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擅攏人心
  第一百四十六章擅攏人心

    “不可!”燕如錦下意識直接出言阻止。好在,王維之乃至王家三子都紛紛看向王澤宇,沒有注意她。

    但是燕如錦也覺得這王澤宇今日有些古怪,倒不如一試。

    趕忙穩定心神,燕如錦這才道:“禹王這些年對外一副賢王的模樣,背地裏一肚子的男盜女娼,如果此事不是他所為,他一旦知道,必定會火上澆油。”

    王澤宇聽著微微撓頭:“年前我曾有幸見過禹王一眼,見他文采斐然行事坦蕩磊落,更有禮賢下士之心。”

    許久沒有開口的王澤旭,冷眸微微一眯:“也就你覺得他坦蕩磊落,禮賢下士。你竟沒有看出他很愛做戲?”

    “不能吧?”王澤宇有些不解。

    王澤晨自然也察覺出來,順著話道:“你想想他哪次做了什麽事兒,不是一堆人圍著,一群人吹捧,接著不需要多時,必定傳遍整個鎬京。”

    “畢竟他是皇子,引人關注,這不是必然的麽?”王澤宇還是不願意相信。

    見說不通,王澤晨當即抬手擊了他腦袋一下。

    燕如錦輕聲道:“宇哥哥說他禮賢下士,可是西市曾經有個落魄的畫師,性子刁鑽,為人高傲,禹王惜才三拜求畫皆遭冷遇。”

    “正是,那畫師據說古怪得很,明明都窮得吃不上飯了,就是不願意賣畫。聽說禹王殿下是因為陛下壽宴,實在不知道當送什麽賀禮,便想求得一副賀壽圖送給當今陛下。”

    王澤宇說著還不忘感慨:“一個親王,想來一定很清貧,為人也足夠真誠,為了陛下的壽禮,寧願被一個怪人如此折磨。”

    “所以,在那之後,那個怪人呢?”燕如錦拿著茶盞微微一呡。

    這下輪到王澤宇啞然了。

    燕如錦冷然一笑:“三次上門他造足了氣勢,百姓間對此更是讚不絕口,就如你現在這般。”

    說著,她拿起茶盞微微一呡。

    輕歎道:“其實那畫師第二日時就死了,他根本沒有求到那畫師的任何畫作。所以那年禹王是送了一尊壽山石,宴上還將此事又說了一遍,他自爆醜事,贏得了皇帝乃至朝臣的一致讚譽。”

    “這……不能吧?你怎麽知道的?”

    王澤宇其實心裏還是很向往禹王的。

    如果此番科舉真能奇招得勝,他真的願意自登禹王府的大門。

    王澤楷自然也看出了他的心思。

    “既然懷疑,你就自己去取證。另外,你忘了他如何與賀家一道架著我王家炙烤?我們為何不能參加今年的會試,你以為沒有他的功勞?”

    麵對自家大哥的警告,他隻能微微縮了縮脖子。

    燕如錦瞧著他這個樣子,就知道,禹王肯定私底下聯絡了他。

    肯定給他灌了迷魂湯。

    她不能讓王澤宇稀裏糊塗的拉整個王家陪葬。

    當即道:“那畫師曾有一位夫人,因為此事後,被消了良籍,如今在一個秋風巷做了一窯姐兒。”

    說著,她不忘道:“她會寫字,可舌頭卻被拔了,很好找。想來她隱瞞了自己能寫字這件事兒,不然這個人應該都不在了。”

    王澤宇臉色有些不好看。

    他悠悠道:“錦錦妹妹感覺在針對禹王。這件事兒不是也不確定是禹王做的……”

    “我也不瞞諸位哥哥說,我與禹王不共戴天。你們誰願意與之交好我管不著,但是你們站在他那邊……”

    話還未說完,王澤宇趕忙站立起身:“對不起錦錦,是為兄淺顯。既然你都這麽說了,無論是何原因,禹王便也是我的仇敵。”

    雖然他表了忠心,但是燕如錦還是冷冷道:“宇哥哥,你自己說,是不是禹王單獨找過你了?”

    此言一落,王澤宇的臉上猛然漲紅。

    而此時王晉文手裏端著一份厚厚的簿冊,蹣跚而來。

    “自己去祠堂罰跪。”王晉文並未多言。

    王澤宇臉上更是青一陣白一陣。

    緊張的手都在顫抖,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左右轉了一圈,這才挨個抱拳行禮,退了出去。

    “事不宜遲,他們既然想搞我,那我就好好給皇帝打打感情牌。”王晉文說著,輕輕拍了拍手邊的簿冊。

    能做到內閣首位,陛下如今最信任的人,他早已聞風便知雨勢。

    丫鬟仆人,乃至於燕如錦的大姥姥,此時也出來幫著給他穿戴整齊。

    臨行前,王晉文吩咐道:“今夜便都不要睡了,寫一份此事的分析與破局之法,明日我回來之時送去我書房。”

    說著還不忘道:“筆墨紙硯送一份去祠堂。”

    王維之正用錦盒裝那一份簿冊,手裏忙著還不忘道:“關於小四的事情,你們也各抒己見,分析他也好,分析禹王也罷,我想看的是實實在在的解析。”

    他整日忙於朝政,對這幾個孩子,到底是沒有以前用心了。

    不然,禹王騎在臉上了,自家的不孝子還能為他人說話。

    知道王維之肯定生氣王澤宇忽然之間青眼禹王,而她卻很能理解王澤宇。

    “大舅,前有壽宴風波這後有科舉禁考,如此還能說動宇哥哥,這禹王擅攏人心,沒那麽容易對付。”

    王維之手裏捧著錦盒沒有言語,先恭恭敬敬地呈給自己的父親王晉文。

    “轎子已經準備好了,爹……”他欲言又止。

    “我一個糟老頭子,土都埋過頭了,哈哈哈哈……”他沒有接下去說,但是燕如錦已經知道他準備如何。

    他們給皇帝種疑竇,那王晉文自然也可以提前種。

    真出了事兒,一個顫顫巍巍為國為民的小老頭,和一場處心積慮的栽害,陛下顧念感情都得信前者。

    王晉文故意沒有說完,卻也說了一些,已經有透題的嫌疑。

    燕如錦看了一眼王家三子,當然也包括王維之。

    她清楚地看到王澤晨眸色閃爍,明顯已經知曉其祖父的用意。

    其次就是王維之,先是傷感自家父親的年事已高,自己不能為父親分憂,黯然神傷。

    而後他卻也明白了自家父親的用意。

    目送自己爹出門上轎,他直接轉身回了書房。

    “我還得趕早朝,你們互相之間可以商議,但是希望你們,各自能給出不一樣的破局之法。”

    其實他也得去寫,他爹可沒有說不讓他寫。

    他算是真的不用睡了,隻希望趕在上早朝前能寫完。

    大人們一走,王育賢帶著隋氏等手裏端著飯菜而來。

    “大半夜的,肯定都餓了,趕緊吃點兒。”

    瞧著如此的自然行雲流水,燕如錦就知道,像今日這般,在王家習以為常。

    有事,那就是培養自家孩子的好時機,自然要抓住。

    加上燕如錦四人坐在桌上開始吃飯,王育賢與隋氏卻都退了出去。

    “錦錦,為兄有件事兒,不知當問不當問!”王澤楷吃了一口米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