大聲叫囂。

    “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你叫它它答應嗎?略略略,我要去送給媽媽,這是我送給媽媽的幸運草書簽!”

    藍色領結的小男孩兒氣的跺腳,撒丫子追上去,大聲吼著。

    “周子躍!你個癩皮狗!你給我站住!”

    周子躍跑的飛快,在前頭哇哇大叫。

    “你才癩皮狗!周子騁是癩皮狗!媽媽!媽媽快救我!周子騁又要打我!”

    周子騁氣急敗壞,追的更快了。

    “周子躍你再胡說八道,明明是你搶我的幸運草!”

    季黎遠遠就聽見兩個小祖宗的大喊大叫聲。

    滿院子都是客人。

    她連忙起身快步迎過去,在回廊上蹲下身,一把摟住衝過來的小炮彈,差點兒被兒子給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哭笑不得,“跑什麽?不許大喊大叫的!我們家很多客人呢。”

    小寶周子躍笑嘻嘻的摟住她脖子,獻寶一樣把攥在手裏的四葉草遞給她看,嘴甜的討好。

    “媽媽看!我跟周子騁給你找的幸運草,找的可辛苦了,送給你做新書簽好不好?你喜歡嗎?”

    周子騁追到跟前,撲到季黎另一條手臂上。

    聽這臭弟弟還知道說上自己的名字,才哼了一聲,懶得跟他計較了。

    他也兩手抱住季黎,“媽媽,我上次看到你的書簽有點壞了,答應送你一個新的,我今天晚上就可以把書簽做好的!”

    季黎被兩個寶貝抱著,心裏已經又暖又甜。

    她眉眼笑彎,左右扭頭,在兩個寶貝臉上挨個兒親了一口。

    “我的大寶二寶找到了這麽大的一朵幸運草,做成書簽一定非常漂亮,媽媽可真喜歡!”

    “謝謝我的大寶二寶。”

    小兄弟倆被親的不好意思,笑嘻嘻地摟著季黎親回去。

    母子三個親熱了一會兒。

    季黎哄著倆人先回自己房間去。

    然後找來管家去告訴周姨,讓她給兄弟倆準備飯菜送到房間,自己又過去繼續招待客人。

    忙碌的一整天很快過去。

    夜幕降臨,周馳送完了貴客,拖著一身酒氣和疲憊上樓,一邊走一邊扯開軍裝衣領,舒出口氣。

    走到房門外,瞧見兩個兒子的房間虛掩著。

    他頓了頓,放輕腳步走過去,伸出一根食指輕輕抵開房門。

    房間裏,季黎哄睡了兩個兒子,正在將夜燈調暗,準備離開。

    一回身對上杵在門口的高大身影,嚇得差點叫出聲。

    她捂著心口,氣笑瞪了眼單手撐在門框上的男人。

    “你嚇死我了!”

    屋裏光線昏暗,她披散著頭發,隻穿一件七分袖的珠光粉真絲睡裙,娉婷婀娜的倩影已經夠勾人的,偏偏還衝他似嗔還怨的撒嬌。

    周馳喉結滾了滾,酒氣開始上頭,渾身都熱的煩躁。

    他勾唇笑,朝季黎伸出手。

    “走吧,回去了。”

    季黎拍了拍胸口,嗔他一眼,走過去挽住M,L,Z,L,他結實手臂。

    兩人剛到房間,男人一手抵上門,一條有力的手臂勾住季黎細腰,單手將她提抱起來,兩步壓到柔軟的床榻上。

    兩人唇齒瞬間糾纏。

    季黎被他渾厚的呼吸裏摻雜的煙酒氣,熏得腦門兒發懵。

    她扭頭躲閃,抵住他堅硬胸膛,輕笑著軟聲催促。

    “熏死我了~,你先去洗漱,洗個澡,我等你。”

    夫妻六年。

    彼此間一個眼神就能心領神會的默契,實在令人著迷。

    周馳粗擦大手握著她纖細光滑的大腿輕搓,笑聲沉悶揉進她柔軟胸脯裏,身體已經灼燙緊繃,不管不顧的直奔目的地。

    “這是男人味兒,你自己男人,你還嫌棄?”

    “臭死了你~!”

    “臭也得受著,等一會兒,媳婦兒跟我一起洗…嗯。”

    換了最早前,他在床上肯定對嬌美的小媳婦兒有求必應。

    但這幾年下來,早就磨礪的霸道慣了。

    他不想停,媳婦兒就得順著他。

    季黎頭昏腦漲,被他拱的渾身發軟,氣惱的踢了踢腿。

    “周馳~~”

    一隻大掌扣住她腿窩,直接帶到自己腰上環住。

    周馳一手扯開襯衣,又摸到皮帶暗扣處,一邊俯首噙住女人柔軟嬌豔的唇瓣,將她不依的嬌媚音腔盡數嚼碎吞咽。

    季黎這身子,早習慣了他。

    任由擺布了一會兒,就柔柔順順給他得了逞。

    三十歲的男人,方方麵麵都比二十多歲時出眾。

    幾年前,季黎在床上任他擺布,無力反抗。

    幾年後更甚,隻有節節敗退的份兒。

    而且最要命的是,以前她哭著撒潑管用,現在可不管用了。

    她哭的越厲害,他折騰的越狠。

    在外人麵前怎麽妻管嚴,怎麽體貼溫柔。

    在這件事上,一家之主的架勢就拿捏的死死的,治的季黎半分脾氣都沒有。

    結束時,周馳抱起化作春水的嬌氣身子,一起進了浴室。

    一個小時後出來,季黎整個人都是潮紅的,活像是被他灌醉了。

    兩人什麽都沒穿,直接躺進被窩裏。

    男人長手長腳纏著她,又親又揉又蹭,明顯還沒解饞,想繼續鬧她。

    季黎怕死了,怕的渾身骨頭發軟,連忙跟他說別的事試圖轉移注意。

    “今天,裴…裴玉榮來了。”

    她氣喘籲籲,話都說不通順。

    男人半撐在她身上,頭埋在下去,含糊嗯了聲。

    季黎打了個顫,連忙兩手捧住他臉,迫使他抬頭看著自己。

    “裴玉榮,裴老師長的獨女,周揚他親媽!”

    周馳幽暗眼眸怔了下,繼而湊過去吻她唇。

    “嗯。”

    嗯?

    季黎扭著頭躲閃,一邊艱難說道。

    “她,她帶周揚來的,要把,要把那孩子塞…嘶~!”

    話說到一半,說不下去了。

    季黎死死咬住了唇,難捱的昂起天鵝頸。

    男人呼吸醇厚而沉重,埋在她頸側淺啄,耳鬢廝磨。

    他低低沙啞的喚她黎黎,又叫黎寶貝,引誘她破開口,叫出聲,逼她說令人羞恥的話。

    季黎哭的更難過了。

    歪頭一口咬住他肩頭,心裏痛罵。

    這一咬,就給她換來了更嚴酷的疾風驟雨。

    ,,

    天降放亮。

    季黎渾渾噩噩趴在軟枕上,已經要神遊入夢。

    男人卻還精力充沛,在她耳邊啞聲低喃。

    “媳婦兒,你把人攆走,做的很好。”

    “無關緊要的人,不需要去理會。”

    “還有件事要問你,最晚年底,升任令就能批下來,首長夫人,你是喜歡我們家,還是更喜歡這裏的四合院兒?”

    季黎困的說不出話,直到睡過去,夢裏都在琢磨這個問題。

    ——

  第 152章 燙手山芋

    翌日早起,季黎拖著酸軟疲乏的身子下樓。

    周姨將早就準備好的早餐端上桌,笑著說:

    “太太快吃飯吧,先生順便送大寶跟二寶去學前班,他說今天要去拜訪京裏的領導,晚飯之前,可能都不會回來。”

    季黎坐下吃飯,聽言笑了笑。

    “他不回來,那中午我們吃簡單一點,番茄蛋炒飯和燒茄子,大寶二寶最喜歡。”

    周姨點點頭,“好。”

    她轉身回到廚房,去翻冰箱。

    “太太,還有條魚,燉個魚湯吧,大寶二寶在長身體,現在春天,正要補充營養的時候。”

    季黎莞爾,“好,聽周姨的。”

    家裏有另外的保姆,但周姨還是喜歡包攬每天的一日三餐。

    這幾年下來,她還是一樣粗枝大葉的性子,不過這做菜的手藝,被季黎熏陶過後已經發生了質的飛躍。

    吃過早飯,季黎跟她一起在廚房忙活了一會兒,看準備的差不多,這才出來去了後院。

    四合院占地不小,後院有一片園子和池塘。

    園子東邊的亭子周圍翠竹環繞,風景宜人。

    管家林叔和請來的花匠,正武裝齊全,扛著鐵鍬和薅鋤在那排翠竹旁的草地上翻土,因為季黎想辟一片地養花。

    季黎給他們端茶過來,放在亭子裏的石桌上。

    “林叔,歇一會兒吧,喝口茶。”

    林叔笑嗬嗬的,“謝謝太太。”

    兩人放下工具走進亭子,都是汗流浹背的模樣。

    季黎,“土質怎麽樣?”

    花匠端著杯子,笑說,“挺好的紅壤土,看著竹子的長勢就知道,土質沒問題。”

    林叔忙接話,“那是,咱們師長買這大院子前,可都是找人親自看過的,地勢好風水好,水土當然沒得挑。”

    他這是抬高周馳呢。

    季黎笑了聲,沒說什麽,走到那片土地前看了看。

    她也沒多待,又回去給兩人端了些瓜果和點心來,放在桌上,就上樓回了書房,擺弄自己的字畫。

    季黎在西北大學學的文史類,她兼修畫畫,畫工還不錯。

    兩年前畢業時,不止已經是知命的連環畫家,而且工筆畫也已經在圈子裏能賣出價錢。

    畢業後,分配到西北文物局,從事考古和修複工作。

    最擅長的是字畫和壁畫方麵。

    因為周馳的人脈廣闊,很多人也會找來讓她鑒別字畫,或是討份畫作,季黎也從不吝嗇。

    忙活到中午,周馳的警衛員親自將兩個小家夥兒送回來。

    季黎下樓帶兩個兒子洗手,吃飯。

    母子三個坐上飯桌,周子躍這個小話癆就打開了話匣子。

    “媽媽媽媽,今天我們班裏又來了一個新朋友。”

    “是嗎?是小男子漢,還是小公主?”

    季黎給兒子挑魚刺,笑盈盈搭著話。

    周子躍,“是男子漢,比我們還大兩歲,他真奇怪,這麽大了才上學前班,他也不愛說話,都不跟小朋友一起玩兒。”

    比他們還大兩歲?

    季黎心頭飛快掠過絲異感。

    她不動聲色笑了笑,輕嗔小兒子一眼。

    “小寶,不可以說小朋友奇怪,這樣有點不禮貌,知不知道?”

    周子躍腮幫子鼓鼓的,嘴裏塞滿了犯,還有兩粒米粘在他小下巴上。

    他烏黑眼睛睜的圓溜溜,連忙含糊不清地說:

    “我沒有那樣說他,媽媽,我還照顧他呢,我分了小餅幹給他吃!”

    米粒噴的到處是。

    對麵的周子騁護著自己的小碗,小眉頭緊擰,嫌棄的看弟弟。

    “你真邋遢!吃飯的時候能不能不要說話,你的口水掉進碗裏,別人還怎麽吃?”

    周子躍黑長眼睫眨巴眨巴,皺起鼻子朝哥哥重重哼了一聲。

    “那你離我遠一點,你坐去那邊!”

    周子騁摟著自己的碗,皺眉瞪他一眼。

    “我才不去!你怎麽不去?邋遢鬼!”

    周子躍,“你才是邋遢鬼!你也掉飯了!”

    “我沒掉到別人碗裏,我都看到你嘴裏的飯噴到媽媽碗裏了!”

    “我沒有!你看你身上還有飯粒呢,你還嫌棄我?”

    周子躍蹬著小腿兒開始撒嬌,“媽媽你看看哥哥,他又說我又說我!”

    季黎哭笑不得,將挑好的兩碟魚肉,一左一右推到兩個小家夥麵前。

    “小寶,哥哥說的沒錯,吃飯的時候少說話,你的飯剛才的確噴出來了,這樣也很不禮貌。”

    周子躍不開心的噘起嘴,連飯都不想吃了。

    季黎忙揉了揉小家夥腦袋,又撿起手絹兒幫他擦了臉,柔聲哄著。

    “沒關係,以後注意就好了,我們小寶這麽可愛活潑,話多一點很正常的,隻要不把飯噴出來,媽媽也很喜歡聽小寶分享快樂的事。”

    以後我們下了飯桌再分享,好不好?”

    小寶哼哼唧唧,還是不高興。

    季黎隻好又看向一臉神氣的大兒子,“以後不許那樣說弟弟,怎麽能說弟弟是邋遢鬼?在外麵絕對不可以啊,你們兩個是親兄弟,在外麵要相親相愛,不要互相吵嘴嫌棄。”

    周子騁坐的端端正正,被訓了也不鬧脾氣,像個小大人。

    “媽媽,我知道了,我在外麵不跟弟弟吵架,我都讓著他的。”

    季黎故意問小兒子,“哦?哥哥都讓著你,是不是這樣?”

    周子躍噘著的小嘴抿了抿,忍不住嘻嘻笑起來。

    季黎看他得意的小模樣,也不禁被逗笑。

    “好了,快吃飯,吃完了休息一會兒,就要去學前班了。”

    中午警衛員送兩個小家夥走時,季黎特地交代他,跟老師打問一下,今天新來的小朋友。

    “我知道了太太。”

    晚上快十點鍾,周馳才姍姍歸來。

    他一身酒氣,進屋就坐在床邊拖鞋脫衣裳。

    季黎端了杯衝好的蜂蜜水進屋,男人已經在浴室裏衝澡。

    她靠坐在床頭等著,不到十分鍾,周馳就頂著毛巾從洗漱室出來。

    他身軀偉岸挺拔,通身上下隻穿一條平角褲,身上肌肉紋理清晰,看的季黎臉熱。

    她跪坐起身,“先喝蜂蜜水吧,我幫你擦頭。”

    周馳嘴角淺勾,大喇喇坐到床邊,端起床頭櫃上的杯子一口一口抿。

    季黎跪在他身後,一邊幫他擦幹頭發,一邊輕聲啟唇。

    “小寶說他們班來了個新同學,比他們大兩歲,我就覺得很奇怪,讓警衛員到學校打問了一下,結果你猜…”

    周馳放下杯子,“裴玉榮把周揚送到他們班了?”

    季黎抿唇,握著毛巾,趴在男人寬闊的背上探頭看他。

    “她應該真的很不想養周揚,把他當燙手山芋往外送。”

    “昨天來,還說起薛慧,說薛慧死了,臨死前把自己的心髒移植給她大女兒,我想大概是因為這樣,裴玉榮才把周揚帶在身邊養。”

    不然照裴玉榮的人品,生了孩子就扔,怎麽可能再管周揚。

    “她現在是鐵了心,想把周揚留在京裏,推給我們吧?”

    周馳輕輕拍了拍她手臂,扭過臉,勾臂將她從背上摟下來,攬進懷裏抱著。

    “她想怎麽樣,跟我們沒關係,這件事我來解決,你不用煩惱。”

    “說點正經的。”

    季黎歪頭,“什麽?”

    “昨晚問你呢,是想留在京裏,還是想回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