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驗明正身
  第87章 驗明正身

    雲鯉從未見過這樣的衛璋。

    他全身冷得像是裹了一層堅冰,語氣殘忍但表情空白,完全看不出一絲情緒的外露。

    她痛到無法發聲,根本控製不住身體的本能,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外滾,洇濕了地下一小片幹枯的土地。

    直到耳垂再也流不出一滴血,衛璋終於鬆開了兩指。他輕輕揉著她的耳朵,緩聲問道:“痛嗎?”

    雲鯉不敢點頭,但哭成這樣,任誰也看得出她究竟有多痛。

    這一點點就痛了?衛璋在心中冷笑,隨即直起身子,不願再多看她一眼,用馬鞭將暈過去的雲珩卷起來拖在地上,翻身上馬離開。

    雲鯉追了兩步,見他頭也不回跑沒了影,隻能茫然地停留在原地。她不知道衛璋是什麽意思,也不知道她該不該跟上,更不知道自己該跟去哪裏。

    怎麽回事,他真的就這樣放過自己了?難道,難道真的是覺得她是個女的,所以覺得沒有了價值,就連殺她也覺得髒了手?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旁邊的林子裏簌簌飛出一群鳥,這動靜驚醒了她。雲鯉咬咬牙站起來,一瘸一拐往雲珩之前紮營的山頭走去。

    她了解衛璋,他這人報複心強,脾氣也別扭的很,絕對不是什麽就此算了的主。他既然認出了自己,就絕沒有這樣輕輕放過的理由。

    要麽主動回去找他,要麽再去死。

    這就是衛璋給出的選擇,今日她膽敢真的以為自由了,直接跑路了,隻怕是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況且,鍾聿白還在大營裏。

    雲鯉這次逃出宮,幫忙最多的人就是鍾聿白。他冒著死罪收留自己,一路帶著她逃到這裏,若是因此出了意外,她真是難逃其咎。

    她必須回去看看。

    之前跳馬的時候扭傷了腳,徒步走回軍營實屬難事。雲鯉在地上尋了尋,找了一根趁手的木棍撐著,一步一步往回走。

    天漸漸黑了,回營的路卻很漫長。初春的太陽升高,直直曬在她臉上,雲鯉一整日滴水未進,嘴唇都幹涸了,總算趕在太陽落山前找到了營地大門。

    大營裏靜悄悄的,衛璋的人馬已經去攻打南虎軍大本營了,而雲珩的人跑的跑、死的死,昨日還在演練士兵的操練場上一片蕭瑟,隻倒著些屍體,夕陽落下,顯得格外陰鬱可怖。

    雲鯉小心翼翼順著幹淨的空隙行走,還得壯著膽子去翻看屍體,既怕看見鍾聿白,又焦急找不到鍾聿白。她又累又怕,慌張中不小心被絆倒,往前一撲,正好撲在了一具死不瞑目的屍體身上。

    好突然的四目相對!

    雲鯉被嚇得往後一縮,她這才發現夜幕已經降臨了,這周圍寂靜無聲,除了屍體沒有別的活物,夜風吹過更顯得恐怖至極。

    “掌印……”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掌印!衛璋!你在哪裏啊!”

    一聲輕響,雲鯉尖叫出聲,她麵前那具屍體騰地坐了起來,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看著她,雙手往前伸,簡直就像是要吃人一樣。

    她一邊哭一邊往後退,直到退到一個人身上。

    “啊!”

    雲鯉閉上眼,不管不顧跳起來,一邊跳一邊用手上的棍子打過去——

    一隻手接住了她揚過去的棍子,用力一抽,她沒穩住身形,直直朝著那人懷中撲過去。

    衛璋單手接住她,將那可笑的棍子丟出去,冷然道:“我到底該稱呼你,是雲珩的姬妾,還是鍾聿白的未婚妻?”

    衛璋……

    雲鯉的眼睫毛顫抖得十分厲害,她緩緩睜開眼,確定麵前是個大活人之後,竟是鬆了口氣。

    她賭對了。

    衛璋的人馬都去攻打南虎軍大本營,可他作為主帥卻留在了這裏,除了胸有成竹之外,另一個原因就是在守株待兔。

    她這隻兔。

    雲鯉的聲音都在發抖:“不是,我沒有……”

    “沒有?”

    衛璋一聲冷笑,掐著她的脖子將她拽進了最大的那頂營帳中。

    這是之前雲珩所住的營帳,裏麵還一團亂,巨大的浴桶、摔碎的酒瓶、雜亂無章的床鋪……一切的一切都能顯示,之前住在這裏的人過得有多麽荒淫。

    衛璋手腕一甩,將她一把丟上床榻,隨即欺身上前堵住她的逃路。

    “好厲害的心眼和手段,一個女子竟然敢以皇子的身份活了十五年,甚至登基為帝。”衛璋咬牙切齒,雙眼猩紅,隻恨不得將身下這人咬下一塊肉來:“之前跟我裝的多幹淨,轉頭是哪個男人的床榻都能爬是不是!”

    “不是……不是的……”雲鯉被衛璋這幅模樣嚇壞了,她拚命搖頭解釋::“你聽我說,我隻是用了鍾聿白未婚妻的路引出城門而已,我和他什麽關係都沒有。至於雲珩,我……”

    “你以為我還在乎你跟別的男人之間的關係嗎?”

    衛璋打斷她,視線漸漸往下:“把衣服脫了。”

    雲鯉:“……啊?”

    衛璋語氣森然:“或者我把你這層皮扒了。”

    話音一落,雲鯉立刻動手解扣子。

    她不敢違抗衛璋,在宮裏被馴服出來的本能讓她選擇乖乖聽話,更何況,他又不是沒看過她……

    就以這樣的姿勢,就在衛璋的近距離注視下,她一點點解開身上的衣衫,雖未完全褪去,但順著敞開的裏衣領口往裏看,這壓在身下的玲瓏軀體,實實在在是女兒身。

    衛璋的呼吸聲越發濃重,他一張臉全黑了,目光凶狠盯住雲鯉。

    被這樣盯著,雲鯉又羞又怕。她臉紅的都快要滴血了,伸手攏住大開的衣襟,扭頭問道:“可以了吧。”

    衛璋一把抓住她的手,微微一扯,將她整個從大床上扯了下來。

    胸前大開的窘狀讓雲鯉十分不安,她抖著身子哀求道:“掌印,是我錯了,可您也要理解一下我的苦衷呀!這皇帝並不是我主動要當的,假死出逃也實在是情非得已,若是哪一天暴露了,豈不是還要連累掌印您的聲譽嗎?”

    衛璋氣極反笑:“這麽說,我還該感謝你為我考慮了?”

    雲鯉連連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既然你這般不想當這個皇帝,我也就成全你。”衛璋打斷她的求饒,一隻手探進她大敞的衣襟,摟過那光滑細膩的纖腰,將人往自己懷裏一帶——

    “既是姬妾,那伺候男人的本事是應該有的。還請公主施展給微臣看看,出宮一趟到底學會了哪些本事,若讓臣高興了……”

    他俯下身,雙唇輕貼於雲鯉的唇瓣上,動作間的柔軟廝磨透出無盡的春意纏綿,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心寒欲碎。

    “……若是讓臣高興了,臣便考慮,放了你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