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致命的折磨
  第183章 致命的折磨

    輕霧回到莫家休養身體,但並沒有住到莫南澤現在正睡的主臥裏,而是以需要靜養為由,一個人住在客房。

    她甚至把月嫂也安排在房間裏住,就是不想讓莫南澤靠近她半分。

    她一日三餐都在房間裏吃。

    除了休息,就是看書學習,基本很少出房門,偶爾出去,也隻是在後花園裏散散步。

    莫南澤很忙,每當他抽出時間想要見她時。

    都被她刻意避開了。

    她不想見麵,重要的是不想見到俞嵐。

    眼不見心不煩,不想徒增煩惱,也不想再亂吃醋。

    不知不覺間,一個月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過去了。

    溫度還有些許冷,但春天欲要來臨,萬物開始複蘇。

    小紫身體徹底恢複,也住進了莫家,近身照顧輕霧。

    這天中午,輕霧在小紫的陪同下,一起來到新生兒科探望兒子。

    小家夥長高了,也重了,肉眼可見的一天天變強壯。

    可心肺功能還不是特別好,醫生建議再多住一個新生兒科,這裏有專業的設備,專業的醫護人員,對初生兒的成長更好。

    輕霧聽從醫生的安排,探望完兒子,她就跟小紫離開醫院。

    車水馬龍的道路上,小紫平穩地開著車,謹慎小心地看著路況。

    輕霧掏出手機,低頭繼續研究數據。

    小紫瞥一眼她認真的模樣,問道:“輕姐,你打算什麽時候回集團?”

    輕霧語氣平淡:“不回了。”

    小紫愕然,“什麽?你要辭職?”

    輕霧沉穩開口,語氣平靜如水:“我已經向國家申請在鳳城建立研究所,我負責的項目會在鳳城進展,必要時,就去邊境出差幾天,完成那邊的工作,就回鳳城。”

    小紫偷偷瞄一眼輕霧,感覺從她生完孩子開始,整個人都變了。

    變得連小紫都感覺有點陌生。

    小紫問:“那五爺怎麽辦?”

    輕霧不假思索回答,“他一個成年人,會自己看著辦。”

    “輕姐,現在要回莫家嗎?”

    輕霧抬頭看了看路況,又瞄一眼倒後鏡,盯著鏡子的車輛,問:“後麵是不是有輛車跟了我們一路?”

    小紫應聲:“是五爺的人,我們每次出門,車上的人都悄悄跟著我們。”

    輕霧厲聲道:“甩掉。”

    小紫愕然。

    輕霧,“去蛻變美容院。”

    小紫緊張,那是俞嵐之前被綁架的地方,她要甩掉莫南澤的人,再去那麽危險的地方,實在讓人想不通。

    “輕姐,你去蛻變美容院幹什麽?”

    輕霧:“找人。”

    小紫好奇:“找誰?”

    輕霧沒說話。

    小紫也不好再問下去,立刻踩上油門,漂移那般越過一輛輛車,用最快的速度,甩掉身後的車輛。

    一小時後。

    小紫終於甩掉的身後的車輛,來到蛻變美容院的停車場裏。

    輕霧下車,拿著事先準備好的平板電腦下車。

    小紫鎖好車,緊跟其後。

    兩人從停車場繞到後門,在大廈的保安監控室門外站著。

    小紫愈發好奇,靜靜地望著輕霧。

    輕霧神色自若,目光清冷。

    她走到角落躲了起來,蹲下身,把平板拿出來放到大腿上,開始登錄賬號。

    小紫守在她身邊,四處張望,即使不知道她想幹什麽,但是當了麽多年的貼身助理,還是懂護主把風的。

    小紫見四處無人,低頭看一眼輕霧忙碌操作的顯示屏。

    這時,小紫才發現,輕霧登上了她幾年前的黑客賬號。

    輕霧是學軍械工程和化學製造的,在製造化學武器方麵,需要精通計算機編程,所以她在計算機這方麵也非常出色。

    她有黑客賬號,但她一般不會入侵別人的電腦,更不會在網絡上展現自己精湛的技術。

    所以,她連黑客榜單的排名都沒有。

    一通操作之後。

    輕霧蓋上電腦。

    頃刻,大廈監控室的員工開始騷動,開了門,“叫人過來修,這是怎麽回事?好端端的,畫麵全沒了?”

    輕霧帶著電腦,麵帶微笑,大步走過去,“大哥,我是蛻變美容院的員工,院長讓我來問一下,我們的醫院的監控怎麽全沒了畫麵?”

    安保緊張道:“我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們這裏的主屏畫麵全沒了。”

    輕霧蹙眉,一臉疑惑,“我還是懂點監控設備的,讓我看看好嗎?”

    安保大哥上下打量輕霧,再看看她身後的小紫。

    兩個長相單純甜美的女生,看起來人畜無害,便沒了戒備心,讓兩人進去,“你看看,就這樣,全是雪花。”

    輕霧抿唇淺笑,“哦,還好吧,這個我會弄,要不要我幫你修一下?”

    安保詫異:“你會?”

    輕霧點頭:“我會。”

    安保立刻拉開椅子讓她入座,沒有半刻猶豫,更沒有任何疑心。

    畢竟隻是監控攝像頭,又不是什麽國家機密,安保也沒多想。

    輕霧坐下之後,從口袋裏掏出一個u盤,“這是清除木馬的u盤,需要裝上去。”

    “好。”安保答應。

    輕霧插上u盤,在所有人都看不懂的情況下,在監控裏植入了屬於她的遠程監控木馬,隨即把之前保留的畫麵也全部拷貝在u盤裏。

    她在鍵盤上亂按,拖延時間導入木馬。

    導入完之後,她拔出u盤,隨手點擊了重啟鍵。

    幾位安保懵了。

    輕霧笑容可掬,“可以了,重新開機,就一切恢複正常。”

    最後,輕霧拿到了想要的東西,在安保的道謝聲中離開監控室。

    小紫算看明白了。

    沒再多問,跟著輕霧的身後離開。

    兩人回到車輛前麵,剛拉開車門,便見到容甜從一輛豪車下來。

    容甜打扮得珠光寶氣,奢靡高貴,身上隨便一件首飾都上百萬。

    她那輛豪車,估值幾千萬。

    容甜現在揮霍無度,花的每一分錢都是白家的。

    一想到失蹤的家人,去世的奶奶,輕霧想殺了她和白禾的心都有。

    小紫怒聲嘀咕:“這女人,真夠惡心的。之前,五爺跟我說過,讓我小心她。按照五爺的意思,暗殺你的人,很有可能是容甜雇的。不過,我比較懷疑是俞嵐。”

    輕霧臉色一沉,看向小紫:“莫南澤跟你說,容甜雇凶暗殺我?”

    小紫搖頭:“五爺沒直說,就是讓我小心她。”

    輕霧把車門狠狠一甩。

    砰的一聲巨響。

    關上車門,她大步跟在容甜身後,小紫急忙追上,“輕姐,你想幹什麽?”

    輕霧咬著後牙槽,小聲說:“害我兒子早產住在保溫箱裏。害你中過槍,害得我家破人亡,親人失蹤,你說我還能找到她幹什麽?”

    小紫說:“也沒確鑿的證據啊。”

    輕霧低喃:“不需要證據,就憑她跟白禾勾結在一起,霸占我爺爺的全部身家財產,我就想弄死她。”

    “輕姐,殺人要償命的。”小紫緊張,愈發覺得輕霧沒有了之前的柔弱,現在的性格變得剛硬強勢。

    輕霧沒有理會小紫。

    兩個跟著容甜進入美容院。

    容甜在做美容項目,輕霧和小紫在邊上谘詢整容的事項。

    她們醉翁之意不在酒。

    一小時後。

    容甜做完臉部護理,美滋滋地扭著屁股,踩著貓步,走進衛生間。

    兩人尾隨而去。

    容甜走進衛生間的廁所格,關上門,開始解決生理問題。

    輕霧捂著鼻子站在門前,小聲命令:“小紫,踢門,把她按在馬桶裏吃屎。”

    小紫震驚,瞠目結舌地望著輕霧。

    她從來沒有違背過輕霧的意思,也不覺得這種做法對容甜來說會過分。

    一時的錯愕,隻因為這話是從一向善良溫柔的輕霧嘴裏說出來。

    輕霧蹙眉,目光如炬,“去啊!”

    小紫激動點頭,瞬間熱血沸騰,往後退了幾步,抬起腳用力猛踢。

    “砰。”的一聲巨響。

    容甜嚇得花容失色,驚恐大叫:“啊。”

    容甜猛地站起來,本能地拉好褲子,驚慌失措地望著小紫。

    “你……”容甜話還沒說出口。

    被小紫一把扯住頭發,狠狠壓在坐廁的馬桶裏,往惡心又肮髒的馬桶裏塞。

    容甜跪地,雙手撐著馬桶的邊緣,整個頭沒入了肮髒的馬桶裏,拚命地掙紮。

    她咕嚕咕嚕地一句話都喊不出聲音來。

    小紫狠狠壓著她,最後用馬桶蓋壓在她後背上,退出廁所格,雙手拍了拍,總算出一口惡氣,很是舒暢地看著輕霧,“輕姐,還要繼續嗎?”

    輕霧淡淡地丟下一句:“走吧。”

    小紫跟著輕霧離開。

    廁所裏,不斷傳來容甜惡心的嘔吐聲,一聲比一聲大,一聲比一聲痛苦,最後就是瘋狂又憤怒的尖叫聲。

    響徹雲霄的怒吼。

    回去的路上,小紫幾次偷瞄輕霧的反應。

    發現她正在平板電腦上麵操控大廈的監控攝像頭,正在有序不亂地刪除兩人進入大廈的所有監控畫麵。

    她神色自若,非常淡定從容,波瀾不驚的模樣,讓小紫懷疑,她並不是曾經那個軟糯甜美的善良女生。

    智商高的人,狠起來,真的可怕。

    小紫好奇問:“輕姐,你為什麽要入侵蛻變美容院的監控室?”

    輕霧淡淡應聲:“調查俞嵐是真的被綁架,還隻是配合那些人做的一套計劃。”

    小紫:“五爺應該會調查吧?”

    輕霧嗤聲,語氣異常冰冷:“他相信俞嵐的人品,他相信兩人之間十多年的深厚友情,他更相信俞嵐說的話,所以,他不會調查俞嵐。”

    小紫隻是代入一下輕霧,就感覺氣得牙癢癢的。

    可想而知,輕霧心裏有多憋屈難受。

    “輕姐,你就跟五爺坦白說了,讓俞嵐滾蛋吧。”小紫氣惱道:“我現在看見俞嵐,就覺得膈應,想必你比我更加難受吧。”

    輕霧操作完畢,關上平板,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淡淡道,“我不難受。”

    因為她已經不在乎了。

    她何止一次向莫南澤表達過自己不喜歡俞嵐,不想讓俞嵐出現在她家裏,在兩人的感情之間。

    可莫南澤覺得俞嵐影響不了他們之間的感情,並不當一回事。

    基於俞嵐是正統大人安排到他身邊工作的,也基於兩人十幾年的友誼,更基於俞嵐是好兄弟的妹妹。

    他多少有點偏袒和照顧。

    她被暗殺那天,她有種不好的預感,求著他留在家裏陪陪自己,讓婁青帶人去救俞嵐。

    可他擔心俞嵐的安危,最終還是去了。

    這並不是她最恨的點。

    她最恨的是在自己最危險最無助的時候,想到了他,打電話向他求救的時候。

    第一次,他沒接。

    第二次,他關機了。

    那一瞬,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絕望。也清醒地知道女人這輩子,絕對不能依賴男人。

    兒子也在那一次遇險中差點沒了性命。

    從此,她決心要讓自己強大起來,以後誰也不靠,隻靠自己。

    半小時後。

    車輛開進莫家別墅。

    輕霧剛從副駕駛下來,不遠處停著幾輛軍戰集團的車輛,一群戰士似乎做好準備要出門。

    遠遠見到輕霧時,像鬆了一口氣。

    那臉眼神,像是說:夫人終於安全回來了。

    俞嵐也在其中。

    婁青見到小紫時,激動不已,快步衝過去,小聲問:“去哪裏?為什麽要甩掉我們的人,到底在幹什麽?你這樣,是想嚇死我嗎?”

    小紫疑惑:“兄弟,我是你誰啊?幹嘛這樣凶我?”

    婁青緊張:“我沒凶你,我是擔心你。”

    小紫淡淡一笑,轉頭看向輕霧。

    輕霧拿著平板往家裏走去。

    俞嵐怒氣衝衝地走到輕霧麵前,擋住了去路,滿眼煩躁:“你知不知道你這麽任性妄為的行動,害得阿澤放下手上所有工作,瘋了一樣找你,大小姐,你能不能成熟一點?阿澤已經很累了,你……”

    輕霧眸色清冷,厲聲打斷,“你閉嘴吧。”

    俞嵐一怔,被輕霧突如其來的冷氣場壓製。

    輕霧擺出將軍夫人的威嚴,“一個職位低微的破助理,誰給你的權力敢跟我發火?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有什麽身份質問我?”

    俞嵐臉色鐵青,被當場羞辱,敢怒不敢言。

    婁青和其它戰士都被輕霧的氣勢給震懾住,訝然地望著她,瞠目結舌沒了反應。

    輕霧對俞嵐不屑一顧,從她身邊擦肩而過,走向家門。

    這時,莫南澤在樓上的房間找了一圈,沒發現輕霧,著急忙慌地從裏麵走出來,他神色緊張,目光擔憂。

    見到輕霧那一瞬,他懸掛了半天的心,終於落下來,擔憂的情緒瞬間平複下來。

    輕霧隻是跟他對視一眼,下一秒立刻移開,冷著臉從他身邊走過。

    莫南澤呼吸依然沉重,握住她的手臂,轉身對著她,眸光幽深,柔聲細語說:“小丸,我們聊聊好嗎?”

    輕霧目不斜視地望著前麵,淡淡的語氣諷刺道:“您日理萬機,案牘勞形,我就不浪費您的時間,打擾您的工作了。免得你的貼心小助理又覺得我這位任性妄為的大小姐耽誤您的正事。”

    莫南澤胸膛起伏,深呼吸,隱忍著心尖的鈍痛感,一字一句:“我們是夫妻,你非得要這樣對我嗎?”

    輕霧:“我沒失憶,不用您特意提醒。”

    這句您,看似尊稱,實則生疏到極致。

    莫南澤雙眸微微泛紅,凝望著她淡漠疏離的神色,心如刀絞,這難受的疼痛感,狠狠折磨了一個多月。

    這個月來,同住一個屋簷下,輕霧對他避而不見,不接電話,不回信息,即使強行出現在她麵前,她的態度也比冬天的冰霜還要冷。

    莫南澤不肯鬆開她的手。

    兩人僵持著。

    俞嵐跑過去,溫聲說:“阿澤,既然她沒事了,那我們走吧,接下來還有很多工作需要你處理。”

    莫南澤充耳不聞。

    輕霧不溫不淡道:“放手吧,我也很忙,沒時間跟你在這裏浪費時間。”

    莫南澤眸色一沉。

    他二話不說,拉住輕霧的手,往家裏走。

    “阿澤。”俞嵐追了兩步,一臉不滿,卻沒有立場繼續追上去。

    輕霧感覺男人的手勁很大,握得她的手臂有點疼。

    他步伐急促,強勢地把她拉上二樓,扔進主臥室裏。

    房門砰的一聲,重重地關上。

    這聲巨響,充斥著他的所有不滿,嚇得輕霧心髒一抖。

    他把輕霧拉到床沿邊上,摁著她的肩膀坐下。

    他轉身走到房間的矮茶幾邊坐下,彎下腰,手肘撐著大腿雙手扶額,垂下頭、閉上眼、深呼吸。

    他周身籠罩著一沉難以言喻的悲傷,落寞的情緒十分低沉。

    相隔兩米的距離,輕霧能感受到他的低氣壓,整個房間都陷入了冰窖那般冷冽。

    進到房間好片刻,兩人誰都沒有說話,這壓抑的沉默讓人喘不過氣。

    輕霧實在是受不了,率先打破沉默,“既然沒什麽要說的,我……”

    莫南澤沉重的語氣啞啞的開聲,打斷了輕霧的話,“其實,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我。你沒愛過我,是嗎?”

    輕霧沉默。

    莫南澤垂著頭,不忍看她冷漠的態度,苦澀地低喃:“是我的錯,我沒有保護好你和孩子。我承諾過要守在你身邊見證孩子出生,我食言了,也缺席了。”

    “我有罪,你可以恨我、打我、罵我,甚至讓我給你跪下懺悔自己的過錯都可以。”莫南澤說著說著,緩緩抬頭看她,眼眶通紅濕潤,滿眼悲涼,聲音愈發沉重,“可你沒有,你連話都不願意跟我多說一句,你選擇了最殘忍最可怕的手段對我。”

    莫南澤一字一句,接近哽咽:“白小丸,你是懂如何折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