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得立起來!
  第75章 得立起來!

    燕王妃紅著眼睛看向老太君,又抹了一把淚。

    老太君歎了一口氣道:“你如今是王府的當家主母,很多事情都需要你來決定。”

    “我不求你能支撐得起燕王府,但是你也不能成為孩子們的拖累。”

    “這一次趙詩婉之所以有機會害瀟兒,說到底也是你在自做主張。”

    “之前公主就提醒過你,說趙詩婉有問題,你卻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王爺去後,瀟兒原本就需要守孝三年,這三年不可能王府不可能有婚娶之事。”

    “昨日我也提醒你,趙詩婉跟著去報國寺於禮不合,你卻不聽,執意要讓瀟兒和趙詩婉培養感情。”

    “若不是公主早有準備,今日死的就不是趙詩婉,而是瀟兒了!”

    燕王妃原本隻是為那塊玉佩的事情後悔,如此被老太君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她心裏就更加後悔。

    如今她再想這樁事情,便覺得自己件件樁樁都是錯處。

    她沒忍住又哭了起來。

    老太君被她哭得心煩:“哭哭哭,你就知道哭!”

    “若是哭有用的話,你就算是天天哭我也懶得管。”

    “可是哭這件事情,隻會讓親者難過,仇者痛快。”

    “除了在展現你的柔弱無能外,再沒有任何用處!”

    燕王妃被罵得不敢再哭,跪在老太君的麵前,哽咽著道:“母親,我知錯了。”

    老太君看到她這副樣子,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伸手將她扶了起來,輕聲道:“王爺已經不在了,你得立起來了。”

    “這京城想要害燕王府的人實在是太多,你平時不管做什麽都得謹慎再謹慎。”

    “畢竟,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我們能遇到公主,已經是祖墳冒青煙了。”

    “又哪裏能奢望,能再遇到像公主這麽好的媳婦?”

    師折月忙在旁道:“祖母別這樣誇我,再誇我就飛了。”

    老太君拉過她的手,輕輕拍了兩下後道:“公主,你又救了燕王府一次。”

    “這一次瀟兒若是出事,燕王府怕是等不到知夏把孩子生下來,就要被人連骨頭都啃盡了。”

    王府若沒有男丁支撐門庭,光憑他們這些女眷,就算他們再厲害,也無力回天。

    不用多長時間,燕王府就會消失於人前。

    師折月笑道:“祖母這話我不太愛聽,我嫁進王府就是王府的一分子,保護三弟,保護王府,原本就是我該做的。”

    老太君輕輕一歎:“你真是個好孩子,隻是這世上哪有什麽事情是誰該做的?”

    “不過有人思慮得遠,看得清楚明白,所以就多擔起了一分責任罷了。”

    師折月聽到這話笑了笑,岔開話題道:“今日趙詩婉死了,她的幕後之人隻怕不會善罷甘休。”

    “且三弟的氣勢一直在被人竅取,他此時隻是暫時平安,得盡快破掉那個陣法才是。”

    老太君點頭:“你說得對,這事得盡快解決。”

    正在此時,門房過來道:“老太君,公主,韋大人來了,他說他要見公主。”

    師折月點頭,準備去見韋應還。

    燕瀟然放下手裏的牌位,淡聲道:“我跟公主一起去見他。”

    師折月輕掀了一下眉道:“他有事單獨想要問我,三弟去了,他可能還會多想,我一人去就行。”

    她說完見屋子裏的幾個人都看向她,她輕拍了一下腦袋:“他今日過來,八成是問陣法的事。”

    “這事除了我之外,沒有人能解釋清楚。”

    “花廳的門開著,外麵有家丁和婢女守著,又是在王府,我不會有危險。”

    老太君知道她這話說的根本不是危不危險的事,而是說的避嫌的事。

    畢竟後宅女子單獨見外男,多少有些不合規矩。

    老太君溫聲道:“你去吧,我信你。”

    師折月輕點了一下頭,便往花廳的方向走去。

    老太君回頭,見燕瀟然正看著師折月,她也沒有多想,隻道:“公主是個極有分寸的人,你不必擔心。”

    燕瀟然沒有說話,又坐下去,繼續拿著牌位刻字。

    隻是他這一次再坐下來,比燕王妃在旁邊哭還沒法靜下心來,刻刀差一點就刻上了他的手。

    燕王妃今天被老太君罵了一頓,在心裏罵自己太過無能,也恨自己這些年來沒有長進。

    隻是要如何讓自己長進,如何讓自己以後思慮周全,她一時間卻也沒有半點頭緒。

    師折月很快就到了花廳,韋應還正在喝婢女泡的茶。

    她一過來,韋應還便將杯子放下了下來,一雙眼睛探究地看向她。

    她在韋應還對麵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韋大人有什麽話直接問就是,我必定知無不答。”

    韋應還的眸光幽沉,他捧起杯子又喝了一口茶,然後才道:“公主是個爽快人。”

    “既然如此,那本官就直接問了,趙詩婉是你殺的嗎?”

    師折月回答:“不是,她確實是被雷劈死的。”

    韋應還問:“今日無雲,根本就不可能打雷,公主編瞎話也得編得像一點。”

    師折月歎了一口氣道:“打雷並不一定要有雲,也許有符就可以。”

    韋應還看向她,她從懷裏取出一張符,貼在她早就準備的一隻甲蟲身上,甲蟲安好。

    韋應還問:“公主這是在做什麽?”

    師折月將甲蟲放到韋應還的麵前問:“韋大人看這隻甲蟲可有什麽特別之處?”

    韋應還看了一眼甲蟲,又看了一眼師折月道:“這隻是一隻十分普通的甲蟲,在京城,經常難看到。”

    師折月從懷裏取出一個瓶子,將瓶子往外一倒,花廳裏瞬間變得陰寒逼人。

    韋應還麵色大變:“這是怎麽回事?”

    師折月輕掀了一下眉:“韋大人想看嗎?”

    韋應還看向她,她微微一笑:“我就知道韋大人會想看。”

    她說完手指捏了個訣,掃過韋應還的眼睛,韋應還便看見距他不過一尺之處,有一個長相極為猙獰的“人”。

    這一幕打破韋應還的認知,就算他平時再冷靜再淡定,驟然遇到這種東西,也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