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如此歹毒
  第112章 如此歹毒

    韋應還看了她一眼,知道她說得沒錯,這個過場確實得走完。

    否則別的不說,寧國公那邊必會趁機為難他。

    再則他也很好奇今天師折月和燕瀟然去一趟寧國公府到底做了什麽。

    以至於寧國公府突然起了大火,老寧國公還不追究。

    這件事情,處處透著異常。

    到大理寺後,師折月和燕瀟然直接去了韋應還的簽房。

    他們進去後,師折月便問韋應還:“韋大人可聽說過二十年前京城可出現過眾多人口失蹤的案子?”

    韋應還不知道她為什麽會這樣問,卻知道她雖然神神道道,有點詭異,一問必有事。

    他看了她一眼道:“二十年前先帝剛建立大楚不久,京城內外還有些動蕩。”

    “當時各部都不算完善,留下來的卷宗不多。”

    “再加上時隔太久,刑部和大理寺都搬過,那些卷宗大多都遺失了。”

    “公主突然問起二十年前的舊事,當時可有什麽特殊之處?”

    師折月也不賣關子,直接道:“今天我和三弟一起去了寧國公府,在裏麵發現了一個大陣。”

    “那個陣法需用近五千人的性命才能做成,成陣的時間是在二十年前。”

    韋應還眉頭微皺:“殺五千人成一大陣,什麽陣這麽歹毒?”

    他雖然不太願意見到她,但是對於她在某方麵的能力,他是相當佩服的。

    他說有這樣的大陣肯定就有。

    師折月拋出了個更嚇人的:“那個陣法隻能管二十年,若要續陣,就需要十倍的人做祭品。”

    “我看寧國公府的情景,二次陣法應該也已經成了。”

    “也就是說,在幾個月前,他們又殺了近五萬人。”

    韋應還就算是手掌大理寺,見多識廣,聽到這話也十分震驚:“用五萬人祭陣?”

    “公主莫不是在開玩笑吧?如今太平盛世,京中死一兩個人也許沒有知曉,死十個八個怕早就鬧翻天了。”

    “死五萬人而無人知曉,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師折月點頭:“韋大人說得是,隻是韋大人說的是京中的事情,但是京城之外了?”

    韋應還冷聲道:“京城之外死這麽多人,也不可能不驚動官府,我不可能不知道,除非……”

    他說到這裏眼裏滿是震驚:“公主的意思是……”

    燕瀟然在旁接過話頭:“除非是戰場。”

    “永安軍在編的人數差不多就是五萬,幾個月前的那次戰事,永安軍全軍覆沒。”

    這事他之前和師折月在寧國公府的時候就討論過,他這一路過來,覺得這兩個數字太過接近。

    韋應還下意識否認:“這不可能!”

    師折月淡淡一笑:“韋大人一身正氣,之前從不覺得這世上有鬼,事實呢?”

    韋應還:“……”

    他被她懟得接不了話。

    自從他們相識之後,她就一直在顛覆他的認知。

    以前他能很篤定地說出某些話,如今他卻再不敢說出那樣的話來。

    燕瀟然見他被師折月噎得說不出話來,在旁打圓場:“韋大人還不知道寧國公府的那個陣是什麽陣。”

    師折月便道:“那個陣法的具體名稱我不記得了,卻知道它的用處。”

    “那是一個以五行八卦為基礎,以人生祭逆轉他人命數,歹毒又邪惡。”

    “我記得老寧國公當年追隨我父皇時,他立下的功勞並不算特別大,在一群朝臣中不算格外亮眼。”

    “但是這些年來,當年的那些功臣老的老,病的病,死的死,殘的殘,隻餘寧公府一枝獨秀。”

    “這件事情,韋大人不覺得奇怪嗎?”

    她沒有說破之前,韋應還從來就沒有想過這件事情。

    似乎他心裏對寧國公府的認知就是老寧國公當年立下了大功,又有雲太妃嫁給先帝為後,這才有如今的寧國公府。

    但是師折月說破之後,韋應還仔細一想,就他所知的史料,寧國公立下的功勞確實不算大。

    他這種感覺十分奇怪。

    他看著師折月道:“公主,寧國公府是你的外家。”

    師折月笑了笑:“我還是先帝唯一的血脈呢!你就當我是為死者伸冤,大義滅親吧!”

    韋應還這一次被她懟了,卻和方才的感覺不太一樣。

    他問她:“所以公主這是懷疑寧國公設下的局,害死了燕王和五萬永安軍?”

    師折月淡聲道:“是啊,不過我知道韋大人查案是要講究證據。”

    “眼下我沒有任何證據,這事隻是猜測。”

    “但是我也知道有些案子查起來沒有頭緒的時候,可以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韋應還的眸光深了些,她行事和說話與他之前認識的的任何一個人都不一樣。

    若要用詞來形容的話,他也隻有“膽大包天”這個詞能形容得了。

    他想了想後道:“其實這事也不算是完全沒有證據,公主不是說寧國公府有五千屍骨嗎?”

    “明日我帶一陣差役隨公主去一趟寧國公府,把那些屍骨找出來。”

    “那麽多的屍骨,完全可以做來證據來治寧國公的罪。”

    師折月輕咳了一聲:“這可能做不了證據。”

    韋應還有些不解:“為什麽?”

    師折月笑了笑:“今天看到那邪陣的時候,心裏太過氣憤,一時沒忍住,把那陣法給毀了。”

    韋應還還是不解:“毀個陣法而已,和那些屍骨有什麽關係?”

    師折月解釋:“那個陣法寄在那些屍骨之上,屍骨依據陣法而保存。”

    “所以陣法一毀,那些屍骨就全成了粉末。”

    韋應還:“……”

    韋應還:“!!!!!!”

    他看著師折月道:“所以公主憑一己之力,把近五千具屍體的屍骨挫骨揚灰了?”

    師折月:“……”

    她愣了一下,這事往細裏一算,好像還真是這樣。

    她摸了摸鼻子道:“這是表象,他們的靈體都已經做陣法的養料,已經消耗光了。”

    “我隻是毀了陣法,沒打算毀他們的屍骨,這隻是一個附帶的效果而已。”

    韋應還看著她的眼神十分深沉,她被他看得心裏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