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逗
  第112章 逗

  有三秒鍾,陸佔是懵的。

  唇邊是女人口齒清香的氣息,她麵目有些懶倦,下垂耷拉著眼皮,睫毛如輕揚的羽毛,在顫動著,撩撥得他皮膚發癢。

  周身的空氣,像是被極致的壓縮抽幹。

  隻剩下彼此呼吸聲。

  他雙目閉合,揚手勾起她下巴,唇瓣貼過去,加深這個吻。

  要說先前溫歲禮是主動,這下她完全成了被迫性。

  車內空間不夠寬敞。

  陸佔怕壓著她腰,沒敢過於大力的拉她,他接吻技巧了得,輕輕撬動她的最後一道防線,溫歲禮嚇了一跳,眼睛大瞪著。

  他手壓到她後腦勺頭皮上,示作安撫。

  “把眼睛閉上,聽話。”

  溫歲禮忍著狂躁的心跳,呼吸盡數被他抽走,臉紅如火燒。

  陸佔邊吻,抓住她的手,牽著引導她伸向他胸前,掌心撐開,貼在他胸脯位置。

  男人平穩均勻的心跳,清晰的透過她的掌心之間,傳遞到全身每一個感官細胞。

  溫歲禮從最先的略顯抵抗生澀,到完全沉浸其中。

  許是感受到這一點,陸佔頗有一番得寸進尺的架勢,他單手把她抱起,越過副駕座位,抱到他腿上,她嚇得驚呼出聲。

  胸口起伏的弧度更大了。

  滿臉都是血紅色。

  陸佔噗嗤笑出聲來,他滿目得意得很:“這麽容易害羞,我又沒做什麽。”

  她把臉撇過去。

  他一隻手掐住她下巴,將人臉掰正,與他四目相對,男人深色見不著底的瞳孔中,都是柔情蜜意。

  看得溫歲禮心緒大亂,腦子一片空白。

  “你先放我下去。”

  陸佔不僅不放,反而更是加緊手中力道,男人的胳膊收緊,將她整個裹在懷中,肌膚相貼,他體溫遠比她高上幾個度。

  都有些發燙的程度。

  溫歲禮喉嚨不斷的滾動,這一切都被陸佔看在眼裏:“求我。”

  雙眼含霧氣,她像極了一隻迷茫失去方向的麋鹿。

  一瞬間,陸佔心就徹底綿軟了下去。

  把她放下:“好了,我逗你玩的。”

  溫歲禮屁股剛坐穩,眼底一閃而逝的狡黠,果然這個男人最吃這一套,她收起羞澀,裝得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陸佔心都快化了:“別哭。”

  她唇瓣一張:“我腿疼。”

  冷不防三個字,陸佔眉梢挑動,約莫兩秒才回過神:“你耍我呢?”

  溫歲禮試探著去撫了下小腿肚的位置,模樣真誠:“真疼,剛才你抱我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這,我忍著沒說。”

  “我看看。”

  他說著,伸手要去掀開她的褲腿,準備查看。

  溫歲禮手一撐,腿一拉,徑直溜下了車。

  她一席及小腿的呢子大衣,渾身透白色,站在外邊,都要跟銀裝素裹的雪景融為一體,巴掌大小的小臉兒凍得有點發白。

  唯獨那麵色,脆生生的俏皮。

  微敞的唇瓣,被他先前親吻到發紅發腫。

  陸佔恍惚了下。

  他眯起眸子:“溫歲禮,你最好是別讓我抓著你。”

  雪地下還有一層冰霜,跑快了容易滑倒。

  眼見陸佔從車裏下來,要伸手抓她。

  男人身高腿長的,他一步她兩步都夠不上,溫歲禮也沒顧得上太多,她撒開腿就準備要往小區門口衝,腳下走得快了一些。

  眼前一片晃動,天旋地轉之間。

  後背跟腰部襲來一陣劇烈的撞擊痛感。

  嘴裏的一個“啊”字還沒吐出。

  她是先應聲倒下,才意識到痛,再到反應摔了。

  溫歲禮是往後倒的,她後脖頸全是一片往裏滲的雪,有一些都掉進她後背了,脖頸涼透,陸佔拎著她胳膊,將人拉起來。

  尤其是那一下站直,雪片順著衣服,更多的沾到皮膚。

  “嘶……好涼。”

  溫歲禮眉目緊蹙。

  “還知道涼?跑那麽快幹什麽?”

  陸佔嘴裏沒說,真的是被她嚇慘了,他剛才差點為了衝上來抓他,自己一腳踩空,掉溝裏去。

  幸好及時收腳,才避免險境。

  他麵色嚴厲,語氣更甚:“這裏要是個溝壑怎麽辦?”

  溫歲禮站著沒動,雪碰觸到溫度,已經形成了水珠,在不斷的往她脖子後背流。

  她感覺到涼意刺骨。

  陸佔脫下外套,把她身上的衣服換下來,又去車裏拿了條幹淨備用的毛巾,穿過她後背貼住,好幾秒才擦拭下拿出來。

  整個一係列的動作,不過三分鍾時間。

  他做得行雲流水,手腳麻利。

  溫歲禮見過陸佔發脾氣。

  他向來脾性不是特別溫和斯文,有時候甚至是臉說黑就黑。

  但還是第一次,看他臉色黑沉成這副模樣,像是遇上什麽天塌的事。

  又驚又狠。

  忙活完一切,她看到他身上就穿著件單薄的襯衫,這冰天雪地的,不冷那是假的,眼淚順著眼眶往外流,淌下掉進雪地。

  溫歲禮用手背,胡亂抹掉:“我沒事了。”

  見她這般。

  陸佔忽然就情緒緊促,他繃著的臉也瞬間化開,眼底充斥溫柔。

  “我不是凶你的意思。”

  一道重力撞來,溫歲禮雙手緊緊抱住他腰,撞上的一秒,他後退了半步,腳下狠狠穩住。

  陸佔本能伸手去摟人:“怎麽這麽容易哭?”

  “沙子進眼睛了。”

  他好笑,撫摸她頭頂的碎發:“真會睜著眼說瞎話,這種天氣,哪來的沙子,你要說雪進了眼睛,我還能勉強信你。”

  被揭穿,溫歲禮也不惱不氣,心底更軟。

  她翕動鼻尖,扯出一道哭腔:“陸佔,你別對我這麽好。”

  “怕什麽?”

  “我怕自己習慣了,有一天……”

  他胳膊收攏,力道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不準胡說,沒有那一天。”

  陸佔從未這般擔心過一個人,深刻明確內心,尤其是這幾天的二人相處,溫歲禮在他心裏的地位,陸佔比誰都清楚。

  “你穿這麽少,我們快進屋吧!”

  陸佔說完,一把抱起她。

  溫歲禮反應,配合應承著去摟他胳膊,如此他就不需用太大的力。

  令兩人萬萬沒想到的是,宋南清回來了。

  她不僅回來了,還帶著一幫親戚,領頭的人就是溫歲禮小舅宋山,沙發旁還坐著三人,幾人朝門口二人掃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