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然後當享受那又何妨1
  第140章 然後當享受那又何妨1

  梵溫庭很快反應過來,望晴也在諷刺他呢。

  畢竟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是目中有人的狀態。

  是誰說望晴性格溫吞良善?

  麵對他,她多伶牙俐齒,嘲諷技能瞬間拉滿。

  梵溫庭勾唇,“那我們算是同類吸引?”

  誰跟他算是同類?

  望晴恨不得給他翻一個大大的白眼。

  兩人的對話外人根本摻不進去。

  夭衛軒輕咳了兩聲。

  小兩口才停止鬥嘴。

  “手術的成功率隻有50%,所以,病人和家屬必須做好心理準備。”

  望晴之前就查過,梵溫庭受損的是神經,從臨床醫學上講,很難完全恢複。

  換言之,就算手術成功也隻能恢複80%,90%的視力。

  望晴雖然是醫生,比梵溫庭這個外行人見的世麵多了,但問到失敗的可能結果時,聲音還是顫了顫。

  “最壞結果,一個是徹底摘除眼球,另一個……”

  夭衛軒深吸一口氣,“腦神經受損,甚至可能腦死亡。”

  這也是梵溫庭之前不同意做手術的原因之一。

  風險太大了。

  “要不還是保守治療吧。”

  “不,我要做。”

  梵溫庭斬釘截鐵地道。

  望晴捏了捏眉心,“你不是很惜命嗎?幹嘛做風險這麽大的手術?”

  梵溫庭的聲音平靜如波,“身為醫生,不是要以患者的QOL為基礎嗎?這一點,望醫生不懂嗎?”

  “失明顯然沒有影響你的生活質量。”

  望晴攤了攤手,他能工作,能吃飯喝水,親人的時候也蠻準確的……

  “有影響。”

  望晴聳了聳肩膀,不打算勸他了,怎麽辦,有些人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上行,她攔都攔不住。

  “OK,你覺得有影響就有影響。”

  望晴撇了撇嘴,看向夭老,表情鄭重了些,“夭老,辛苦您了,這個手術還是麻煩您多費心。”

  都是醫生,自然知道承接成功率不高的手術是多麽謹慎的事,有很多患者一開始言之鑿鑿確定自己能接受失敗,可手術真的失敗了,頓時天塌了,反而埋怨起醫生。

  醫生並不會責怪患者,這是有時候手術概率就是一個很玄學的東西,隻能乞求上天保佑。

  望晴對於梵溫庭的手術成功與否並不在意,不過,她由衷地希望夭老的手術不要失敗。

  夭老點頭,瞄了眼自己女兒,又看了眼望晴,明白兩人的差別。

  他微微揚唇,“望小姐言重了。”

  說著,他拿出手術同意書,“這個需要你簽一下。”

  他指了指監護人簽字處。

  “這……”

  望晴實話實說,“我還沒和他結婚,要不還是讓梵老和梵夫人簽吧。”

  “不用了,這點小事就不用麻煩他們了。”

  望晴抬眸,怎麽,兩位老人不能麻煩,就來麻煩她?

  她忍著怒意瀟灑地簽上自己的名字。

  “你帶我來,就是為了這個?”

  沒有監護人簽同意書,手術就不能做。

  “不然呢?”

  梵溫庭反問:“你該不會以為我是要和你道歉?”

  他轉過身繼續向前走,望晴伸手抓住他的衣角,“梵溫庭,你可真想好了,腦死亡可就是活死人,我不是嚇唬你。”

  梵溫庭頓了頓,沒有說什麽,默默拽開她的手。

  科室內。

  夭衛軒歎了口氣。

  “寶貝,我看你還是換個人吧,人家明明挺好的,你是拆不散的。”

  “爹地,你幹嘛要唱衰我!別忘了望晴還懷著別的男人的孩子!試問,哪個男人能受得了?我敢保證,溫庭哥現在留著望晴絕對是出於利益。”

  手術定在幾天後,正好是婚禮的前一周。

  有種不成功便成仁的感覺。

  成功了,他恢複成正常的梵溫庭迎娶望晴,失敗了,望晴就隻能一個人走紅毯。

  期間,徐子薇來找望晴。

  “望晴,船票已經準備好,溫庭這麽對你,你還打算留在他的身邊?”

  望晴深吸一口氣,手術的事,梵溫庭沒和父母說,也要求望晴保密。

  “我……我想走。”

  徐子薇眼前一亮,“好啊,我馬上準備,子陵知道了一定很開心。”

  望晴反握住徐子薇的手,“夫人,我想在婚禮的時候走。”

  “那……”

  望晴解釋道:“現在梵溫庭找了不少人明裏暗裏監視我,隻有舉辦婚禮那段時間,安保最薄弱。”

  徐子薇覺得很有道理。

  “行,到時候你看我眼色行事。”

  她不會告訴徐子薇,她早就準備好了護照,先坐船去巴厘島,然後在公海換船到北歐。

  時間就在梵溫庭做手術的那一天。

  手術的時間越來越近,望晴一直沒看見梵溫庭,按陳若的說法,他很抱歉傷了望晴,隻是礙於男人的尊嚴,說不出口。

  “我看你挺了解他。”

  “我不是了解他,我是了解男人。”

  陳若嗦了嗦棒棒糖,“望至堯要執行死刑了,就明天。”

  望晴拿湯匙的手顫了下。

  “罪有應得。”

  望晴想了半天,隻說了這一句話。

  晚上,她怎麽也睡不著,迷迷糊糊之間,覺得身邊有人看著她。

  她睜開眼睛,隻見床邊真坐著個……

  人?

  望晴瞬間起床,整個人都炸毛了。

  她沒有開小夜燈的習慣,昏暗的房間,隻能聽到那人粗重的呼吸聲。

  “擔心望至堯來找你?”

  梵溫庭傾身,順著床頭櫃的位置摸索到開關。

  他看不見,這燈,完全是為望晴開的。

  望晴後背出了一層冷汗,她築起高高的壁壘,“他回魂,也是找你和容sir,和我有什麽關係?”

  望晴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

  “你來幹什麽?”

  “嚇你。”

  梵溫庭起身往沙發的方向走。

  望晴咬了咬牙,馬上就要手術了,他不可能不緊張,可這份焦慮無人傾訴,無人感同身受。

  望晴想,梵溫庭真可憐,機關算計這麽久,身邊連個貼心的人都沒有。

  不過她轉念一想,好像她也沒有能隨心隨遇說出心裏話的人。

  說到底,他們都是可憐人。

  望晴看著梵溫庭背對她的影子,問:“反正我們都睡不著了,要不要玩個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