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醫藥費
  第25章 醫藥費

    到了車門前,司機正給裴儼拉開後座的門。

    蘇悅本想自己去開車門的,不過她是第二回坐車,這車跟蘇家的又不太一樣,一時間沒找到從哪裏開。

    哢噠——

    一隻手從身後伸了過來,按了下開關之後,門開了。

    蘇悅回頭,裴儼那張漂亮且不顯陰柔,又帶著三分邪氣的臉映入眼簾。

    離得近了,發現這人的皮膚都好得不像話。

    似乎比她還要白。

    眼睫毛跟人工種下去的一樣,又黑又長,無端襯得那雙眼睛多了幾分純真。

    隻不過眼神太幽深,一望就能陷進去的感覺,很危險。

    蘇悅看了一眼笑著說了聲謝謝就收回了視線。

    然後彎腰坐進了車內。

    她坐的是副駕駛,視野更好,看著一路倒退的建築,不由得有一次感歎科技的神奇。

    前世的時候覺得人能在天上飛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現在她卻坐在比馬車舒服,跑得比馬車快了無數倍的轎車裏。

    人類在躲懶方麵,大概從來沒有輸過。

    醫院離學校不遠,十幾分鍾後就到了。下車後,蘇悅又彎腰叫住了要離開的裴儼,“能單獨聊聊不?”

    裴儼手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拿了個巴掌大的玉琮,正在把玩,聽了蘇悅的話居然也沒拒絕,點頭應下,掃了一眼司機。

    司機很有眼色的下了車,還不忘給蘇悅拉開車門。

    裴謙走到半路見蘇悅沒跟上來,轉過身想去叫人,就被司機給岔開話題帶走了。

    車內,蘇悅手裏捏著一張黑色的銀行卡,遞給裴儼,“這裏麵有十萬塊錢,密碼我寫在卡後麵了。裴謙今天的事是我的責任,卡裏的錢應該夠他今天看病了。我不太會用銀行卡轉賬,所以這卡先給你,等錢取走之後你讓裴謙再幫我帶過來就行。”

    裴儼看著麵前黑色的銀行卡,難得愣了兩秒,手裏把玩玉琮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挑了挑眉,看向蘇悅。

    兩人視線猛然交匯,空氣裏似乎有什麽不一樣的微生物在飛舞。

    那種同類的信息,隻有同類才能輕易捕捉。

    “好。”裴儼點了點頭,伸出修長白皙,骨節分明,指甲剪得幹淨圓潤手,食指和中指夾著銀行卡接了過來,聲音微微低沉,尾音輕輕晃蕩,餘韻悠長。

    下車之後,蘇悅肩膀就垮了跨,這一千兩還沒揣熱呢,就沒了。

    果然人家說“意外之財”不能留。

    歎了口氣,憂傷了一下之後,蘇悅又重新挺起了背,慢吞吞地回了班級。

    裴謙這會已經到了教室,座位邊上圍了不少人,都在熱切地關心他。

    蘇悅進去的時候,教室安靜了一瞬,不過很快,大家都轉頭去做自己的事,沒一個人跟她打招呼。

    蘇悅也不在意,回到自己的座位,掃了一眼下節課是什麽,就把書翻了出來放在桌上開始看書。

    樣子還是要做一做的。

    不過這番邦語她看得是真頭疼啊。

    快上課了,圍著裴謙的人也基本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隻有班長又叮囑了幾句,還暗暗瞪了一眼蘇悅,這才離開。

    裴謙總算把人給打發走,正想問蘇悅剛才幹嘛去了,怎麽沒跟他一起上來,就看見蘇悅一副糾結難受的樣子。

    想起她連手機都沒用過,估計他們那邊英語水平也不怎麽行,從桌肚子裏掏了掏,掏出一本讚新的英漢詞典出來,遞給蘇悅。

    “你沒什麽基礎,距離高考又沒多長時間了,與其看那些課文,不如背單詞。”

    裴謙這本英漢詞典並不是那種厚厚的英漢詞典,而是簡化版的,跟語文書差不多厚度。

    “對了,這個還有配套的光碟,不過我沒帶來,等明天我給你帶過來,你家裏有筆記本電腦吧?”

    要背單詞也得先會讀才行。

    蘇悅哪知道他說得筆記本電腦是啥,伸手接過詞典,有了英漢對照瞬間方便了很多。

    “我沒有你說的那個,不過有這個也行,謝啦。”蘇悅總算看裴謙順眼了一點。

    裴謙還想再說什麽,上課鈴聲響了,就閉上了嘴。

    下午放學後,蘇悅先回家吃了飯,然後問了張阿姨哪裏有賣雜貨的市場,帶上先前還剩下的幾百塊錢就過去了。

    等她快刀斬亂麻地買完東西,時間已經不早了,蘇悅稍微收拾了一下,又緊趕慢趕往小區那邊走。

    不過到了小區的時候人卻沒進去,而是直接走了過去。

    走到了一個社區中心後,直接往裏走去。

    “小悅丫頭你來了?快過來,東西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咱們這就開始吧。”俞大爺停了拉二胡的手,忙招呼蘇悅道。

    蘇悅小跑著到了俞大爺這邊,難得有點不好意思,撓了撓手心,“謝謝您了,沒想到我跟著您學拉二胡還得您自己出樂器,真是慚愧。”

    “害,我們家什麽都缺就是不缺二胡,一把二胡算個啥,你要真能學成了,我送你十把八把都不成問題。”俞大爺很是大氣地道。

    蘇悅也沒當真,她現在是手上拮據,拿不出錢買二胡,不然是決計不會拿俞大爺的。

    “俞爺爺,那咱們這就開始吧。”

    俞大爺點頭答應。

    兩人是一個真敢教,一個真敢學。

    俞大爺雖然二胡拉的不錯,但這東西就是一個興趣愛好,早年跟著學校的老師學了一段時間,後來都是自己摸索著拉的,這麽多年下來,手藝自然是爐火純青。

    但自學是一回事,教人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也虧得蘇悅不是一點基礎沒有,學起來不算費勁,不然這兩人怕是一天就得一拍兩散。

    蘇悅在俞大爺這裏學了兩個小時,到九點的時候,兩人鎖了社區的門,一起回小區。

    路上,俞大爺說起自己拉二胡的一些趣事來,說著說著不知怎麽就提到了那天蘇悅聽到的社區匯演的事情。

    “本來那節目我還想著說不準能拿個第一呢,結果臨到頭出了這事兒,要不說世事無常呢,哎。”

    “您說的是那個白蛇傳嗎?”蘇悅問。

    “怎麽,你也聽說了?”

    “沒有,就那天在小區,路過涼亭的時候聽到您跟那位嬸子說了一句,不知道具體是什麽情況。”蘇悅搖頭道。

    兩人走在路上也無聊,俞大爺就說起了原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