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澤哥,我們結婚吧。
  第172章 澤哥,我們結婚吧。

    輕霧緊張得手足無措,往小紫身上靠。

    俞嵐看到輕霧遮遮掩掩的動作,更是懷疑,她二話不說,直接衝過去,伸手要摸輕霧的肚子。

    輕霧慌亂躲閃,小紫更是氣不打一處,護著輕霧,阻攔俞嵐過分的行徑。

    “你幹什麽?你是不是有病啊?”小紫越推她,她越往輕霧身上湊。

    “她是不是懷孕了?到底是不是?”俞嵐氣急攻心,顧不上別人的眼光,隻想求個明白。

    想當初,俞東辰幫輕霧灌醉莫南澤時,俞嵐就開始擔心,一直耿耿於懷。

    小紫狠狠用力,一掌將俞嵐推開。

    俞嵐被推得往後退了幾步,臉色鐵青,咬牙切齒瞪著輕霧,眼睛死死盯著輕霧的肚子。

    輕霧穿著一件寬鬆的大衣,根本看不出來肚子的形狀,可她的行動和走路姿勢,都沒有曾經那麽輕便敏捷了。

    越看越像懷孕的女人。

    飯堂裏還有很多其他員工,因為門口的騷動,不少人出來圍觀。

    這下,生過孩子的女職工都往輕霧身上打量。

    不提這個,也沒有人注意她的情況。

    有人提醒之後,生過孩子的女人,就很容易看出她的狀態。

    小紫就沒見過這麽煩的女人,怒紅了臉,指著俞嵐怒斥:“你真的有什麽大病,別人懷不懷孕跟你有什麽關係?還能懷了你的孩子不成?”

    輕霧輕輕扯了扯小紫的袖子,示意她別亂說話,言多必失。

    小紫反應過來,回頭扶上輕霧的手,挽著往外走:“輕姐,你回宿舍休息,我等會把飯菜送到你房間去。”

    輕霧心情陰鬱,點了點頭,在所有人異樣的目光中慢慢離開。

    俞嵐緊握著拳頭,眼睛瞪得比誰都狠,即使輕霧沒有承認,但她的懷疑更加明顯了。

    俞嵐甚至聽到圍觀的女職工在竊竊私語。

    “我感覺像懷孕了,看她腰身和走路姿勢,很穩很沉月份也不小了。”

    “也沒見她有肚子啊!”

    “這你就不懂了有些人懷孕就是不顯肚子的,她本來就瘦,再穿件大衣,更看不到了。”

    “她沒結婚吧?孩子是誰的?”

    “誰知道呢?”

    ——

    辦公大樓頂層。

    會議剛散,職員陸續離開。

    莫南澤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徹夜失眠讓他此時看起來特別的疲憊。

    婁青整理好資料,站在邊上等著,不忍心打擾他休息。

    “阿澤。”俞嵐著急的聲音從外麵傳來,她快步走進來,神色慌張:“原來你還在會議室。”

    莫南澤揉了揉太陽穴,緩緩睜開雙眸:“什麽事?“

    俞嵐氣喘籲籲衝進來,著急的語調帶著質問:“白小丸那個肚子,頂多四個月,孩子不是你的對吧?”

    莫南澤眸光一沉,震驚地凝望俞嵐。

    俞嵐臉色難看,著急忙慌地拿出手機,搜索了一張懷孕六個月的孕婦照晾曬在莫南澤麵前:“差不多六個月的孕肚應該這麽大了,你最近這麽痛苦頹廢,是不是因為白小丸懷的孩子不是你的?”

    婁青瞠目結舌,震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白小姐懷孕了?”

    俞嵐沒回話,直勾勾盯著莫南澤,想要從他嘴裏得到答案。

    然而此刻的莫南澤,臉色泛白,看不出半點情緒,沉默著一言不發。

    俞嵐不悅地追問:“阿澤,你倒是說啊。”

    莫南澤回過神,垂下頭深呼吸,緩解胸口的悶痛感。

    俞嵐的語氣放溫和,語重心長道:“我是說過,以後不會再幹涉你的感情生活,我們除了是上下級關係,也是十幾年的朋友關係啊,我沒辦法看著你掉入深淵也不拉你一把。”

    婁青聽不明白俞嵐的意思,好奇問:“俞特助,白小丸懷孕,跟五爺有什麽關係?”

    俞嵐:“從她懷孕的月份來看,孩子的確不是阿澤的,可她帶著孕肚回來糾纏阿澤,其心可誅。”

    婁青詫異:“你是說,白小姐要五爺喜當爹?”

    俞嵐沒回話,雙手撐在桌麵上,傾身靠向莫南澤:“你倒是說句話啊!”

    莫南澤冷著臉,站了起來,轉身走向門口。

    俞嵐和婁青急忙跟上。

    他們以為莫南澤會去找白小丸,可沒想到他直接回了辦公室,不讓他們進去,把門給反鎖了。

    沒有人知道他在辦公室裏幹什麽,也沒有人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

    軍戰集團像個小鎮

    前將軍夫人懷孕這種大事,趕快就在整個集團裏傳開了,成為了大家熱議和猜測的重點對象。

    眾說紛紜,版本眾多。

    有人說孩子是五爺的。

    也有人傳白小丸離開半年了,肚子不像六個月,孩子是別人的。

    越傳越嚴重,越傳越誇張。

    最後,當事人都沒承認這件事,外人已經言之鑿鑿地給她定性了。

    這件事發酵了2周。

    莫南澤一次也沒找過輕霧,正常工作,隻是比平時更加忙碌。

    看到如此反應的莫南澤,俞嵐更確定白小丸的確懷孕了,而且懷的孩子不是莫南澤的。

    俞嵐從開始的擔心,到最後的舒心,甚至是有幾分激動,特意交代白小丸的上級要多多關懷,不能讓她太勞累。

    傍晚,暮色朦朧。

    入夜的天特別冷,房間的暖氣很足,莫南澤穿著一件單薄的黑色短袖,做完三百個俯臥撐,大汗淋漓地繼續做深蹲運動。

    門被敲響。

    他停下動作,拿起旁邊的毛巾擦掉臉上的汗,過去開了門。

    門打開的一瞬,寒風拂過他身體,傳入房間。

    他眸光幽深,看著敲門的女人,一時間忘了反應,他心髒起伏得厲害,呼吸有些急促,因為剛做完運動,或是因為看到了白小丸主動來找他。

    輕霧身上的衣服很厚,脖子上的圍巾擋了下半邊臉,帶著厚厚的帽子,隻露出了一雙大大的眼睛,盈盈潤潤泛著光芒,一聲不吭地望著他。

    四目相對,兩人誰也沒說話。

    “外麵有點冷。”輕霧實在受不了,率先開了口。

    莫南澤拉著門,緩緩往後退,把門全打開。

    輕霧走進去。

    門被關上的那一瞬,她感覺瞬間暖和了不少。

    輕霧此時有些心虛,之前是她跟莫南澤說,私下不要再見麵了,也不要談感情了。

    如今,莫南澤做到了,她卻又一次主動找上他。

    “坐。”莫南澤溫柔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輕霧反應過來,走到休閑沙發坐下。

    莫南澤走到櫃子裏,拿出一盒純牛奶,剪開一個小口子,倒在玻璃杯裏,用熱開水溫上。

    他就站在牛奶前麵一動不動,背對著輕霧。

    表麵看似在溫牛奶,可他內心卻一次次因為輕霧的出現,而把控不住的慌亂。

    他現在更像是在調整心情。

    輕霧坐下來後,扯掉了脖子的圍巾,也把手套脫下來,四處觀望他的房間。

    這裏是一點也沒變。

    還是那麽的寬敞簡潔,幹淨利索。

    就像他的性格。

    莫南澤端著溫牛奶走到輕霧麵前,遞上。

    輕霧仰頭看著他,緩緩接過:“謝謝。”

    觸碰到女人冰冷的指尖,他眸光微微一沉,看她穿著如此臃腫,身子卻還不保暖,他就莫名的心疼。

    莫南澤在輕霧對麵坐下,神色自若,眉眼溫和,直勾勾望著她。

    輕霧被看得有些心虛,喝上一口溫牛奶,緩解內心的不安。

    兩人的沉默,讓房間變得安靜,壓抑感籠罩而來。

    輕霧緊張地捂住杯子,望著他平靜的目光,率先打破沉默:“這段時間,大家都在傳,連婁青都知道了,你為什麽不問我?”

    莫南澤苦澀抿唇,呼了一口氣,反問道:“你想我問什麽?”

    輕霧垂下頭,心裏愈發愧疚。

    莫南澤接著問:“我有孩子了,不應該是孩子的媽媽來通知我嗎?”

    “對不起。”輕霧低喃。

    這句對不起讓莫南澤眼眶微微泛紅,故作無所謂,“既然你不想讓我知道,隻能說明你不想讓我負責,我又何必跟你搶。“

    輕霧心房酸澀:“他們都說孩子不是你的。”

    莫南澤脫口而出:“我從來沒有懷疑過。”

    輕霧心房一陣暖意湧動,內疚的心更加濃烈,覺得很對不起他,可又怨恨他為什麽不能和俞嵐保持距離。

    她失憶的時候,已經嚐過老公和愛慕者糾纏不清的滋味了。

    總是在懷疑,焦慮,和猜忌中苦苦煎熬,那種滋味不好受。

    她現在想起來,都感覺心還在痛。

    輕霧捧著牛奶再喝上一口,抿了抿唇,說:“孩子已經六個多月了,因為有他,我才順利從華夏回來,而不是背叛華夏逃回來的。”

    莫南澤緩緩握拳,聲音微顫:“真不打算讓我當他爸爸嗎?”

    輕霧:“你本來就是。”

    莫南澤自嘲道:“孩子在你的肚子裏,沒有你的允許,我什麽也不是。”

    輕霧想了想說:“俞嵐好像誤會了,她以為我的肚子隻有四個月左右,孩子不是你的。”

    莫南澤:“你提她幹什麽?孩子跟她有什麽關係?”

    輕霧:“她很喜歡你,我不想讓她知道孩子是你的,我怕孩子會有危險,所以我才一直隱瞞你這件事。”

    莫南澤蹙眉:“俞嵐不是那種人。”

    輕霧本來還愧疚的心,瞬間就清醒了,深呼吸一口氣,淡淡道:“行吧,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我想得太黑暗了。”

    莫南澤痛心問道:“你來找我,是想正式通知我,孩子雖然是我的,但跟我沒什麽關係,是嗎?”

    輕霧搖頭,心情沉重地望著他。

    就這麽平靜的對話,她卻看到了莫南澤濕潤的眼眶裏的泛起紅絲,他明明那麽難過,卻還在壓抑,在克製。

    “我是打算等孩子生出來,再告訴你,孩子是你的,也想生完孩子再跟你結婚。”輕霧把手中的杯子放到茶幾上,深呼吸,鼓起勇氣說:“既然現在瞞不住了,澤哥,我們結婚吧。”

    莫南澤微微一頓,幾秒的僵住,隨即彎腰低垂,手肘撐在膝蓋上,手掌捂著臉頰深呼吸,極力壓抑內心跌宕起伏的情緒。

    幾秒後,他抬頭,眼眶全紅了,冷笑著怒問:“白小丸,你把我當什麽?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不想要我的時候,直接拉黑,絕情絕義。現在想結婚了,就過來通知我一聲,你真覺得我莫南澤這輩子非你不娶了?“

    輕霧望著他如此委屈的控住,心裏也很不好受,經脈隱隱跳著疼,難過的心情影響到寶寶,他也在肚子裏踢得厲害。

    “對不起。”輕霧緩緩站起來,把圍巾圈回脖子上,戴上手套,誠懇地頷首道歉:“是我考慮不周,打擾了。”

    輕霧走向門口,開了門出去。

    莫南澤依然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目光暗沉落寞,滿麵悲傷。

    他想要的從來都不是婚姻和孩子,想要的一直都是她的心。

    門被關上,他有氣無力地靠到沙發椅背上,頭緩緩往後仰,閉上眼,手無力地搭在眼睛上。

    隻是幾秒的沉默。

    他猛地站起來,快速跑到衣櫃前,抽出一件大衣穿上,又扯出另外一件大衣追出去。

    天寒地凍的街道上,安靜得像座空城。

    路邊的一盞盞暖黃色的燈光照亮著大地。

    沒下雪的夜晚,也很冷。

    輕霧走在街燈下,心情悶悶不樂的。

    她現在好後悔,如果當初沒那麽多顧慮,沒那麽多擔憂,沒那麽小心眼,回到北國就奔向莫南澤,現在的結果應該就不一樣了吧?

    像莫南澤這麽優秀的男人,有很多選擇,也不一定會非她不娶的。

    輕霧雙手緩緩摸上肚子,望著天空長歎一聲,眼眶莫名濕潤了,心裏難受地想:寶寶,媽媽對不起你,把你爸爸弄丟了。

    驀地,沉穩的腳步聲傳來,輕霧回頭之際,一件外套突然從她身後披來。

    她嚇得一怔,看到來人是莫南澤是,心也安穩下來。

    “前麵就是宿舍了,你不用這麽麻煩出來送我。”輕霧低下頭,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眼裏的淚光。

    莫南澤溫聲說:“走吧,我送你。”

    輕霧沒再說話,感覺他厚實寬大的衣服像個小火爐,異常的溫暖舒服。

    在他的大衣之下,輕霧顯得更加嬌小玲瓏,兩人並肩著往前走。

    這一路上,誰也沒說話,安靜地走向最遠端的宿舍樓。

    十分鍾後,莫南澤把輕霧送到宿舍門口。

    輕霧脫下外套遞給莫南澤:“謝謝。”

    莫南澤接上外套,眸光深幽,若有所思地望著她。

    輕霧開門進去,轉身關門之際,衝他微微一笑,溫聲說:“晚安。”

    門被關上的前一秒,莫南澤急躁地一手撐住門。

    輕霧疑惑,再次打開一些,不解的眸光對視著他深邃好看的黑瞳,他的眼神很燙,灼灼如火。

    他的聲音堅定嚴肅:“明天早上六點的飛機,跟我回鳳城登記結婚。“

    輕霧一怔……

    明天,六點?

    輕霧糯糯的語氣問:“會不會太急了?”

    莫南澤嚴肅問:“要不要結?”

    輕霧點頭:“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