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他想要個名分
  第153章 他想要個名分

    俞嵐挑眉看一眼輕霧,一副正義凜然的姿態為莫南澤打抱不平,“什麽兩口子?她敢承認嗎?她把阿澤當什麽了?一邊吊著阿澤不放,一邊又不肯給任何名分,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吧?”

    婁青急忙上前,把俞嵐往後拉,小聲嘀咕,“俞小姐,您就別添亂了。”

    俞嵐甩開婁青的手,氣惱道:“我是為你們五爺感到不值得,憑什麽任她玩弄感情?”

    輕霧一言不發地望著莫南澤,眼底莫名濕潤了,心房隱隱作痛。

    在莫南澤心裏,他真的認同俞嵐說的每一句話嗎?

    她真的這麽不堪嗎?

    輕霧失望地挽著淩希的手轉身,難受得連聲音都變得無力,“淩希,我們走。”

    淩希跟著她離開:“好。”

    兩人剛走一步,莫南澤大步向前,擋在輕霧麵前,他眸光深沉,溫柔的語氣帶著一絲憂慮,“你還要去哪裏?”

    輕霧隱忍不發,咬著下唇憋著氣,淡淡的眼神仰望著他。

    她眼裏滿是控訴的情愫。

    男人卻看不明白,語重心長道:“跟我回家吧,你也可以把你朋友一起帶到家裏玩,但不要在外麵亂逛,很危險。”

    淩希覺得可笑,冷冷道:“跟我在一起能有什麽危險?北國治安很好,到處都是監控和巡邏警察,不勞五爺掛心。”

    莫南澤看一眼淩希,無奈歎息,不知者無畏,他不怪淩希。

    隻是輕霧應該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而且在暗影總部已經爆了身份,不管在任何地方,她都是危險的。

    輕霧心情平複下來,淡漠的語氣緩緩道:“承蒙五爺厚愛,我就不去你家裏住了,免得被你好朋友罵我玩弄你的感情,還不給你名分。”

    好朋友三個字,她的語氣特重。

    說完,輕霧拉著淩希從莫南澤身邊走過。

    莫南澤心房一顫。

    不去你家裏住了?

    這幾個字像尖刀一樣刮傷他的心。

    這幾天,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和陪伴都是假的嗎?

    在他受傷期間,每天與他同床共枕是假的嗎?

    今天早上還那麽親密無間地主動親他,那麽主動地勾引他,難道又是假的嗎?

    他身體剛恢複,她就迫不及待地離開他了嗎?

    莫南澤患得患失的冷冷勾唇一笑,胸膛起伏,心底的氣焰在沸騰,猛地握拳忍著痛楚。

    數秒後,莫南澤快速轉身,追上輕霧,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把她從淩希身邊拽了回來。

    輕霧被拽得往後退了幾步,踉蹌地站到莫南澤麵前,驚慌失色地望著莫南澤。

    男人的臉色異常難看,清冷暗沉,炙熱的眸光蘊含著深情的怒意,千愁萬緒交織,讓人看不懂他到底是怎麽了。

    隻覺得他周身籠罩著一層可怕的冷氣場,讓人有種喘不過氣的壓迫感。

    輕霧的心還沒平靜下來,莫南澤不悅的語氣冷冷道:“跟我回家。”

    “不想。”輕霧氣頭上,脫口而出一句拒絕。

    莫南澤眸光愈發暗沉,握住她手臂的力道不自覺加重,“善變,是你的本能嗎?”

    輕霧一怔,心底涼透了。

    她不但玩弄別人的感情,現在又多了一條罪狀,還善變了?

    輕霧越想越難受,視線瞟向他身後的俞嵐。那女人現在應該是幸災樂禍吧?

    見她和莫南澤鬧得這麽不愉快,她心裏很爽吧?

    輕霧委屈得眼眶都紅了,她知道自己的問題,也知道自己有不對的地方,可她隻是想莫南澤在她和朋友之間,無條件地幫她,站在她的立場護著她而已。

    她想做這個男人的偏愛,而不是簡單的喜歡。

    輕霧越想越難受,已經忍不住泛了淚,故作無所謂地說,“對,我就是這麽善變,你是為我受傷的,我也照顧了你好幾天,既然你的身體已經恢複了,那我的責任也履行完。”

    “責任?”莫南澤嗓音微微顫抖,深沉地低喃這兩個字,悲戚地冷冷一笑,“責任,你隻是對我受的傷負責而已?”

    輕霧咬著下唇隱忍著,垂下眼眸不敢直視他。

    明知道他的心意,也知道他聽到這些話會傷心,可還是忍不住說出來。

    說出來傷到他,又後悔了。

    莫南澤深呼吸一口氣,眼眶泛紅,他的手一直緊緊握著她的手臂,深怕一不小心就讓她走了。他溫柔的語氣帶著妥協和無奈,“小丸,我傷還沒徹底恢複,你的責任也還沒履行完。你想玩到幾點?我陪你,等你玩夠了,我帶你回家。”

    聽到這話,輕霧的心徹底軟了,在俞嵐那裏受的委屈,即使他不維護自己,她也不想計較了。

    俞嵐聽到莫南澤妥協的態度,一下子就來火,衝上來質問,“阿澤,你為什麽要這麽卑微?你清醒一點行嗎?”

    輕霧剛軟下來的心,又因為俞嵐的插足,瞬間清醒了幾分,她無視俞嵐,對視著莫南澤,一字一句問道,“澤哥,你覺得我們之間的事,讓一個外人評頭論足合適嗎?”

    莫南澤剛想張嘴說話,俞嵐的嗓音高了幾個分貝,氣惱道:“我是阿澤最好的朋友,我就看不慣你這樣傷害他,怎麽了?你玩弄他的感情還不讓我說了?”

    輕霧再也忍不住,顧不上二十幾年的修養與素質,氣惱地質反問她:“我怎麽就玩弄他的感情了?”

    俞嵐氣得雙手叉腰,惱怒道:“他受傷有醫生有護士有朋友和傭人照顧,輪不到你假惺惺跑去照顧幾天。你不喜歡他還親他幹什麽?你不是玩弄他感情是什麽?你這種行為簡直可恥到極致。”

    輕霧被俞嵐罵哭了,緊著拳頭無力反駁,雙眸通紅,梨花帶雨般望著莫南澤。

    她沒想到,自己會被人罵得這麽不堪。

    路上,行人稀少。

    夜幕降臨,亮起的燈光氤氳著暮色,在輕霧身上暈染了幾分悲涼。

    她抿唇憋著哭,下巴微顫,淚眼汪汪地望著莫南澤,隻想讓他幫自己一回。

    她哽咽地問,“澤哥,你也這麽認為嗎?”

    莫南澤眸光炙熱,卻沉默不語。

    輕霧深呼吸,忍著傷心再問一次,“你也覺得我玩弄你的感情了嗎?”

    莫南澤向她伸手,緩緩牽住她的小手,“那你給我一個名分。”

    聽到他這樣的答案,輕霧的心徹底涼透了。

    他不但不幫自己,還認同俞嵐,站在俞嵐的立場想她。

    他是在護著俞嵐嗎?

    輕霧甚至懷疑,這個男人對她隻是年少時愛而不得的遺憾而已,並沒有那麽愛她。

    甚至不會為了她傷俞嵐半分。

    輕霧深呼吸一口氣,用力甩開莫南澤的手,氣得渾身發顫,心裏酸澀難受,怒吼一句:“你別碰我。”

    她的淚水忍不住一滴滴往下流,往後退了兩步,離莫南澤遠了些距離。

    她雙手拚命擦淚,覺得自己此刻狼狽得像隻可憐蟲,沒人懂,也沒有人愛。

    淩希實在看不下去了,走過去挽著輕霧的手,“小丸,我們走。”

    輕霧被淩希挽著離開。

    她邊哭邊擦眼淚,卻忍不住回頭看他。

    跟在她後麵的是婁青。

    而莫南澤和俞嵐還站在原來的位置一動不動。

    她的心傷透了,徹底絕望了。

    她覺得自己現在做的任何決定,都是錯的。

    莫南澤根本不值得她放棄華夏的科研事業,回到北國跟他在一起。

    輕霧越想越傷心,這一次,她沒有回頭,跟著淩希離開。

    路燈之下,莫南澤看著輕霧的背影逐漸消失在他眼前,他神色逐漸沉下來,冷峻的神色愈發難看。

    俞嵐鬆一口氣,走到他身邊柔聲細語安慰,“阿澤,算了吧,她這種女人真不值得你喜歡。”

    莫南澤一字一句冷聲反問:“她是哪種女人?”

    俞嵐感覺他的語氣有種冷冽刺骨的滲人。

    她吞了吞口水,調整了說話的態度,“別想太多了,咱們先回去吧。”

    莫南澤望著俞嵐,目光冷冽如冰,語氣嚴肅:“俞嵐,我承認我很卑鄙,想要借助你的聲音來逼迫小丸給我一個名分。”

    俞嵐錯愕,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應該清楚,我很愛她。”莫南澤一字一句,帶著警告的口吻道:“如果你還想跟我繼續當朋友,麻煩你認清自己的位置,不要插手我和小丸之間的事情,更不要對她評頭論足,指指點點。”

    俞嵐委屈道,“我這是為你抱不平。”

    莫南澤:“我不需要。”

    “白小丸到底給你灌了什麽迷藥,讓你這麽著迷她?”

    莫南澤臉色瞬變,從她身邊擦肩而過,丟下一句,“我們的友誼緣盡於此。”

    俞嵐慌了,急忙衝過去,擋在莫南澤麵前,“對不起,阿澤,我保證,再也不會插手,你和白小丸的事情,也不會說她任何一句不好的話。咱們這麽久的友誼,不能說盡就盡啊!”

    莫南澤沉默了,神色緩和下來。

    俞嵐見他有所動容,好奇問:“剛剛白小丸在這裏的時候,你為什麽不這樣護她,非要把她氣走了,才跟我攤牌?”

    莫南澤冷著臉沒說話,從她身邊擦肩而過,走向轎車。

    俞嵐跟在他後麵,邊走邊說,“你沒看出來她剛剛很傷心嗎?”

    “你是故意的嗎?”

    “你說你很愛她,剛剛為什麽看她那麽傷心難過地離開也不去追?”

    “阿澤?”

    莫南澤充耳不聞,上了駕駛位。

    俞嵐走到副駕駛,拉了拉門,發現打不開,她在門外拍了拍,“你鎖門幹什麽?我還沒上車呢。”

    莫南澤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啟動車子,揚長而去。

    夜深人靜,錦苑燈火通明。

    客廳裏,莫南澤坐在沙發上,仰頭靠著椅背,一隻手搭在眼睛上擋著燈光,另外一隻手搭在沙發背上。

    他的西裝外套脫在旁邊,領帶也扯了出來,白色襯衫的扣子解開兩粒

    他一動不動,姿勢隨性慵懶,頹廢中透著一絲疲憊。

    周身籠罩著一層陰鬱的落寞感。

    因為宴會上喝過酒,此時後勁發作,愈發上頭,心裏的悲傷被酒精放大幾倍,滿腦滿心都是輕霧剛剛流眼淚的模樣。

    他覺得自己是瘋了。

    為什麽會覺得輕霧會在俞嵐咄咄逼人的責備之下,能給他一個名分。

    普通朋友,男朋友?

    他想要名分想瘋了嗎?

    他曾經的底線,不接受跟任何女人有無名無分的曖昧。

    可對方是白小丸,他覺得自己可以突破底線,不要名分。

    她想要玩感情、玩曖昧,甚至是玩上床,那就陪她玩。

    她開心就好。

    這時,鈴聲響起。

    莫南澤放下手,緩緩直起腰板,伸手從茶幾上拿來手機,接通放在耳邊。

    他嗓音沙啞低沉,有氣無力地問,“她回來了嗎?”

    婁青說:“五爺,白小姐跟她朋友去酒吧喝酒了,還跟陌生男人跳舞。”

    莫南澤彎腰垂頭,手托著額,手肘撐在膝上,“讓她玩吧,你保護好她的安全,等她玩夠了,就帶她回來。”

    婁青無奈道:“五爺,我剛剛嚐試過幾次,要帶白小姐回去,可她說不回錦苑了,她玩夠了就回白家。”

    莫南澤沉默了幾秒,語氣嚴肅:“如果她不肯回來,那你綁也要把她綁回來。”

    “是,五爺。”婁青說完,就掛了電話。

    莫南澤把手機往邊上一甩,又倒在沙發背上,仰頭閉目養神。

    兩小時後。

    時間踏在淩晨一點半。

    門口傳來車輛的聲音,莫南澤立刻清醒過來,站了起來,快步走出去。

    門外,婁青從駕駛位出來,繞到後座,拉開車門。

    莫南澤走了過來,目光灼灼地望著後座裏麵的女孩。

    婁青打招呼,“五爺,白小姐喝了很多酒,醉醺醺的。”

    莫南澤:“她朋友安全送回家了嗎?”

    “送回去了。”婁青說。

    莫南澤沒再說完,探身進去,把輕霧從後麵抱出來。

    輕霧醉意朦朧地看著將她抱起來的男人,忍不住扁嘴哭了,握拳往他胸膛捶打,掙紮著亂動,“放開我,莫南澤你就是個渾蛋,你不要碰我……莫南澤,我……不用你抱,你去抱你的好朋友,莫南澤……”

    莫南澤步伐穩健,抱著她進了家門,直接上樓。

    輕霧鬧著鬧著就哭了,在他懷中醉醺醺地哭訴:“嗚嗚……莫南澤……你就是個渾蛋,我不喜歡你了,以後都不會喜歡你……”

    莫南澤進了房間,準備把她放到大床上時,在聽到她這些話,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的心像掉入了無底深淵,漆黑又空洞,往下墜落,永遠到不了底那般空虛無力。

    莫南澤苦澀地勾唇,眼底無盡悲涼,傷心的低喃:“你喜歡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