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聽說你很會勾人
  第32章 聽說你很會勾人

  陸佔不說話,她不敢亂動亂碰。

  “第三個抽屜。”

  溫歲禮提步走過去,抽屜裏很幹淨整潔,幹淨得全都是平鋪的文件跟案例本,很厚的一大疊,藥箱蓋在上邊。

  她拿起,才赫然看到案本上的字。

  遂城民工案。

  心口有股難言的滋味,這起案子她關注過,並且當時鬧得很大,整個滬港跟遂城沸沸揚揚,人盡皆知。

  幾乎算得上是頂尖的教科書級別案例。

  那陣子,驚動了很多高層,各界人士,有人甚至揚言,隻要拿到這場官司的主代律師信息,懸賞一千萬人肉對他下手。

  她還曾跟傅宴禮探討過。

  沒想到,竟然會在陸佔的辦公室發現。

  說不吃驚,那是假的。

  溫歲禮驚得眼色都變了。

  “很奇怪嗎?”

  陸佔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她收斂麵色,端起醫藥箱,捧著走到沙發邊去,男人身高腿長,擠在軟皮沙發中,顯得有些睥睨眾生的貴胄感。

  即便是看到了,溫歲禮也不多話,半個字沒問。

  弄好藥水跟棉簽,她伸手遞過去:“陸律。”

  陸佔沒說讓她親手幫忙上藥,溫歲禮保持著絕對的距離。

  分寸感,她一直懂得如何拿捏好。

  “這就叫幫我上藥?”

  溫歲禮走幾步,幾乎就直接站到了男人身前,陸佔沒坐直身子,她得俯身靠過去,才能幫他上藥,但那般姿勢太過於曖昧。

  可他一直沒動作。

  這時候,溫歲禮顯得有些為難了:“陸律師,要不你坐直,我好上藥。”

  她臉色泛起稍紅,兩邊臉頰中央。

  微翹的鼻尖,浸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剛吐聲,唇瓣翕動,張開得不大,透過縫隙能隱約看到裏邊瓷白的牙。

  “這樣上不好嗎?”

  溫歲禮在陸佔口吻中,驀然聽出幾分玩味跟壓迫性,大抵是在報複她剛才那一巴掌的事。

  誰說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她看,男人才是君子報仇,最歹毒。

  溫歲禮一隻手端著棉簽,不敢太彎腰下去,伸手在他唇瓣旁點了點,可這般重心不穩,她身子低得太過,腳跟都站不住。

  差點一個撲身摔下去。

  陸佔迎著她的臉看她,看得人毛骨悚然。

  深吸口氣,她接連著又點幾下。

  棉簽用力過猛,陸佔蹙眉,眼底已經升騰起了微妙的不悅。

  他伸手過去,一把圈住她的腰杆。

  男人的胳膊比想象中的長而結實,緊緊的摟得她動彈不得。

  麵目瞬間拉近,呼吸在彼此之間交織著。

  陸佔冷冷的聲線,眼底也沒任何光:“繼續上藥。”

  他本不想碰她的,奈何女人太過別扭,最看不得的就是別扭的女人。

  溫歲禮將計就計,快速的擦拭好,試圖掙開他的手,準備起身,結果腳下一個打滑,直挺挺摔在男人的懷裏,她後背撞到他胸。

  男人不如女人。

  胸骨都是堅硬無比。

  他沒撞疼,反而把她撞痛了。

  “剛才還別扭勁,這會兒這麽主動的投懷送抱了?”

  陸佔那種諷刺又鄙夷的目光,很刺人眼。

  她一隻手探在他腰上,另一隻撐在他大腿處,姿態要多不雅,有多不雅,外人看去,那就是明顯不過的勾引獻媚。

  三秒回神。

  溫歲禮拿開手,撐著他退側的沙發起身:“陸律師,你應該知道我剛才是為什麽……”

  “我這不知道。”

  男人真要耍起賴來,她還在很無法。

  溫歲禮胸口起伏,心跳很快,感覺跳進黃河她都洗不清。

  比口才,她自然是十個都比不過陸佔一張嘴。

  比思維邏輯,那更是沒贏的可能性。

  唯一的,就是受著:“剛才確實是我不小心,沒傷著你哪裏吧?”

  陸佔突然坐直身子,背脊崩得筆直。

  他身子往前靠,溫歲禮下意識要挪開腳,躲避的,一隻胳膊被男人掐住,陸佔臉上笑意帶著幾分複雜:“我聽說……”

  頓住。

  她心髒都快跳到胸腔外了。

  足足停頓三秒,陸佔調笑道:“溫小姐,聽說你勾男人的本事很厲害啊?”

  羞辱,無盡的羞辱。

  溫歲禮滿心隻有這一種感受情緒,她勾起嘴角,笑意盈滿了臉。

  “我會不會勾人,陸律師不知道嗎?”

  陸佔是坐著的,她站著,兩人視線上有很大的差距,他仰著頭,脖頸上的喉結格外突出,眼神在鄙夷與疑惑之間。

  鄙夷是真的,疑惑是裝的。

  一隻滾燙的手掌。

  順著她腰部往上攀爬,爬到後背上,陸佔一邊動手,一邊欣賞她臉上的表情變化。

  “陸律……”

  門開了。

  領溫歲禮來的女人,站在門口,看到眼前一幕,話沒吐完轉身拉上門。

  她伸手去扣住陸佔的手指,試圖往下拽。

  陸佔不鬆:“我最不喜歡女人跟我來硬的。”

  溫歲禮蹲下身,她模樣在片刻間,軟化下去,大到整張臉上的表情,小到眼神的一個流轉瞬間,蹲在他身前。

  虔誠真摯。

  “你想要怎樣?”

  男性手指挑起她下巴,溫歲禮鼻尖都是淡淡的尼古丁味。

  不難聞。

  陸佔俯下臉,一雙細長的眼睛,精明冷淡:“你知不知道,其實你挺沒骨氣的。”

  他不喜歡沒骨氣的女人,覺得太過於好征服,沒意思。

  滿腦子,除了理智冷靜,再無旁的,溫歲禮笑起,牽動得臉愈發生動嬌俏:“我真要是那麽有骨氣,怕陸律師還得受點罪。”

  她拿巴掌的事揶揄他。

  這次,陸佔倒也不惱不怒。

  他手指收緊,把人扣到麵前:“今天做得很不錯。”

  這話像誇,又不似誇。

  溫歲禮抬起眼,明媚發光的瞳孔裏,都是他的樣子,她說:“我還可以更不錯。”

  一股由心而發的下賤。

  陸佔剛挑起的興致,忽然在這一刻,又被徹底打了折扣,他從不在沒有興致的時候,跟一個女人調情。

  溫歲禮是故意的。

  他就是要讓他覺得自己下賤,從而放開她。

  “你可以回去了。”

  陸佔鬆開手,骨節分明的手指,正慢條斯理的理著一截白色袖管。

  溫歲禮狠狠咽下口氣,雙腿都有些蹲麻了。

  強忍住那股蔓延而上的勁:“陸律師,下次再有女人,記得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