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溫熔黑著臉到了醫院,走到溫燼澤麵前,毫不猶豫的甩了他一耳光。

    “啪”的一聲,計姝都愣了。

    “唉老溫!你打孩子幹什麽?!”

    時欲似急忙把溫燼澤護進了懷裏。

    “你有沒有搞清楚這件事燼澤是受害者?你不去給自己兒子討公道還打他算怎麽回事?!”

    溫熔用手指指著他,“你不給我找事是會死嗎?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你弟弟鋼琴比賽的日子?!你知道他為了這個比賽準備了多久嗎?!”

    時燁安和宋青嵐呆住了。

    溫燼澤不想說什麽,他懶得和溫熔吵。隻閉上眼依偎在時欲似懷裏,享受片刻來自“父親”的溫暖。

    “你!你自己聽聽你說的這是什麽話?!”

    時欲似被氣到了,“你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了?!”

    溫熔沒有管,上前粗暴的拉過溫燼澤。

    “跟我回去給你弟弟道歉。”

    時燁安以為平時宋青嵐管時鳴已經夠嚴了,今天算是大開眼界。

    溫燼澤現在一米八五,十七八歲的男生正是最高的時候,很輕易就掙脫了溫熔。

    “要去你自己去,我要去看我媽。”

    說罷頭也不回的走了。

    溫燼澤強撐著身體,打了一輛出租車。

    “師傅,去鹽味焦糖。”

    今天,是他媽的生日。

    也是他很多年前得金符杯的日子。

    “我來取前幾天訂的蛋糕。”

    “請出示一下訂單。”

    溫燼澤調出了訂單,韓晏安看了一眼,從冷藏櫃拿出了一個包裝好的生日蛋糕。

    “謝謝。”

    “慢走,生日快樂。”

    送走了溫燼澤,韓晏安整理了一下抽屜裏的蠟燭。

    門被推開,懸掛的風鈴被撞響。

    “媽媽。”

    韓晏安甜甜一笑。

    “好啦,辛苦寶貝看店了,去找荊揚吧。”

    ,,

    出租車在醫院門口停下,溫燼澤付完錢,提著蛋糕朝醫院裏走去。

    走到江潭湘的病房門口,便聽見了瓷器碎裂的聲音。

    “小迪姐姐,你走吧,我來收拾。”

    溫燼澤推開了門。

    把蛋糕放在桌子上,接過了簡迪手裏的瓷器碎片。

    他看見了簡迪手指被碎片劃傷了,道,“你去包紮吧,醫藥費一會兒我轉你。”

    簡迪看溫燼澤的眼神帶著些心疼,最後還是走了出去。

    江潭湘現在的脾氣陰晴不定,請護工花的尋常的三倍,都是溫燼澤爺爺出的錢。

    他對他們母子有愧,但管不了溫熔,就隻能通過這種方式彌補。

    “媽,今天是你生日,我給你定了你愛吃的車厘子黑森林蛋糕。”

    溫燼澤輕聲道。

    他收拾完地上的碎片,打開蛋糕,把蠟燭插在了上麵。

    江潭湘愣愣的看著他,突然大吼,“你來幹什麽?!不去比賽你來幹什麽?!”

    記憶中,在他得金符杯的那天,江潭湘臉上有了笑容。

    “比完了,來陪你過生日。”

    溫燼澤輕聲道。

    江潭湘不信,抬手把蛋糕掀翻在了溫燼澤身上。

    奶油混著巧克力弄髒了他身上的校服。

    “潭湘姐!”

    簡迪剛好碰見了這一幕,江潭湘還要去推搡溫燼澤。

    “你,你還撒謊!”

    簡迪拉不住她,溫燼澤也靠近不了,最後是聽見動靜的護士給江潭湘打了一針鎮定劑。

    溫燼澤給簡迪轉了一千塊錢,拜托她收拾一下,然後便走了。

    剛到門口,應燃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喂。”

    “你在哪兒?”

    “醫院,剛看完我媽。”

    “你今晚來我家住吧,明天周末。”

    “不用。”

    他掛了電話,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去哪兒。

    自己啊,有人生,有人養,沒人要。

    ,,

    “喂妍妍,燼澤在你們那邊嗎?”

    時妍看了看旁邊的應燃,“沒有啊。怎麽了?”

    時欲似重複了一遍發生的事。

    “哢嚓”一聲,應燃聽到瓷杯碎裂的聲音。

    “溫許枝有毛病吧?!她在我生日受氣不找我,去賭燼澤幹嘛!”

    時妍又和應燃闡述了一次事情經過。

    應燃手上的一次性紙杯也被他捏扁了。

    “真tm惡心,還用我當借口。”

    得益於從小的家教,應燃很少說髒話。但也有被逼急的時候,比如現在。

    更令人寒心的是溫熔的態度。

    “他人現在在哪兒啊?”

    時妍給溫燼澤打電話,卻一直打不通。

    應燃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麽事,想了一會兒,才終於想了起來。

    “今天是江阿姨生日。”

    ,,

    兩個人到醫院的時候,正巧碰見簡迪在推著江潭湘散步。

    “你們兩個怎麽來了?”

    其實以前來說,江潭湘對他們還會維持表麵功夫。

    但現在,,

    “生日快樂江阿姨。”

    應燃把帶來的禮品交給了簡迪。

    “是來看我的?”

    江潭湘語氣和眼神一樣冷漠,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們,看的二人心裏發毛。

    “我不知道他在哪兒,去問他爸,別來煩我。”

    雖然狗血小說電視劇看的不少,但時妍還是奇怪為什麽有人對自己的至親血肉如此冷漠,甚至能稱得上恨。

    溫燼澤不優秀嗎?

    實在有些昧良心。

    在三中這樣在全國排的上號的重點高中排名不下前三,世界級數學競賽第一,新概念作文金獎。不算之前音樂方麵的成就,也是妥妥的“別人家的孩子”。

    可能家庭就是上帝給他關上的那扇門吧。

    最後是許常溪找到了溫燼澤。

    她還不知道事情,隻是在公園玩的時候碰見了坐在湖邊扔石子的溫燼澤。

    “你怎麽在這兒?”

    溫燼澤注視著湖麵,“沒家,出來流浪。”

    許常溪發覺不對,“你怎麽了?”

    他又往湖裏扔了個石子。

    “沒什麽,隻是常溪,

    我好像不恨時鳴了。其實好像我恨得一直不是他。”

    ,,

    這件事的戲劇程度,超出了以往的認知範圍。

    對麵那些人的父母家長希望花錢私了,時鳴父母不同意,溫燼澤的家長一直不表態。

    後來溫熔嫌煩了,終於給了一句話。

    “找他小姨去。”

    白嘉哲蒙了一陣,找人一查才知道。

    溫燼澤的監護人一欄,是他小姨江潭朝的名字。

    倒也不知道怎麽說。

    溫燼澤出生那年,他父母臉上並不見什麽喜悅的神情,嘴角都不帶彎一下。江潭朝當時看他們也神色複雜。

    江潭湘出事後,一直在國外的江潭朝回國處理完父親的後事後,去找了溫熔,要過了溫燼澤的撫養權。

    溫熔幾乎沒有猶豫的把溫燼澤這塊燙手山芋甩給了江潭朝,他本來打算要溫燼澤跟著江潭朝直接去國外,但溫燼澤的爺爺死活不同意,這事兒便擱置了。

    溫燼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