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隱情
  第146章 隱情

  也許是她說話底氣足,總之蔣邵青高看了一眼,以前覺得溫歲禮除了生得一張好臉以外,比起陸佔身邊那些追捧的女人。

  沒多少特別之處。

  眼下,他改變了想法,倒是有點意思。

  傅承康去了陸家,他想要拚死一博,拿著傅家在滬港城一半的地契,接待他的人是覃海,如今陸家父子騰不出空。

  管家領著人進門,覃海在二樓欄杆前盯著人,他挪開手指間的煙,喃喃自語了聲:“傅承康還沒給他錘死?”

  昔日的傅家,遠不如當時,門楣敗盡。

  接連著傅靜被帶去調查之後,傅家就隻剩下傅承康一人坐陣,坐的什麽?

  不過一座空山罷了。

  打老遠,就能聽到客廳裏,傅承康的喊聲,他說:“想當年,我跟覃董也算是結拜兄弟,他怎麽著,得給我這個麵子吧?”

  “傅先生,您不能上去。”

  覃海掐了煙,打二樓下來,他麵目抿著嚴厲,沒等他開口,傅承康先說了:“覃老弟,我特意過來看看你。”

  覃海說:“看我可以去覃家,沒必要來陸家鬧得人盡皆知。”

  當年覃海確實跟傅承康有過一段交好,後來一些決策上,導致覃海對傅承康這個人的品行,深感失望,他便敬而遠之了。

  覃海曆來都是個謹慎之人,做事做人上皆是。

  “覃老弟,這個……”

  “不用多說,走吧!”

  看覃海當真是一點麵子沒給,傅承康好臉一收,冷著聲的說:“想當初,你老婆可是求著我,讓我把你行賄的那些……”

  “傅承康,你胡說八道什麽?”

  傅承康笑,笑得眼角都快眯縫上了:“我胡說八道嗎?都是真的。”

  陸家一屋子傭人,臉色各異,誰都沒敢做聲,唯有管家,看了看覃海,走上前去請傅承康:“傅董,還請您離開陸家。”

  “趕我走是吧?”

  傅承康一副破罐子破摔,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如今陸佔要滅了我們傅家,按理說,這事你也有責任,當初他媽死的時候,是你瞞著陸詞南……”

  “滾。”

  覃海是個極少動怒的人。

  起碼在陸家這麽多年,傭人跟管家沒見他動過一次怒,這次是為數不多的。

  他臉紅脖子粗,抻著脖頸,眼睛都睨得通紅。

  傅承康不僅沒滾,反而變本加厲的刺激覃海:“要不是你瞞著他,阮香玉根本不會死,你心裏有愧,這些年跟著陸詞南,照顧陸佔。”

  陳年往事,是覃海心底的一根刺。

  紮得他生疼生疼。

  覃海氣得胸痛,他伸手捂住胸口,另一隻撐著椅子扶手,嘴裏猛地噴出一口鮮紅的血水:“噗……”

  “覃董……”

  “都別過來,退開。”

  覃海揚手擋住管家的位置,示意人都散開。

  傅承康看到他這副模樣,別提多解氣:“事到如今,你想帶著這個秘密,讓陸詞南死都不知道,就別怪我今天……”

  “你到底想幹什麽?”

  覃海眼神中透出一些恐懼來,他終於是鬆了口。

  “既然要談事,我們是不是得找個安靜點的地方?”

  覃海說:“你們先出去。”

  管家畢竟是陸家的人,不是他覃海的人,出門後,第一時間把電話打去了陸佔所在的醫院,講清楚來龍去脈。

  陸佔回不來,他讓蔣邵青替他回陸家主持大陣。

  蔣邵青剛趕到陸家,就看到傅承康從二樓的樓梯,被人硬生生推搡下來,他是頭先著地,隨後身子趴在地板上。

  一動不動,他雙眼是大睜著的。

  滿頭的血,嚇得傭人失聲尖叫:“啊……殺人了……”

  “別亂喊。”管家吼住人。

  蔣邵青順著視線往上,是覃海堪堪走下來的身形,比起這屋子裏的人,他倒是一派鎮定自若,淡定從容的模樣。

  半點都不驚慌。

  沉穩得,好似沒事發生,越過傅承康身邊時,他還輕抬了下腳,將人踹開。

  “覃叔?”蔣邵青呐呐的喊他。

  覃海狀似沒聽著般,一直走到門口,才說:“人是我殺的,他活不了,邵青,你幫覃叔打電話報警吧!”

  傅承康想要威脅他?

  門都沒有。

  覃海寧願去蹲監獄。

  蔣邵青深呼吸,再吐出,來回重複好幾遍這個動作,他手指顫顫巍巍的伸進口袋去摸手機,按了報警電話:“喂,這裏是陸家,有人殺人了。”

  警察來得很快。

  傅承康摔下來後,反倒是沒流太多的血。

  覃海被拷走,準確的說,是他自己跟著警察上的車,上車前,他囑咐蔣邵青一句話:“幫我給阿佔帶句話,打理好陸氏。”

  “覃叔……”

  蔣邵青擔心他。

  覃海坐在警車裏,露出笑意:“放心,覃叔沒事。”

  蔣邵青回頭盤問了一番陸家管家跟傭人,才得知覃海是為何殺了傅承康的,他叮囑:“這件事不能讓陸叔叔跟阿佔知道。”

  覃海被抓的事情,隻要這邊瞞好,不會傳到陸氏去。

  蔣邵青在公關上,頗有一番手段,他親自操刀。

  傅家找不到傅承康人,指定會上陸家來,那他就把消息散布出去,說是傅承康已經被人殺害了,現在在調查中。

  他就坐在陸家,等著傅家的人上門。

  消息傳到醫院。

  陸佔有些不敢置信,他得到的小道消息,說是覃海殺的人。

  “這不可能,覃叔他不會這麽做的,肯定有什麽隱情。”

  裴斯年也深感意外:“是啊!覃叔從小看著我長大,他什麽脾性,什麽為人,難道我們不清楚?就算偽裝,也不可能偽裝幾十年。”

  陸佔作勢要下床。

  但他傷勢比較重,剛起身,傷口拉扯撕裂般的疼痛,十分劇烈。

  他疼得再次跌坐了回去。

  溫歲禮扶著他:“你小心點,別這麽衝動。”

  裴斯年說:“阿佔,你先在醫院待著,我晚點去找邵青,跟他好好了解一下。”

  陸佔隻恨自己這雙腿,不爭氣,不早不晚,偏偏這種時候出事,他恨得磨牙根,若真是覃海為了陸家殺掉傅承康。

  陸家欠他一輩子的人情。

  裴斯年剛要起身,蔣邵青進門,他臉色不太樂觀,陰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