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臣弟的錯
  第一百七十章臣弟的錯

    直言不諱道:“你用清毒丸喂給她,是正常對毒藥的解法兒,於蠱毒卻沒有一絲益處。”

    “神醫有勞問一句,此蠱毒除了良秦,可有旁處能夠尋得?”

    這時宣然急急跑來:“不好了,引蟲香不見了。”

    梅易濟聽著眉頭一擰:“引蟲香怎會不見?”

    謝必下意識就察覺到,這是針對燕如錦的局。

    看著燕如錦臉上傷口已經開始擴散,梅易濟當即伸出手,這就劃破了自己的手指。

    而此時的芙蓉宴上,眾人大氣都不敢出。

    “誰給你們的膽子,押解太子?”皇帝猛然怒拍桌案。

    就在剛剛,他終於能夠再次靠近自己的皇後,就是他們壞了自己的好事。

    以為自己盡忠職守的府兵,將太子反手捆綁,發冠也已東倒西歪。

    皇後心疼地默默念了一句:“璟兒。”

    兩個字足以讓皇帝心碎。

    這麽多年,他與皇後的感情,均靠著太子勉強維係。

    那為首的領頭府兵,有些膽怯,輕聲道。

    “屬下謹遵聖旨,追查九龍杯下落,不許任何人出入勤王府。”

    皇帝一聽,當即眸子一凝:“你是怪朕下錯了聖旨麽?”

    說著,猛然一拍桌案:“勤王,給朕滾出來……”

    “來了,來了,臣弟來了……”夏季本就炎熱,加之勤王謝司睿肥胖,一走一搖累得滿身是汗。

    來到近前,還不忘用手絹,去擦臉上如雨而下的汗水。

    而後這才撩起長袍跪地見禮。

    不等皇帝開口,他便一副憨直的模樣難挨開口。

    “臣弟這王妃十日有九日都病著,好不容易今日宴會,原以為她能開心開心,沒承想這又病倒了。幾位太醫去看,也沒看出個眉目。”

    說著,勤王比皇帝並未小幾歲,當眾就這麽哭了起來。

    他這個弟弟一哭,皇帝的心也就軟了。

    “你說你,怎麽就不早些給朕說?不是說有個什麽神醫就在鎬京,請他來為王妃診治。”

    皇帝傲然吐口。

    勤王抹淚搖頭:“廣濟堂的梅神醫難請,臣弟可是陛下的親弟弟,都幾次吃了閉門羹。”

    此言一落,皇帝氣得一腳踹翻跟前的桌案。

    皇後察覺有異。

    “陛下,要不您就免了璟兒的太子之位,還有我這皇後之位如何?莫要讓我們娘倆吃你們兄弟這閑氣。”

    皇後說著當即拔下頭上的鳳冠,毫不猶豫直接扔在了勤王的腳邊。

    也正是這一舉動,皇帝心口猛然一窒。

    臉上氣悶,可心裏又心疼得不得了。

    皇後氣惱的坐在一側不再看皇帝,但是那眸子的餘光,藏在長睫之下,卻深深地看向那跪在地上憨直的勤王。

    勤王趕忙撿起地上的鳳冠。

    “哎喲呦,皇嫂可了不得,您這是要臣弟去死。”

    皇後冷聲道:“我兒一個至今被捆跪於地,另一個可還背著謀逆的罪名去府外求醫。死?這是誰做的局,不就是想看到皇後、太子被廢,最好被貶為庶人。”

    說著,她也不顧什麽皇後儀態,瞧著皇帝伸手她直接躲過。

    當即褪下身上的鳳袍,內裏是一身素淨的藕荷色曳地廣袖長裙。

    來到太子跟前,趕忙為太子鬆綁。

    “璟兒咱們不當太子了,跟娘咱們回蔣家祖宅。遠離這是非窩,蛇蠍窟。”

    皇帝那個慌,急得滿頭是汗。

    一說蔣家祖宅,皇帝仿若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蔣世卿何在?”

    躲在宴會最後一排,獨自斟茶飲茶的蔣世卿,一身素色水青色長衫,頭上不過戴著一個光麵的銀圈發冠。

    聽著皇帝傳召,麵對眾人不自覺看過來的眸子,他依舊淡定自若,悠然品茶。

    良久,這才放下茶盞。

    一名小太監好心提醒。

    “國舅爺,陛下請您過去!”

    蔣世卿鳳眸清淡,長眉入鬢,好看的美髯更將其襯得仙風道骨。

    以前皇後被冷落,他被叫什麽?

    好聽點兒叫蔣爺。

    尤其二十多年前那件事兒後,他們家落敗,倒是讓慶國公那一旁支獨大至今。

    皇帝怎麽能看不見,蔣世卿那悠悠閑閑的樣子。

    眼瞧著皇後就這麽要走,他能怎麽辦?

    “陛下,草民帶兒子離開,算不算謀逆之罪?”

    一句話,皇帝的那個心涼的呦。

    當即將怒氣全都撒在了勤王的身上。

    “勤王,朕問你,九龍杯找到沒有?”

    被皇帝這麽冷聲對待,勤王還是第一次。先是一愣,而後才道。

    “皇兄,您也知道那九龍杯的意義,臣弟是真心實意進獻給皇兄。可馬車都找了也沒找著,就差女眷們隨身帶的包裹行李未曾查驗了。”

    此言一落,皇帝想都未想。

    “歌舞皆停,各家所帶之物就在這兒查驗。”

    說罷,皇帝這就來到皇後的身側。

    “柔兒,你身為皇後,女眷的事兒還得你多費心。”

    皇後聽著臉色極其不佳。

    “陛下應該快馬加鞭,趕緊讓人去將賢妃喚來。畢竟她生的金貴公主,可還傷了我兒與我未來的兒媳。她不在,怎麽才能判我與我的孩子們有罪呢?”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皇帝如何還能不明白。

    “來人,將永和公主褫奪封號,關於翡翠宮。無詔不得探視、出宮。”

    在等待各家女眷帶著的包裹行李入場之時。

    皇後的臉色一直冷著。

    勤王謝司睿趕忙單膝跪地,雙手將鳳冠獻給皇後。

    “皇嫂,千錯萬錯是臣弟的錯。要罰,皇嫂就罰臣弟吧!請您將鳳冠戴上。”

    王澤楷他們這一眾貢生,離皇帝最近,想著燕如錦之前的吩咐。

    當即,對著王澤宇使了記眼色。

    隻見他遊走於人群中,變換著音調悄聲吐口。

    “皇後娘娘母族,沒有一人在朝為官,難怪被人這麽欺負。”

    這句話剛好被皇帝聽見。

    看著悠哉的蔣世卿,皇帝打定了主意。

    “朕,現在封蔣世卿為都察院左都禦史。”

    封官兒了,這下蔣世卿該積極一些才對,卻不想他依舊不緊不慢。

    “心柔,這活兒哥哥幹不幹?”遠遠的蔣世卿大聲說道。

    勤王就在一側跪著,手捧鳳冠,不住地擦著汗,沒人看出他究竟在想什麽。

    而皇帝趕忙來到蔣心柔的身側,期待地看著皇後。

    “大舅哥都多久沒有入朝為官了?你也知道,都察院左都禦史那是朕,一直為大舅哥留的。”

    皇後將身子轉向一側。

    “後宮不得幹政,祖上的規矩。陛下當著眾臣如此,是要我蔣家如何?”

    正說著,各家帶著的行囊一一擺在會場。

    王澤楷明顯瞧見,王家抱著包袱來的不是桃子與妙兒,那小婢子一看就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