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沒有欺負我
  第10章 他沒有欺負我

    虞年沒想到會在茶樓門口遇見秦斯宴。

    對方靠站在車邊,懷裏還抱著束向日葵,一副在等人的模樣。

    她的內心平靜,兩人自上次在工作室門口有了矛盾後,秦斯宴就再也沒有出現在她麵前。

    這讓她鬆了口氣的同時,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原以為對方之前說的那些話不過是心血來潮,直到她抬腳走過他的身邊,對方一下抓住了她的手腕。

    “年年,你沒有看到我嗎?”

    虞年不得已停下腳步,偏過頭看他,“秦醫生。”

    秦斯宴看著她一臉疏離模樣,嘴角溢出一道輕歎,“年年還是這樣的,,不近人情。”

    虞年沒空與他敘舊。

    高老師說今晚就能告訴她消息,她得回去先準備些材料。

    微微轉動手腕,見對方不肯鬆手,虞年麵上略顯不耐,“秦醫生是在這兒等人嗎?”

    “茶樓裏的客人不多,秦醫生進去就能瞧見。”

    她臉上的表情沒有逃過秦斯宴的眼睛,想到好友嚴觀說的那些話,他的雙唇輕抿,“我在等你。”

    他把懷裏的向日葵塞進她的懷中,“我是來向你賠禮道歉的。”

    紅玫瑰豔俗,向日葵卻飽含生機。

    從小到大沒追過人的秦斯宴眼底閃過局促,“那天我不該刻意捉弄你,我就是想同你吃頓飯。”

    虞年早已把那件事拋到腦後。

    為了不重蹈覆轍,她每天作息規律,用餐規律,所有情緒也都拋到了腦後。

    秦斯宴的舊事重提,隻讓她覺得無奈,“秦醫生,我沒有怪罪你的意思。”

    “我手上還有工作要忙,請你不要再,,”

    “你要去哪兒,我送你。”秦斯宴不想聽到她的拒絕,開口打斷了她的話。

    伸手直接打開副駕車門,讓她連拒絕都沒有機會。

    虞年本想著讓助理過來接自己一趟,眼下秦斯宴似乎不會放過她,無奈她隻能打開後座車門上了他的車。

    “麻煩秦醫生把我帶到君山,謝謝。”

    秦斯宴打著方向盤,在後視鏡裏看她,“年年,你可以喊我名字。”

    虞年沒有再說話,隻是抱著向日葵靠著車窗閉上了雙眸。

    這段時間她一直在處理‘流年’堆積的單子,嫁給傅逸之的那一年時間裏,她忙著做好傅太太,連本我都拋到了腦後。

    加上不想和秦斯宴多聊,她幹脆閉目養神,沒有回應他的話。

    秦斯宴見狀默默閉上了嘴。

    他活了28年沒對異性動過心,前段時間他在傅逸之家門口撞見了虞年後,之前他的那些不婚主義言論統統被他拋之腦後。

    這是一種十分神奇的感覺,用化學解釋是多巴胺分泌過多。

    按理說隻要時間過得夠久,腦子裏的多巴胺就會越少。

    這些天他故意沒去找虞年,可對方的臉總是浮現在他眼前。

    於是他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念想,專程前往花店挑選了花,跑去茶樓外等著她。

    在他看到傅逸之同樣進入茶樓的時候,他險些捏碎懷裏的向日葵。

    好在理智讓他停下了動作,理智也告訴他,要他相信虞年。

    ,,

    “你在做什麽?”

    虞年在後座車門被打開後就醒了。

    感覺到一隻溫熱的大掌貼在自己的臉頰上,她霎時睜開雙眸。

    隻見秦斯宴那張堪稱妖孽的麵龐逐漸在她的眼前放大。

    虞年的瞳孔驟然一縮,抬手就將人推開。

    秦斯宴被這一下推得猝不及防,他後退兩步,臉上的表情為難,“我看你睡熟了,想抱你進去。”

    想歪了的虞年微微蹙眉,半晌後才聽她開口道歉。

    車子已經停在了上次的地方,虞年隻需步行半分鍾就能到家。

    她看了眼此刻表情已經轉化成受傷的秦斯宴,默默拎著包就要往家門口去。

    “年年誤會了我,不該給我些補償嗎?”

    手腕再次被擒,虞年垂眸看了眼,方才低聲開口,“我今天還有事,改日請秦醫生喝茶。”

    秦斯宴擰眉,“改天是哪天?”

    對方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子讓虞年頭疼。

    畢竟從前她和傅逸之在一起的時候,對方嫌惡她話多,她一個月也跟他說不上五句話。

    虞年深吸一口氣,“明天下午,我請秦醫生喝茶。”

    以為對方得到答案就會放自己離開,直到手臂上傳來一陣拉力,虞年被迫後退,後背撞上了一副結實的胸膛。

    不等她反應過來,就聽對方在自己耳邊低聲開口。

    “希望明天見麵的時候,年年可以對我換個稱呼。”

    “為了防止年年放我鴿子,有個關於傅逸之的消息,我想在明天跟你說。”

    秦斯宴在說完這些後便拉開車門上了車,“我很期待明天的見麵,年年再見。”

    話音剛落,黑色轎車就如離弦箭般衝了出去。

    虞年站在原地看著,直到視線裏在沒有車輛的影子,她才擰著眉轉過身。

    傅逸之的消息?

    傅逸之能有什麽消息?

    她記得上輩子的這個節點,正是傅家生意紅火的時候。

    那時候的傅逸之剛和一家國際公司接軌,讓本就富貴滔天的傅氏,又往上了幾個台階。

    彼時裴家也越發依賴傅家,傅逸之日日不歸家,娛樂頭條上關於他和裴瑾玉的消息卻不少。

    噢對,那時候還傳出裴瑾玉懷有身孕,與圈外男友一同進出醫院的消息傳出。

    不過當時裴瑾玉親自出麵解釋了這個緋聞,當時的她捧著手機喜極而泣。

    現在想想,上輩子的她當真是蠢得無藥可治。

    自嘲一笑,虞年正要往家去,就聽手機鈴聲響起。

    掏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的瞬間,她嘴角的嘲意瞬間變成了燦爛的笑。

    “年年,有沒有想媽媽?”

    電話那頭的聲音風風火火的,卻叫虞年聽得眼角都泛起了笑。

    扣了扣手機殼,虞年應了聲,“媽媽,我好想你。”

    這句話憋在心中太久,以至於虞年說出來的時候,語調都打著顫。

    “想媽媽卻不給媽媽打電話?有了丈夫忘了媽是不是?”

    “年年?你怎麽不說話,是不是傅逸之欺負你了?”

    虞年喉頭輕滾,搖頭破涕而笑,“沒有,他沒有欺負我。”

    虞年和裴家人不親近,電話那頭的是當年收養她的養母,賀知夏。

    想到上輩子養母在來京的路上意外離世,虞年報喜不報憂,“過段時間我就回江南去陪媽媽。”

    正在打包行李的賀知夏聞言扭頭看了眼身邊丈夫,麵上並沒有往日的笑意,說話聲卻依舊風風火火的。

    “你要回來?行,媽媽就在家等著你,給你做好吃的,,”

    說著說著,賀知夏眼眶突然泛起水光。

    當初她高高興興把女兒送出去,以為她回了原生家庭會更幸福。

    現在她滿心的後悔。

    後悔當時讓女兒回京城,更後悔女兒在嫁給傅逸之的時候,她沒能出麵阻止。

    電話不知是什麽時候掛斷的。

    虞年癱坐在客廳地板上,後背靠著門,眼淚止不住往下落。

    她不能讓媽媽來京城。

    等拿到離婚證,她就回江南去。

    擦幹眼淚起身朝著書房走去,她還記得自己嫁給傅逸之的頭一年時間裏,並未徹底放下當年的研究項目。

    這次高思源提及他們還在研發那款生物產品,她這一年的研究能派上很大的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