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一個賽一個的精明算計,
  第189章 一個賽一個的精明算計,

    鳳眸深深,薄唇掛著適宜的淺笑。

    周身氣度華貴端方,卸下了疏離淡漠,表現得溫潤平和。

    墨傾坐在老爺子身旁,淡淡地掃過去一眼,就不想再看。

    表情太虛偽,看著難受。

    在場的所有男性大概看到岑彧的表情都說不上來好看。

    岑彧從容自若地和在場的人打了招呼,進退有度。

    墨誨冷哼出聲,“你再晚點來,我是不是孫子孫女都有了。”

    他始終對於自家女兒談戀愛,自己是最後一個知道的這件事心存不滿。

    不能對著老婆女兒發泄,隻能把不滿轉嫁給麵前的罪魁禍首。

    岑彧麵色未動,“沒有和昭昭在一起之後第一時間告訴您是我考慮不周,您教訓的是。”

    他神情端方謙遜,好像沒有脾氣。

    墨誨見他姿態放得這麽低,一時也不好再說什麽。

    老爺子適時出聲,“行了,也別站著了,正好墨傾身邊有位子,你先坐吧。”

    這位子在墨唯昭對麵,很難不說這是在故意安排兩個人分開坐。

    墨唯昭微微皺眉,有點不滿又有點心疼。

    岑彧坐過去,抬眸看了眼墨唯昭,勾了勾唇。

    他來之前就預料到這是墨家給他的下馬威。

    他的家庭狀況人盡皆知,墨家人自然知道他的脾氣秉性,如果要他們來選,很大程度上是不會把墨唯昭交給他這樣心思深沉的人。

    作為墨家最受寵愛的小公主,他橫插一腳把人拐走,無論是什麽樣的刁難和奚落也都是理所當然。

    他也沒什麽不滿。

    全程老爺子和墨誨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說這話,臉色一直繃著。

    岑彧像是沒脾氣,有問即答,溫良謹慎。

    墨傾交疊著腿坐在一旁,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

    垂眸把玩著阮挽聲的手指,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心裏去。

    阮挽聲觀察著麵前的局勢,身子湊過去低聲詢問,“你不幫幫他嗎。”

    墨傾側眸,“嗯?”

    阮挽聲:“岑先生不是你的朋友,你不幫他解解圍?”

    畢竟剛才被寧晚按著的墨唯昭急得都給她遞眼色,讓她發動一下墨傾了。

    墨傾轉而去轉動她無名指上的戒指,語氣散淡,“他自己能應付。”

    阮挽聲沒明白。

    墨傾低笑,“一會就知道了。”

    過了會,等到老爺子和墨誨都覺得說的差不多,也沒什麽想說的。

    岑彧在這時慢條斯理地起身,“晚輩來之前也不敢怠慢,給大家準備了一份薄禮。”

    他轉眸,身後傭人立刻會意把手中的東西拿上來。

    第一份是給墨老爺子的,“這是晚輩特地請手工匠人齊先生手工打磨的漢白玉棋子。”

    手工匠人齊先生已過六旬,早已不再製棋,能請動他出山,肯定耗費不少功夫。

    老爺子生平最愛收集棋子,這套棋具簡直是送到他的心坎裏。

    而後是墨誨,岑彧拿出意見包裝精致但卻沒什麽厚度的盒子遞過去。

    墨誨本想直接放在一處,結果隨意掃了一下,視線直接頓住。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打開,裏麵是他在作曲方麵最為敬重的老師,也是當年他入行的重要原因。

    那是一份手稿,他的處女作的手稿。

    現在甚至都是放在國外音樂展覽館裏的展品存在,竟然被家夥弄過來送給自己。

    墨誨挑眉,按捺心中的激動,但麵上仍然保持著冷漠。

    “你倒是有心。”

    送給寧晚的則是,在岑家名下時裝領域內,對她新創立時裝品牌提供永久展示平台。

    三份禮物,每一樣都是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全部都精準卡到了三個人的需求上。

    阮挽聲終於明白為什麽墨傾說岑彧會處理好。

    他始終表情謙遜,把姿態放低任由墨老爺子和墨誨把氣先出了,之後挑好時機投其所好,每一件禮物都讓人無法拒絕。

    可一旦接受,有再大的不滿也都化解不少。

    步步深入,把拿人手軟這個道理發揮到了極致。

    至於成果,看現在墨老爺子和墨誨兩個人愛不釋手的樣子就知道有多好了。

    墨傾在此時輕描淡寫地出聲,“岑彧,我不是長輩?”

    “怎麽沒禮物。”

    阮挽聲又看了看墨傾。

    果然是一路人。

    一個蠱惑人心,一個趁火打劫。

    一個賽一個的精明算計。

    岑彧勾唇把視線投過來。

    “怎麽會。”

    墨傾挑眉,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岑彧從口袋中掏出一張卡。

    像是銀行卡。

    墨傾嘲弄:“這麽沒誠意?”

    岑彧不緊不慢:“這是岑氏所有控股產業的暢遊卡,算是給你們度蜜月的資助,新婚快樂。”

    “小、叔、叔。”

    他嘴角掛著笑,每一個字像是在舌尖認真滾過,吐出的時候有些用力。

    陰惻惻的。

    岑氏企業遍布,這張卡確實算得上有分量。

    但是墨傾又不是拿不出來,相比起來就顯得很沒誠意了些。

    不過白給的,不要白不要。

    他探手接過。

    “勉勉強強吧。”

    這場見麵會對於岑彧來說僅僅是開始,到了傍晚,吃過晚飯,幾個男人湊到一起,沒有女眷在場,每個人麵前都擺放著酒瓶。

    架勢擺的很足。

    但說白了,老爺子和墨傾都是被墨誨拉著湊數的。

    這場酒局實際上是墨誨和岑彧翁婿之間的較量,更準確說,也算是墨誨單方麵對他的為難。

    他一杯一杯酒的喝,岑彧也一杯一杯地奉陪。

    喝到最後,老爺子年紀大了先回去休息,墨傾也不願意在這浪費時間,急著回去陪阮挽聲。

    於是,就演變成了墨誨和岑彧各執一方,誰也不說停下。

    墨誨其實酒量並不好,但是這次卻堅持的很久。

    但其實已經是意識渙散。

    他敲了敲桌子,語氣不善地對岑彧說:“你這個混小子,我本來挺欣賞你打算跟你結個忘年交,結果你一聲不響地把我女兒拐走了。”

    “我跟你說,我就這麽一個女兒。”

    “小時候我和她媽媽因為職業原因天南海北的跑,跟她相處的時間其實不長,小時候都是墨傾照顧她,我們一直,一直都很愧疚。”

    他麵色酡紅,聲音含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