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別動,我殺過人
  第52章 別動,我殺過人

    葉為安是自己爬出來的。

    他的腿摔斷了,腦子也不是很清楚,餓了這麽久,腸胃一陣陣的抽痛。

    可他還是堅強爬出來了!

    出了地道,外麵刺眼的光線迷住了他的眼睛,葉為安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在地道裏躺了一晚上了!

    路過的侍衛發現了失蹤兩日的葉侍郎,急忙派人去稟報皇上和掌印,葉為安急得大叫:“皇上呢!我要見皇上!”

    皇上……

    侍衛們職位太低,還不知道他們的皇帝已經不見了。衛璋對外宣布的是四公主即將離開,皇上悲痛萬分,故而閉門不出,可這話落在其他人耳朵裏,就被自動翻譯成了——

    皇帝不聽話,被我軟禁了。

    全宮都知道,因為四公主的事情,皇上和大臣們吵了一架,而九千歲是站在大臣們那邊的,所以這次送行,皇上沒有出現,定然是被關起來了!

    侍衛把他背起來,支支吾吾:“皇上在宮裏……大人,丞相一直在找您,小人送您先回家吧。”

    回家什麽回家!

    葉為安拍著侍衛的背:“帶我見皇上!見皇上!我有關於皇上的事情,我要稟告!”

    他沒說一句話就打一下侍衛的後背,侍衛被打的生痛,又不敢把人丟了,隻能趕緊派同伴去請掌印。

    於是,等到衛璋匆匆趕到,隻能和葉為安大眼瞪小眼。

    葉為安根本不信任這個狗太監。

    他拒絕回答一切問題:“在見到皇上之前,我什麽也不會說!”

    衛璋的拳頭握緊了。

    葉為安下巴揚得老高:“這可是我冒著生命危險獲得的消息,憑什麽告訴你……哦哦哦!”

    衛璋兩指鉗住他的下巴,扯著他的頭把人提起來:“你說是不說。”

    葉為安寧死不屈:“我隻告訴皇上一個人!你別以為我受了一晚上的苦就會屈服,我……”

    一晚上?

    衛璋鬆開手,將這個蠢貨丟在地上:“你失蹤了兩日。”

    兩日!

    葉為安臉朝地摔下去,他保持著這個姿勢,在心裏盤算了一下日子,突然騰的坐起來!

    “兩日?我睡了兩日?那、那胡國人已經走了?”

    衛璋不明白話題怎麽又跑到胡國人身上了,但看在葉青的麵子上,他勉強應了一聲:“嗯。”

    “哎呀!”

    葉為安拍著屁股跳起來,摔斷的腿一拐,他又跌到了地上:“糟了糟了!皇上在他們的車架中,也要被帶走了!”

    ……

    雲鯉是有意識的。

    她知道自己中了藥,也知道自己被誰帶走,可全身不能動作,就連嘴唇都無力張開,隻能任人擺布無能為力。

    衛璋離開後,她聽到忽爾安宣布出發,而霍統領不敢忤逆胡國人的命令,兩相權衡之下開了宮門。

    該死的狗官,等朕回來一定罷了你啊啊啊!

    可是她還能回來嗎?

    敬太妃的話還回蕩在她耳邊,忽爾安玩膩了她之後,會將她丟到軍營做軍妓,等她千瘡百孔之時再送回來羞辱雲國。雲鯉倒不害怕別的,隻要能動,她可以搶在受辱前先自行了斷,可她真的很害怕死之後,她的屍體被赤裸裸地丟回雲國。

    母妃的死狀還記憶猶新,她被淩虐至死後,屍體是被胡國使臣一路抬回來的,沿路所有的宮人都看到,一個後妃赤身裸體,渾身布滿指印和掐痕地從別的男人床上下來。

    雲鯉也看到了。

    唐巧撲上去,用床單和被子蓋住麗嬪的屍體,發瘋一樣驅趕著前來看熱鬧的宮人侍衛,混亂中,沒有人注意到角落裏還有個12歲的孩子,她呆呆地看著自己母親殘破不堪的屍體,聽著周圍人一口一個“淫婦”“賤人”。

    難道自己也會變成這樣嗎。

    雲鯉很想哭,但因為藥物的作用,她連眼淚都控製不了,隻能憋得眼圈越來越紅,鼻腔酸澀無比。

    車子顛簸了一路,雲鯉不用看,隻憑身下的感覺就知道忽爾安沒有走官道。他這般走法就是為了避開各路關卡,就算是宮裏反應過來了,也根本不知道要從哪裏追。

    隻能靠自己了。

    她使勁憋住這股想哭的勁,耳朵細細地聽著周圍的動靜,以及胡國人說話的語音語調。

    胡國的官話和雲國不太一樣,雖然大家都聽得懂,但細微之處還是有差別的,隻要是本國人,很容易聽出不同之處。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隊終於停了。伴隨著胡國人邊說話邊咀嚼食物的聲音,雲鯉知道他們是在原地紮營了。

    果然,沒一會,有腳步聲向自己靠近。

    車簾刷的被拉開,忽爾安的臉出現在雲鯉視線中。

    看到被打扮成女人的雲國皇帝,忽爾安咧著嘴笑起來:“那老貨還挺會玩。”

    他手上拿著一個幹巴巴的炊餅,放在雲鯉眼前搖了搖:“怎麽樣,要不要吃餅?”

    雲鯉眨了眨眼。

    忽爾安擠上車來,坐到她身邊,將那礙事的麵紗扯下來。

    就是這麽一扯,他的眼睛就移不開了。

    “乖乖。”忽爾安眼睛發直:“本王玩過那麽多女人,從沒見過這般絕色,就算你是個男人,本王也認了!”

    說著,他咽了咽口水,不顧這還在車裏,急吼吼就往雲鯉身上撲。

    他還不知道自己是女人?

    雲鯉咬著牙,忍耐著對方身上濃重的汗臭味,她雖然身子不能動作,但內裏有些力氣可以使出來。

    忽爾安抱著這個小皇帝,隻覺得她渾身無一處不香軟,一時間失了神,恨不得將人藏回自己的宮殿之中,不讓任何人看到這寶貝。

    就在他意亂情迷之際,忽然聞到了一股腥臊的味道。

    什麽東西?

    忽爾安抬起頭,就見那美人羅裙下,一灘液體流了出來。

    艸!

    雖說胡國人魯莽,但忽爾安也是生長於皇室的高貴王子,猛然間見到這場景,他身下那股衝動的力氣頓時就萎靡了!

    而且短時間再也起不來的那種。

    “操你娘的!”忽爾安一個巴掌就打在了雲鯉臉上,他急急往後退了幾步,生怕鞋底踩到了這汙穢:“你一個皇帝,怎麽這麽不講究!”

    雲鯉被這一巴掌打的眼冒金星,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打醒了,又或者是將體內的藥排出了一部分,她竟然覺得身體恢複了些力氣。

    忽爾安還在罵罵咧咧,但也實在是不想再碰她了,丟下那塊餅就下了車。

    車內又剩她一個人了。

    雲鯉倒在地上,等到人完全走後,她慢慢地坐了起來。

    地上很髒,那塊幹巴巴的餅上沾滿了灰和泥土,可雲鯉就像是看不到一樣,撿起那塊餅,一口一口往嘴裏塞。

    沒有力氣咀嚼,她就含著,等到麵團軟化了再一口吞下去。

    她必須吃東西,隻有這樣,等到藥性慢慢解除,她才有力氣逃走。

    畢竟隨身攜帶了雲國的皇帝,忽爾安沒有在路上浪費時間,披星戴月往前趕路。又過了一個白天,車隊終於停了下來。

    胡國人裝作是商隊,租了一處院子休息,載著雲鯉的馬車直接被拉進了院子。

    周圍的聲音安靜下來,沒多久,一個穿著雲國衣飾的中年女人爬上車,看到滿身狼狽的雲鯉也沒什麽太大反應,一隻手就把她扛了下去。

    屋子中間放著一個木桶,旁邊燒著水。那婦人一聲不吭埋頭幹活,將一壺壺熱水倒在那大木桶裏,差不多了就上來扒雲鯉的衣服。

    這流程,就算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雲鯉知道,等到她被洗幹淨,就會被送到忽爾安的床榻上去了。

    她苦苦哀求著婦人,聲音軟的跟奶貓一樣:“大娘,我是被他們拐來的,你放過我,我身上的東西都給你!”

    那婦人瞥了她一眼,終於開口了:“外麵的大人說了,你身上的東西本就給我,等事情成了,還會給我一錠銀子呢!”

    雲鯉抓著自己的衣服不鬆手:“我是有錢人家的姑娘,隻要你放了我,我的家人什麽都會給你!”

    婦人冷笑一聲,手上的動作大了些:“若真是大家閨秀,怎麽會跟著一群男人出門?想必是跟著心上人私奔的小娼婦,還裝什麽貞潔烈婦!”

    雲鯉身上的藥性還沒散完,哪裏是這農婦的對手。爭執間,一根尖銳的鳳釵從她袖子中滑出,死死抵住那婦人的喉嚨。

    “別動。”她啞著嗓子:“我殺過人,你若是敢喊,我就拉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