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卻未戒掉浴血的欲望1
  第105章 卻未戒掉浴血的欲望1

  望晴捏緊杯子,杯內紅色的液體隨著剖麵輕輕搖曳。

  接近透明的玻璃杯反射了梵溫庭和夭佳玲站在一起的畫麵。

  看上去,十分般配。

  夭佳玲身上的陽光開朗恰恰中和了梵溫庭的陰鬱氣質。

  像是暈染完美的油畫,有種和諧的美。

  不知道夭佳玲說了什麽,梵溫庭勾唇,不設防地笑了。

  很難得,他那樣冷的人,笑起來總有種高深莫測的疏離感。

  可望晴能看出來,梵溫庭這回是真的開心。

  望晴別開臉,目光閃了閃。

  梵母許久沒聽到回應,轉過身,就看到望晴的臉色有些不對勁。

  她趕緊扶住望晴,緊張地問:“不舒服?”

  望晴咬了咬嘴唇,“有些累。”

  梵母也曾懷胎十月,隻不過孩子夭折,她元氣大傷,花了好幾年才緩回來。

  她了解孕婦的辛苦。

  “你先回去休息吧。”

  望晴知道今天這局她亮個相就夠了,真正的主角是梵溫庭。

  按道理,她該退場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有點走神的緣故,離開的時候,高跟鞋一歪,整個人差點栽倒。

  她扶住旁邊的桌角,弄出不小的動靜。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她的身上。

  包括夭佳玲。

  此時,如果她大方笑笑,適時退場,也不算尷尬。

  但誰知道梵溫庭問了句怎麽了。

  語氣很疑惑,似乎是誠心發問,所有的注意力,又一次集中在望晴身上。

  夭佳玲看向望晴的目光多了幾分審視,“望小姐差點摔倒了。”

  “是嗎?她沒事吧?”

  梵溫庭抬了抬手杖,作勢要往這邊走。

  望晴抿了抿唇,雙腳像是生了根,邁不動步。

  等到梵溫庭走過來,望晴想走,也來不及了。

  “舅媽,你沒事吧?”

  望晴垂眸,雖然梵溫庭看不見,她也盡量不往他的方向看,以防有任何不經意的接觸。

  夭佳玲聽到梵溫庭的稱呼,眸底亮了下。

  許是沒想到望晴這麽年輕,竟然是梵溫庭的舅媽。

  “她沒事。”

  不等望晴開口,梵母就替她回答。

  她笑著看向夭佳玲,解釋道:“望晴是子陵的未婚妻,他們馬上就要結婚了,對了,你是下個月回M國吧,婚禮就在下周,你可一定要參加。”

  夭佳玲點了點頭,主動挽上梵溫庭的手臂,聲音清脆又動聽,“那我們什麽時候舉辦婚禮?”

  加州美人夠直接,越過漫長的戀愛過程,直奔結婚。

  梵母笑了笑,顯然是相當同意這門親事的,反倒是梵溫庭低頭沉默。

  好像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望晴心如止水,她對梵溫庭那點小心思早就消失殆盡。

  就算梵溫庭馬上要和望至蔓結婚,她頂多是惡心一陣。

  反正望家馬上就要完了,望至蔓也蹦躂不了多久。

  有時候,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望至蔓挺著胸脯往他們的方向走,頗有點盛氣淩人的意味。

  不知道是給了她底氣,她居然還隨手拿了一杯酒,一飲而盡,然後極為瀟灑地把空酒杯放到侍應生舉著的盤子上。

  仿佛她是宴會的主人。

  梵母第一時間看向望晴,望晴趕緊把自己摘幹淨,“不是我。”

  梵母眯了眯眸子,她不認為望晴會幫助望至蔓。

  望至蔓禮貌地衝梵母點了下頭,隨即走到梵溫庭的手邊,扶住他的胳膊,輕聲細語道:“我來了。”

  梵母臉皮有點掛不住。

  “溫庭,是你把她叫來的?”

  梵母暗自責怪梵溫庭不懂事,當時她是被望武凱半威脅,半道德綁架,才同意他們倆的婚事。

  她平生最討厭被別人拿捏,自然不會給望至蔓好臉色。

  再加上,梵母清楚自己兒子的個性,他高傲清冷,根本不會看上望至蔓。

  所以她從沒擔心望至蔓會真的嫁進梵家。

  可現在看來,他難道不想取消和望至蔓的婚約?

  梵母有些拿不準。

  梵溫庭頓了頓,回複:“是的,母親。”

  梵母的臉色登時變得很難看。

  梵溫庭的行為,無異於和她公開叫板。

  望晴穩著身子,反手扶住梵母。

  現在看上去,她更像是要摔倒的人。

  不過她是腳崴了,梵母是被氣壞了。

  比起她們兩人,夭佳玲好像還沒有搞清楚狀況。

  她伸出手,極為友好地說:“我叫緹娜,你也可以叫我的中文名夭佳玲,請問你是?”

  望至蔓也不是怯場的人,她挺了挺脖子,笑著說:“我叫望至蔓,是梵溫庭的未婚妻。”

  梵母氣得不行,她到底是要臉的,不敢鬧得太難看。

  隻能和望晴兩個人互相攙扶離開,像是交流病情的病友。

  李嫂差人給望晴的腳敷藥,望晴也不是沒崴過腳,沒當回事。

  但梵母不同意,“現在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肚子裏的孩子,萬事馬虎不得。”

  說完,她背過身順氣,一副氣到不行的樣子。

  望晴想了想,有些遲疑地問:“您不希望望至蔓嫁進來?”

  “當然!”

  梵母的聲調高了好幾度,她轉了下眼皮,似是想到了什麽,坐在望晴的身側。

  “你們好歹也是姐妹,你知不知她過去的那些前男友,有沒有比較混的,私生活比較差的?”

  這是要給她潑髒水了。

  望晴乖巧地回:“就算有,她也不會和我說。”

  梵母歎了一口氣,也不把望晴當外人,說出自己的顧慮。

  “我隻是擔心溫庭動了真心。”

  望晴的手指不著痕跡地緊了緊。

  “唉,現在這情況,我們完全可以以不耽誤望至蔓前途為理由毀了這樁婚,溫庭他也很清楚,我並不滿意望至蔓,他更應該知道,我希望她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孩子,可是他今天把望至蔓叫來,不是在打我的臉嗎?”

  梵母說完,一臉憂愁。

  望晴望著桌子上的水杯,一動不動。

  忽地,她的小腹一陣劇痛,好像是肚子裏的孩子,猛踢了她一腳。

  她弓起身,冷汗瞬間就從額頭流下,嚇得給她敷藥的傭人以為是自己的手法出了問題,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望晴咬著牙,“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