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高三的已經快開半個月了，新高一初一才入校。
“來，上堂課小測卷子拿出來。”商瀾道。
時妍走了兩分鍾神。
操場上熙熙攘攘，她和一個初一的女生隔空相望了一瞬。她很青澀，局促，拖著笨重的行李的在人群中穿梭。
這個九月的風依舊燥熱，又吹來了一群人青春開幕。
臨近高考，與緊張一起襲來的，是感慨。
應燃突然用筆敲了敲她的手背，“好好聽課。”
時妍收回視線，回到了黑板上。
“應燃！”
下午第一節課下課，人稱“格格”的教導主任出現在了門口，“跟我出來！”
為什麽是這個外號？因為華臻是滿族。
應燃的臉頓時黑了。他寶貴的課間三分鍾沒了。時妍偷笑。
“時妍你笑什麽？你也出來！”
“呦～”
“誒華主任！您這是幹什麽啊～”關峻楓尤其幸災樂禍。
聽著眾人起哄的聲音，華臻皺了皺眉，“起什麽哄？！你們一會兒也要下去開會！”
“啊？高三還要開會啊？”
“為什麽不開！你們學長學姐沒開過？！”
一句話把關峻楓的嘴堵上了。
應燃是真的無語，那麽長的一篇稿子，讓他臨時記憶。
“沒辦法，”華臻拍了拍他的肩，“南槐嗓子發炎了，隻能靠你了。”接著撇了一眼在一旁蹲著吃奧利奧的時妍，“還非吃個巧克力的，不怕一會兒全粘牙上啊。”
應燃驚訝於華臻的腦回路，但時妍想了一下那個畫麵，
咦。
趕緊把剩下的塞進了應燃校服兜裏。
這一幕被不少初一的新生看見了，由於教官在臨時開會，所以都三五成群的待在一起。不乏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其他年級的還沒有下來，應燃在練稿子，時妍搬了個馬紮，從口袋拿出便攜資料開始複習。過了一會兒，她感覺一直有目光在看她，抬眼，與剛才的那個女生又對視了。
她躲閃著收回了目光。
其實不光是她，好幾個女生也在看她。
時妍笑著給她們打了招呼。
此時的他們可以用灰頭土臉來形容，帽簷下是被汗水浸濕的劉海，褲子上滿是塵土。白鞋變黑鞋，黑鞋變灰鞋。
時妍想到了當初的自己也是這樣。
她的長相是那人從小到大都被誇的美人，但她覺得自己在紮人的草地上平板支撐的時候絕對算不上好看。
“學姐，你們高三也要下來開會嗎？”
一個小姑娘大著膽走到了她身邊，蹲下和她聊天。
“是呀，我下來給你們領誓。”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時妍撕了一小塊紙，把微信寫了上去，“回去有空和我聊天啊。”
和小女生說話，語調不自覺軟了下來。
小妹妹高高興興的走了，接著又來了一群小妹妹。時妍那張多出來的空白資料，撕了一半。
應燃一直在聽，時不時瞟一眼，時妍確實很招小女生喜歡。
最後，那個剛才和她對視了兩次的女生才走了過來。
“學姐，能給個微信嗎？”
她很緊張，貌似想要了微信就跑，但時妍想和她多聊兩句。
“好啊。”
時妍在紙上寫上微信。她看見了女生別在胸前的名牌。
尉遲輕舟。
女生注意到她的視線，別扭的遮了遮名牌。
“很奇怪吧。”
她語氣有些自嘲。
“哪兒奇怪了，多好聽啊。”
時妍仰頭看她。
“聞說雙溪春尚好，也擬泛輕舟。輕舟已過萬重山。意境都很美。而且尉遲這個姓，很多人想都沒有呢。”她眉眼彎彎，“你的名字很美，你爸媽一定起的很用心，不要自卑啊。”
尉遲輕舟臉紅了。
“是嘛，小時候因為這個名字，小朋友都不跟我玩兒。”
“那是他們不懂，”時妍看了一眼應燃，“不用管他們。而且我的名字，也一直被人拿來開玩笑。”
應燃知道在說他，所以繼續讀著稿子。“我們無法預知未來，但可以掌控現在，時間如細沙，會在指尖漸漸流逝，，”
“切。”
時妍不在看他，又繼續和尉遲輕舟說，“有問題可以來問我哦。”說著想到了什麽，轉頭去翻應燃的兜，把剩下的奧利奧給了尉遲輕舟一塊。
應燃：“？”
時妍嘖了一聲，“不知道關愛學妹啊。”
“不知道。”
應燃伸手拿走了最後一塊。
尉遲輕舟眼睛在他們兩個身上來回看了看，露出了一個時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笑：
我磕到了。
“學姐學長再見，我去集合了。”
時妍揮手，“再見！”
“不是你怎麽還在學妹麵前內涵我啊？”
應燃語調竟然有些委屈。
時妍白了他一眼，“第一，那是事實，第二，你反射弧有點兒長。”
說起來，應燃的名字來源還挺有故事。
他爸媽是在火場相遇的。
那年白嘉玉帶著白嘉哲去商場，就那麽不巧，遇見了火災。那年白嘉玉和應明策22，餘銳16。今年白嘉玉和應明策42，餘銳16。餘銳就是當年救下被困的白嘉哲的中學生誌願者。後來去參加餘銳的葬禮，他的班主任帶來了他剛批下的市三好證書。他的座右銘寫著：
“我希望做一顆並不起眼的星火，通過燃放自己，成就璀璨的星河。”
燃字16一共畫，也對應了留在大火中的16歲少年。應明策希望應燃可以像餘銳一樣。做一個熱愛生命的人。
直到現在應家和餘銳的父母還有聯係，二老對應燃也很親。
又過了20分鍾，其他年級陸陸續續下了樓開始站隊。
集合完畢，校長走上台開始講話。不久，走到了應燃的流程。
“接下來，有請優秀學生代表，高三一班應燃同學上台發言。”
應燃走上台，微微彎腰，雙手接過了校長手裏的話筒。
“尊敬的老師，親愛的同學，大家好。”
應燃朝台下鞠了一躬，掌聲響起。
“我是高三一班應燃。今天，我們利用寶貴的時間相聚於此，由我，簡單的談談以往高中生活給我的感受，以及給學弟學妹們的一些建議。”他稿子順的差不多了，起碼能流利的讀出來。脫稿也可以順下來，但還是不太能做到滾瓜爛熟。
“講真，我一開始對於高中生活是有些懼怕的。我記得當時我許了一個願望，希望趕緊跳過高一高二，穿越到高三的百日誓師大會。現在，這個願望馬上就要實現了，我卻開始猶豫與不舍。”
稿子是以林南槐的視角寫的，這個不知道是不是他當時的想法，但時妍確定，肯定不是應燃的。因為他當時想的是，“教學樓外邊的青梅熟了嗎？能不能摘？”
“時序更替，寒來暑往。時針在走。春柳生了一棵又一棵，夏蟬鳴了一陣又一陣。秋麥收了一茬又一茬，冬雪化了一場又一場。我們，也相伴了一年又一年。這期間，有很多無可代替的回憶。印證著我們的成長與歡笑，，”
時妍望著台上的應燃漸漸出了神。
他一直都這麽耀眼。
少年的的發梢和校服衣擺被風吹的微微揚起。
他的眼睛總是亮亮的，尤其是對她。都說桃花眼看誰都深情，好像確實如此。但那雙眼睛，更讓時妍安心。
她所有的情緒都可以毫無感覺的展現給應燃，不要怕麻煩。他永遠願意哄她，所有耐心都給她。彼此的脆弱幼稚堅強都見過。
他不用顛倒眾生，顛倒我就夠了。
“大家都說，高三隻適合回憶不適合重來。所以希望大家能夠不留遺憾，回憶起來，除了書山題海。那，也是一個驕陽盛大，蟬鳴熱烈的夏天。前程似錦可能不夠，我們應該，頂峰相見。”應燃放下手稿，看向台下烏壓壓的人群。
“最後，希望高一的學弟學妹們，逐川破浪，高二的學弟學妹們，沐雨後晴陽，高三的我們，暢未來之所想。”
少年一向都心比天高，即使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眉宇間是藏不住的肆意張揚。
我知山很高路很長，風來自遠方。但我，就想去這世間闖闖。
“山澗清溪花自香，逢春你我必向陽。”
少年的聲音鏗鏘且堅定，有著對未來的勢在必得。
全場掌聲雷動，震耳欲聾。
“接下來，”應燃嘴角微不可查的彎了一下，“有請高三一班時妍同學，上台領誓。”
時妍起身，微微整理了一下因為久坐而變得有些皺的校服下擺。走上了台，她從應燃手中接過話筒，二人深深對視了一眼。
“請全體同學舉起右拳，同我宣誓。”
台下眾人，紛紛舉起了右拳。
“牢記校訓，做國之棟梁。
知善，懂惡。
明是，辨非。
誌於，創浩蕩山河。
向之，觀時和歲豐！”
聲音整齊劃一，震撼人心。
，，
大會結束，各自散場。
“初一高一的！去東邊操場集合訓練！”
“哎呀。”
“煩死了，為什麽要軍訓啊。”
“靠這太陽一會兒就中暑了。”
“高三的跟初三的趕緊會教室上課！愣什麽呢？！”
兩群人擦肩，朝著不同的方向走去。
“好羨慕高三的啊，可以在空調房不用曬。”
“高一真好啊，我覺得我快死在教室裏了。”
時妍聽到這兩句話，恍惚了一瞬。
自己當年，好像也說過這句話。
那時的自己滿身都黏膩難受，拿著帽子扇風，不住得抱怨。
“煩死了，這軍訓什麽時候是個頭啊。他們高三的能吹空調真好。”
“哎，好羨慕高一的，什麽都來得及。”
時妍閉了閉眼，燥熱的風迎麵而來。
又是九月了。
兩年前的九月，他們相遇。
“班長！”
她聽見有人叫她。
“愣什麽呢？！”
是關峻楓。
她麵前，很多人在等她。應燃正在看著她。
，，
“來了。”
高三的已經快開半個月了，新高一初一才入校。
“來，上堂課小測卷子拿出來。”商瀾道。
時妍走了兩分鍾神。
操場上熙熙攘攘，她和一個初一的女生隔空相望了一瞬。她很青澀，局促，拖著笨重的行李的在人群中穿梭。
這個九月的風依舊燥熱，又吹來了一群人青春開幕。
臨近高考，與緊張一起襲來的，是感慨。
應燃突然用筆敲了敲她的手背，“好好聽課。”
時妍收回視線，回到了黑板上。
“應燃！”
下午第一節課下課，人稱“格格”的教導主任出現在了門口，“跟我出來！”
為什麽是這個外號？因為華臻是滿族。
應燃的臉頓時黑了。他寶貴的課間三分鍾沒了。時妍偷笑。
“時妍你笑什麽？你也出來！”
“呦～”
“誒華主任！您這是幹什麽啊～”關峻楓尤其幸災樂禍。
聽著眾人起哄的聲音，華臻皺了皺眉，“起什麽哄？！你們一會兒也要下去開會！”
“啊？高三還要開會啊？”
“為什麽不開！你們學長學姐沒開過？！”
一句話把關峻楓的嘴堵上了。
應燃是真的無語，那麽長的一篇稿子，讓他臨時記憶。
“沒辦法，”華臻拍了拍他的肩，“南槐嗓子發炎了，隻能靠你了。”接著撇了一眼在一旁蹲著吃奧利奧的時妍，“還非吃個巧克力的，不怕一會兒全粘牙上啊。”
應燃驚訝於華臻的腦回路，但時妍想了一下那個畫麵，
咦。
趕緊把剩下的塞進了應燃校服兜裏。
這一幕被不少初一的新生看見了，由於教官在臨時開會，所以都三五成群的待在一起。不乏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其他年級的還沒有下來，應燃在練稿子，時妍搬了個馬紮，從口袋拿出便攜資料開始複習。過了一會兒，她感覺一直有目光在看她，抬眼，與剛才的那個女生又對視了。
她躲閃著收回了目光。
其實不光是她，好幾個女生也在看她。
時妍笑著給她們打了招呼。
此時的他們可以用灰頭土臉來形容，帽簷下是被汗水浸濕的劉海，褲子上滿是塵土。白鞋變黑鞋，黑鞋變灰鞋。
時妍想到了當初的自己也是這樣。
她的長相是那人從小到大都被誇的美人，但她覺得自己在紮人的草地上平板支撐的時候絕對算不上好看。
“學姐，你們高三也要下來開會嗎？”
一個小姑娘大著膽走到了她身邊，蹲下和她聊天。
“是呀，我下來給你們領誓。”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時妍撕了一小塊紙，把微信寫了上去，“回去有空和我聊天啊。”
和小女生說話，語調不自覺軟了下來。
小妹妹高高興興的走了，接著又來了一群小妹妹。時妍那張多出來的空白資料，撕了一半。
應燃一直在聽，時不時瞟一眼，時妍確實很招小女生喜歡。
最後，那個剛才和她對視了兩次的女生才走了過來。
“學姐，能給個微信嗎？”
她很緊張，貌似想要了微信就跑，但時妍想和她多聊兩句。
“好啊。”
時妍在紙上寫上微信。她看見了女生別在胸前的名牌。
尉遲輕舟。
女生注意到她的視線，別扭的遮了遮名牌。
“很奇怪吧。”
她語氣有些自嘲。
“哪兒奇怪了，多好聽啊。”
時妍仰頭看她。
“聞說雙溪春尚好，也擬泛輕舟。輕舟已過萬重山。意境都很美。而且尉遲這個姓，很多人想都沒有呢。”她眉眼彎彎，“你的名字很美，你爸媽一定起的很用心，不要自卑啊。”
尉遲輕舟臉紅了。
“是嘛，小時候因為這個名字，小朋友都不跟我玩兒。”
“那是他們不懂，”時妍看了一眼應燃，“不用管他們。而且我的名字，也一直被人拿來開玩笑。”
應燃知道在說他，所以繼續讀著稿子。“我們無法預知未來，但可以掌控現在，時間如細沙，會在指尖漸漸流逝，，”
“切。”
時妍不在看他，又繼續和尉遲輕舟說，“有問題可以來問我哦。”說著想到了什麽，轉頭去翻應燃的兜，把剩下的奧利奧給了尉遲輕舟一塊。
應燃：“？”
時妍嘖了一聲，“不知道關愛學妹啊。”
“不知道。”
應燃伸手拿走了最後一塊。
尉遲輕舟眼睛在他們兩個身上來回看了看，露出了一個時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笑：
我磕到了。
“學姐學長再見，我去集合了。”
時妍揮手，“再見！”
“不是你怎麽還在學妹麵前內涵我啊？”
應燃語調竟然有些委屈。
時妍白了他一眼，“第一，那是事實，第二，你反射弧有點兒長。”
說起來，應燃的名字來源還挺有故事。
他爸媽是在火場相遇的。
那年白嘉玉帶著白嘉哲去商場，就那麽不巧，遇見了火災。那年白嘉玉和應明策22，餘銳16。今年白嘉玉和應明策42，餘銳16。餘銳就是當年救下被困的白嘉哲的中學生誌願者。後來去參加餘銳的葬禮，他的班主任帶來了他剛批下的市三好證書。他的座右銘寫著：
“我希望做一顆並不起眼的星火，通過燃放自己，成就璀璨的星河。”
燃字16一共畫，也對應了留在大火中的16歲少年。應明策希望應燃可以像餘銳一樣。做一個熱愛生命的人。
直到現在應家和餘銳的父母還有聯係，二老對應燃也很親。
又過了20分鍾，其他年級陸陸續續下了樓開始站隊。
集合完畢，校長走上台開始講話。不久，走到了應燃的流程。
“接下來，有請優秀學生代表，高三一班應燃同學上台發言。”
應燃走上台，微微彎腰，雙手接過了校長手裏的話筒。
“尊敬的老師，親愛的同學，大家好。”
應燃朝台下鞠了一躬，掌聲響起。
“我是高三一班應燃。今天，我們利用寶貴的時間相聚於此，由我，簡單的談談以往高中生活給我的感受，以及給學弟學妹們的一些建議。”他稿子順的差不多了，起碼能流利的讀出來。脫稿也可以順下來，但還是不太能做到滾瓜爛熟。
“講真，我一開始對於高中生活是有些懼怕的。我記得當時我許了一個願望，希望趕緊跳過高一高二，穿越到高三的百日誓師大會。現在，這個願望馬上就要實現了，我卻開始猶豫與不舍。”
稿子是以林南槐的視角寫的，這個不知道是不是他當時的想法，但時妍確定，肯定不是應燃的。因為他當時想的是，“教學樓外邊的青梅熟了嗎？能不能摘？”
“時序更替，寒來暑往。時針在走。春柳生了一棵又一棵，夏蟬鳴了一陣又一陣。秋麥收了一茬又一茬，冬雪化了一場又一場。我們，也相伴了一年又一年。這期間，有很多無可代替的回憶。印證著我們的成長與歡笑，，”
時妍望著台上的應燃漸漸出了神。
他一直都這麽耀眼。
少年的的發梢和校服衣擺被風吹的微微揚起。
他的眼睛總是亮亮的，尤其是對她。都說桃花眼看誰都深情，好像確實如此。但那雙眼睛，更讓時妍安心。
她所有的情緒都可以毫無感覺的展現給應燃，不要怕麻煩。他永遠願意哄她，所有耐心都給她。彼此的脆弱幼稚堅強都見過。
他不用顛倒眾生，顛倒我就夠了。
“大家都說，高三隻適合回憶不適合重來。所以希望大家能夠不留遺憾，回憶起來，除了書山題海。那，也是一個驕陽盛大，蟬鳴熱烈的夏天。前程似錦可能不夠，我們應該，頂峰相見。”應燃放下手稿，看向台下烏壓壓的人群。
“最後，希望高一的學弟學妹們，逐川破浪，高二的學弟學妹們，沐雨後晴陽，高三的我們，暢未來之所想。”
少年一向都心比天高，即使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眉宇間是藏不住的肆意張揚。
我知山很高路很長，風來自遠方。但我，就想去這世間闖闖。
“山澗清溪花自香，逢春你我必向陽。”
少年的聲音鏗鏘且堅定，有著對未來的勢在必得。
全場掌聲雷動，震耳欲聾。
“接下來，”應燃嘴角微不可查的彎了一下，“有請高三一班時妍同學，上台領誓。”
時妍起身，微微整理了一下因為久坐而變得有些皺的校服下擺。走上了台，她從應燃手中接過話筒，二人深深對視了一眼。
“請全體同學舉起右拳，同我宣誓。”
台下眾人，紛紛舉起了右拳。
“牢記校訓，做國之棟梁。
知善，懂惡。
明是，辨非。
誌於，創浩蕩山河。
向之，觀時和歲豐！”
聲音整齊劃一，震撼人心。
，，
大會結束，各自散場。
“初一高一的！去東邊操場集合訓練！”
“哎呀。”
“煩死了，為什麽要軍訓啊。”
“靠這太陽一會兒就中暑了。”
“高三的跟初三的趕緊會教室上課！愣什麽呢？！”
兩群人擦肩，朝著不同的方向走去。
“好羨慕高三的啊，可以在空調房不用曬。”
“高一真好啊，我覺得我快死在教室裏了。”
時妍聽到這兩句話，恍惚了一瞬。
自己當年，好像也說過這句話。
那時的自己滿身都黏膩難受，拿著帽子扇風，不住得抱怨。
“煩死了，這軍訓什麽時候是個頭啊。他們高三的能吹空調真好。”
“哎，好羨慕高一的，什麽都來得及。”
時妍閉了閉眼，燥熱的風迎麵而來。
又是九月了。
兩年前的九月，他們相遇。
“班長！”
她聽見有人叫她。
“愣什麽呢？！”
是關峻楓。
她麵前，很多人在等她。應燃正在看著她。
，，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