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才令你樂意肆虐4
  第163章 才令你樂意肆虐4

  “要是為了梵溫庭,我根本不會出現在這裏,他是死是活都跟我沒關係,但我不能放任你繼續把自己困在原地。”

  “你知道他現在在哪裏嗎?”

  陳若突然問了一句。

  望晴不解地看向她。

  “他現在在醫院,準備把瀾瀾帶回來。”

  陳若握住望晴的手,語重心長,“望晴,他是真的想和你過一輩子的。”

  望晴臉色微變,沒有搭腔。

  陳若以為她想明白了,沒想到不消片刻,她就甩開自己的手,披上外套。

  “醫院。”

  望晴頭也不回地道。

  同一片天空下,瀾瀾例行檢查完畢,被推回病房。

  梵溫庭在病房等著他。

  小家夥記性不錯,一眼就看出這是那天帶走媽媽和自己的‘壞人’。

  “瀾瀾。”

  梵溫庭起身,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兒子,他多少有些手足無措。

  瀾瀾從床上跳下來,一瘸一拐地蹦到梵溫庭麵前,小拳頭捶在他的腿上。

  “把媽媽還給我,快把媽媽還給我。”

  一邊打,一邊哭,秀氣的臉皺在一起,看上去極為可憐。

  梵溫庭猶豫了下,半蹲在瀾瀾的麵前,順勢抱住他。

  “我來接你見媽媽。”

  瀾瀾瞬間就不哭了,極為期待地眨了眨眼睛,“你不會騙我吧?”

  之前他沒有注意過,這張極具異域風情的臉,雖然和祖母頗為相似,但眉眼之間還是保留了他的痕跡。

  好像穿越了時間,抱著縮小版的自己。

  心髒莫名一緊。

  “騙你,我就是小狗。”

  梵溫庭單手抱起瀾瀾,瀾瀾直接窩在他的臂彎中。

  由於過分用力,手臂肌肉虯結,將襯衫硬生生撐起。

  “好硬。”

  媽咪也經常用這種方式抱他,但媽咪哪裏都是軟軟的,抱起來特別舒服。

  梵溫庭身子一頓,因為緊張,因為克製,他的肌肉不由自主地繃緊。

  他吐出一口濁氣,rua了把小家夥的劉海,試圖讓自己的肌肉放鬆下來。

  剛走到門口,梵家的保鏢就堵在前麵。

  “對不起少爺,沒有老爺的命令,誰也不能帶孫少爺走。”

  梵溫庭挑了下眉,“他是我的兒子。”

  保鏢麵麵相覷。

  梵溫庭繼續往外走。

  “少爺。”

  保鏢不敢違抗梵萬傳的命令,一隻手搭在梵溫庭的肩膀,梵溫庭目光一凜,秦淮帶著幾個人按住保鏢的手臂。

  保鏢掀開外套,露出別在腰間的泛著金屬光芒的物件。

  大人物之間的爭鬥是輪不到他這種小人物評頭論足的。

  他不知道梵溫庭為什麽要把徐子陵的孩子當成自己的兒子,他隻知道如果今天瀾瀾出了這個門,他必死無疑。

  梵溫庭目光淡漠。

  梵萬傳拄著拐杖走了過來,冷冷地看著梵溫庭。

  “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梵萬傳眯了眯眸子,“溫庭,以我對你的了解,你不是一個會出爾反爾的人。”

  梵溫庭拂開保鏢的手,不冷不熱地說:“那隻能說明,您還不夠了解我。”

  他從懷裏抽出一張紙,遞給梵萬傳。

  不知是不是頭頂的燈光太多刺目,梵萬傳一時之間竟沒有看清上麵的字。

  一道白光閃過,是無窮盡的黑暗。

  他終於認出了上麵的字。

  ?梵溫庭和瀾瀾的DNA比對結果……」

  “你抱著瀾瀾幹嘛?你不是答應把瀾瀾交給我們嗎?”

  徐子薇提著瀾瀾喜歡的變形金剛玩具,剛出電梯,就看到了梵溫庭。

  梵萬傳聽到徐子薇的聲音,立馬將鑒定報告揉成一團。

  梵溫庭淡淡地看著父親,沉默許久才開口。

  “她有權知道真相。”

  梵萬傳抬眸,表情凝重,“你從一開始就知道嗎?”

  “如果我說不是,您相信嗎?”

  “望晴騙了你?”

  梵萬傳頭暈目眩,不過他沒有妻子的偏愛加成。

  不論這孩子是誰的,隻要是梵家的種,就應該留在他的身邊。

  “就算是你的,我不會讓你把孩子帶走。”

  梵萬傳言簡意賅,“在你身邊,他永遠也不可能成為真正的梵先生。”

  徐子薇聽不懂兩人的對話,她隻看到丈夫攥著的紙條。

  似是有一股神秘力量促使她搶走紙條,窺探其中的秘密。

  “你們……”

  話音未落,徐子薇就瞪大了眼睛。

  她不肯相信。

  “不,不是真的,我看過鑒定報告了!這份是偽造的!”

  徐子薇崩潰地大喊,根本不肯相信。

  “您可以問李嫂,當初就是她篡改了報告內容。”梵溫庭說到一半,似是突然想起來,“不過現在您現在應該找不到她了,她已經離開港城了。”

  徐子薇緩緩抬起頭,眼底布滿紅血絲,仿佛到了崩潰的邊緣。

  “怎麽會?怎麽會?”

  她不止地後退,又笑又哭,活脫脫像個女瘋子。

  沒了,全沒了,她處心積慮想得到的孫子,機關算盡謀劃到的地位,權勢,一切,都成了泡影。

  梵萬傳麵色冷靜,“溫庭,無論如何,瀾瀾是我的孫子,這是你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實,當初我們約定的就是你把梵家的孫子交給我。”

  梵溫庭淡笑:“當然,所以我說您不夠了解我,因為我已經學會出爾反爾了。”

  梵萬傳雙眼微眯,眸底迸發出銳利的精光。

  兩個男人目光相對,無需過多的語言。

  兩人都清楚彼此的棋術。

  他們一齊下了二十多年的棋。

  完全能從對方的一個眼神,一個微表情判斷出他落子的位置。

  幾乎是同一時間,兩人搶走旁邊保鏢的配槍,黑漆漆的洞口針鋒相對。

  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鋪展開。

  不知這是否是所有梵先生的宿命,踏過滾滾紅塵,梵萬傳看到了曾經那個血氣方剛的自己,也曾如此把槍口釘在了父親的腦門。

  那時的父親是什麽表情呢?

  他已經記不得了。

  成為權威的唯一途徑,就是殺掉禁錮在心底的魔障,殺掉那個偉大的,無所不能的父。

  成為新的‘父’。

  當梵溫庭先一步解開保險杠時,梵萬傳知道,他是真正的梵先生。

  當之無愧的梵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