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你還想瞞我到什麽時候?
  第189章 你還想瞞我到什麽時候?

    寒風呼嘯著從兩人之間穿過,付胭凍得僵硬的身子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她看著麵前這張她曾經在腦海裏描繪過無數次的臉。

    在異國他鄉,恍如隔世。

    “霍銘征……”

    心髒劇烈地抽搐。

    霍銘征摔掉銀色假麵!

    眼底的沉默和假麵一同碎裂開,瘋狂湧動的怒氣和其他複雜的情緒像開閘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那些被他壓製了多天的情緒終於得到宣泄!

    隻是當他緊緊掐住付胭的手臂,感受到她冷冰冰的體溫,那些肆意的情緒仿佛被凍結住,像一根根冰棱迅速往心髒紮。

    “曹方!”男人冷聲開口。

    付胭這才看到曹方從車子的另一邊走出來,手裏拿著一件黑色的長大衣。

    霍銘征從曹方手裏接過大衣,臉色冷沉,動作接近粗魯將她裹得嚴嚴實實。

    付胭感受到他在克製著怒氣,隱隱覺得霍銘征身上的氣場好像有了變化,這種感覺是危險的,致命的,像一朵淬了毒的罌粟。

    忽然付胭聽到一陣腳步聲,是那些人追上來了!

    霍銘征明顯感受到她身子一僵,攥著衣領將她往懷裏帶,冷冷地抬眸看過去。

    一群身強力壯的金發碧眼的男人像被按下了暫停鍵。

    “你們可以回去了。”

    一口流利的法語從霍銘征口中傾瀉而出。

    為首的男人頷首,“是,銘征少爺。”

    這是一句中文。

    付胭一怔,銘征少爺?

    他們果然是霍銘征的人。

    “慢著!”付胭開口。

    大衣將她的腦袋都裹了進去,付胭從衣領口鑽出來精致卻略顯蒼白的小臉。

    在寒風中狂奔,她的聲音又低又沙啞,“你可以放了別墅裏的人嗎?”

    “我們的事,和他們無關。”

    霍銘征眯眼,眼底快速掠過一絲什麽,一言不發地看了一眼站在對麵金發碧眼的高個子男人。

    男人立即說道:“有另一隊人馬在找付小姐,我們到的時候,雙方剛剛交手。”

    他停頓了一下,“動槍了。”

    霍銘征攬住付胭腰肢的手倏然一緊,不知是不是付胭的錯覺,霍銘征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可是轉瞬即逝,一點痕跡都找不到了。

    “過去處理,留活口。”霍銘征眉眼浸染了寒霜。

    “是。”

    那群人消失在街邊。

    付胭終於明白,“不是你?”

    “怎麽,你覺得我會要你命?”

    她剛想開口。

    霍銘征目光攫住她,眼神裏的情緒諱莫如深,“付胭,誰要誰的命,還說不準呢。”

    忽然一道含笑的聲音傳來,“霍總,原來你在這,怎麽不進去?”

    霍銘征居高臨下地看了一眼付胭,將大衣領往上提了提,完全遮住她的臉,他側著身子將人護得嚴嚴實實,看向站在階梯上的凱文。

    “抱歉凱文先生,我今晚有點急事,不能參加舞會了。”

    凱文端著紅酒杯,看了一眼霍銘征懷裏的人,雖然看不到臉,但大衣下擺露出一雙纖細白皙的小腿,明顯是個女人。

    他似笑非笑地說:“那真是太可惜了,我從巴黎請了人來跳瘋馬秀,想讓霍總您放鬆放鬆,既然你有事,那我就不強留了,明天請讓我盡盡地主之誼。”

    霍銘征頷首,帶著付胭上了車。

    凱文最後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被裹在大衣裏的女人,片刻後,他的電話響了。

    “凱文先生,我們到的時候已經有人和那棟房子裏的保鏢打起來了,付胭趁機逃跑,我們本來想追的,可是又有一群人在找付胭,他們武力值在我們之上,我們不敢貿然出手。”

    紅酒從杯子裏晃了出來,凱文饒有興趣地問:“連我們的人算進去,居然有三隊人馬在找付胭?”

    “沒錯。”

    凱文在迷醉的燈光下眯起了眼眸,“他們是誰?”

    “和保鏢們打起來的是東歐的雇傭兵,花錢就能行,還不知道他們的金主是誰,後麵的一隊人馬,我們實在認不出來是誰,他們紀律性強,像訓練有素的死士。”

    “哦?”凱文原本靠在沙發上,聽了這話坐直了起來,“誰家的?”

    在蘇黎世,凱文所在埃斯利家族有死士之外,還有其他兩個家族有死士,但聽手下的形容,不像。

    “會不會是羅蒙特家族的人?”

    “不會。”凱文想也不想地就否定了,“羅蒙特家族的人和付胭能有什麽關係,他們不會紆尊降貴找一個背景如此普通的女人。”

    沒錯,在蘇黎世,乃至整個瑞士,羅蒙特家族幾乎是橫掃了大半的勢力,隻不過這個家族的人格外低調且神秘。

    “你們被發現了嗎?”

    對方否定,“我們一直在暗處沒動手,沒被人發現。”

    “很好。”凱文放下酒杯,“你們都撤退吧,今晚就當沒這件事發生。”

    至於那個付胭。

    已經被霍銘征帶走了。

    而之前那隊想要付胭命的人,究竟是聽了誰的指示?

    ……

    車廂溫暖,但付胭仍然裹著霍銘征的大衣,她怕被霍銘征察覺出什麽,大衣裏麵的棉裙寬鬆且舒適,不像她平時的穿衣風格。

    冗長的沉默,誰也沒開口說話。

    明明是寬敞的後車廂,付胭卻覺得逼仄沉悶。

    那些人聽命於霍銘征,說明他一直都在找她,如今找到了,卻是一言不發,這種無聲的沉重感,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右手扶著大衣,左手在大衣裏麵,緊緊攥著裙子貼緊小腹的位置,悶痛感一陣陣地傳來。

    一想到肚子裏的孩子,付胭越發的著急,疼痛加劇,她的額頭不斷滲出冷汗。

    霍銘征臉色冷沉,“曹方,去醫院。”

    “不用,我沒事。”

    霍銘征喉腔溢出一聲冷笑,眼底的怒火再也抑製不住,“你還想瞞我到什麽時候?”

    外麵的路燈掠過,照在付胭發白的小臉上,她唇瓣囁喏,“我隱瞞你什麽了。”

    “為什麽一聲不響出國,還藏起來?”

    付胭剛想開口,霍銘征轉身將她拉進懷裏。

    他那麽用力抱住她,緊緊盯著她的眼睛,因為壓抑著洶湧崩裂的情緒,嗓音喑啞,“付胭,那也是我的孩子,你無可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