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是沒出息
  第138章 是沒出息

  陸佔離開鶴南,這話徑直傳到了範政耳朵裏。

  蔣雪芩跟他吃飯,他提起這茬:“師姐,你說我要不要過去幫幫她,這人言可畏的,萬一她頂不住,想不開咋辦?”

  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鑒,他沒敢直接伸手做。

  做前先問問旁人意見。

  蔣雪芩倒是不以為意:“這事你別管。”

  “怕學長打我?”

  “那倒不是。”蔣雪芩嘴角上挑,神神秘秘:“你不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若真是溫歲禮在信則待不下去,她肯定會自己走。”

  範政不傻,也不瞎。

  陸佔多想弄她回滬港啊!

  臉上都寫著字了,就差把她抬走,隻要信則這邊不容樂觀,回頭他吹吹枕邊風,溫歲禮決定動搖……

  範政嘖一聲:“這主意不錯啊!”

  “你什麽時候有他腦子這麽好使,我也就不用帶著你東奔西跑了,好好跟他學學吧!”

  嘴上這麽說,但蔣雪芩還是疼惜這個師弟的。

  她們那一派下來的,去法院的去法院,改行的改行,有些索性回家繼承家業了,也就隻剩下範政跟陸佔堅持老本行。

  陸佔是混得風生水起,名聲大噪,可範政嘛!

  範政聲音更沉了幾分,帶著些許壓抑:“師姐,我沒學長那種抱負,也沒想過非要去滬港那種大城市占有一席之地,平平穩穩夠了。”

  蔣雪芩沒好氣:“我看你這不是沒抱負,是沒出息。”

  範政還真不覺得大城市有什麽優勢。

  他反倒樂於在小縣城發展。

  正所謂人各有誌,範政老家在鶴城,他的誌向就是能幫鶴城人服務,幹這行,多少是有些正氣淩然在的。

  “那徐熹呢?”

  這個名字,是範政心口上的一道疤,當初兩人分手後,徐熹留在滬港,他隻身一人回了鶴城,這一別就是將近五年。

  蔣雪芩不僅揭他傷疤,還往上撒鹽:“你就打算這一輩子都躲著她,不見她了?”

  範政那張帥臉,頓時連半點笑意都盡失。

  隻剩下一副隱忍。

  他從牙縫裏擠出一句:“她現在怎麽樣?”

  “她要結婚了,這次我來鶴南不光是幫阿佔的事,還有就是幫你送請柬的,你躲著她,她找不著你人,說讓你務必去。”

  請前任去結婚現場,這種狗血劇情,範政沒想到有一天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他唇角揚起:“還真是狗血。”

  “狗不狗血,也就一句話,你去不去?”

  陸佔晚上才趕到滬港南博律所。

  一身疲憊不堪,他打算先在律所過一夜,明早天一亮,再回陸家找陸詞南,傅承康這算盤,怕是終究會落空的。

  翌日,清晨八點。

  陸家。

  陸詞南身子骨欠佳,坐在輪椅上,麵色寡淡無血色,唇瓣更甚,一片啞白,一隻手連端茶的力氣都沒有,掌心壓在輪椅扶手處。

  見陸佔進門,管家上去接過他手中的外套跟行李箱。

  “你還知道回來?”

  這話是覃海說的,他麵目增怒:“為了個女人,連自己父親都不管,你還真越大越出息了。”

  “覃叔。”

  “覃海,別罵他,讓他先進來吧!”陸詞南在屋裏頭招呼了聲,覃海這才讓開門,眼睜睜的看著他走進去,陸佔步子有些沉重。

  覃海其實也不想怨罵他,實在是心裏頭替陸詞南憋屈勁。

  陸佔一去鶴南就是這麽長一段時間,家裏裏裏外外的事情,他是萬事不攬。

  這次若不是陸詞南身體太差,怕突發狀況,打算讓他回來接手陸家,他怕是還得混在鶴南。

  “扶我去書房。”

  “你慢點。”

  陸佔打傭人手裏接過輪椅,推著陸詞南去書房。

  進了屋,陸詞南叫他坐到書桌試試,覃海看著他,陸佔麵不改色,走過去前遲疑了片刻,陸詞南問他:“感覺怎麽樣?”

  陸詞南也不是沒有親生的妻女。

  奈何那一房的,都不堪重用。

  陸佔雖不是他一手帶大,但是他親眼看著長大的,做事情雷厲風行,果斷且幹脆,是個行商的好手,要跟傅家抗衡,他是最佳人選。

  覃海眼底抿著一絲光。

  陸詞南說:“覃海,你去把門關上。”

  此刻,陸佔心裏明鏡兒似的,陸詞南想必是要把陸家大權移交給他。

  果不其然,關上門的下一秒,陸詞南輕聲開口:“阿佔,陸家的擔子重,你要好生擔著,往後弟弟妹妹跟你姨母,都得靠你庇護。”

  覃海說:“鶴南那邊,你打算怎麽辦?”

  他回來接這個擔子,不可能一朝一夕辦得成的,往後日子隻會更忙,他也不可能兩頭來回跑動,時間有限。

  一天二十四小時,不可能當成三十個小時來過。

  沒等他下決定,覃海先開口了,他有些忍耐不住:“要我說,這件事就這麽辦,你讓她回滬港,不行兩人就算了。”

  簡單粗暴。

  陸佔眼神微變,陸詞南看在眼裏,他要比覃海心思細膩:“覃海,這件事我相信阿佔心裏有數,讓他自己去處理。”

  陸詞南表麵是幫他說話。

  實則也是想讓他表個態。

  陸佔在陸家住了一晚,輾轉難眠,早晨八點不到,天還擦黑,他就沒睡意,堪堪從床上爬起來,去廚房倒了杯水。

  微信裏的聊天記錄,依舊停留在昨日上午。

  她給他發了四個字:一路順風。

  當時陸佔很忙,沒趕著回。

  還有個原因,也是不知道怎麽開口提陸詞南的事,畢竟溫歲禮剛找著工作,他於心不忍,在這個點上潑她的冷水。

  又或者說是拉後腿。

  坐在軟皮沙發上,水杯的水見底,陸佔才拿起手機,給溫歲禮發去條信息:第一天上班,感覺如何?

  他估摸著,這點她也該起來了。

  溫歲禮睡得迷迷瞪瞪,耳畔震動一下,她閉著眼睛,伸手去撈手機,翻身看到是陸佔的信息,心裏嗆入一絲暖意。

  琢磨片刻,她回過去:一切安好,你那邊呢?

  昨晚上她實在太累了,身心俱乏,躺在客廳沙發直接睡著。

  等醒來時,都已近淩晨三點多鍾,怕打擾陸佔休息,她思量許久,最終沒給他發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