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我是安成侯府大小姐,她是皇上的親弟弟鎮南王,我們從小青梅竹馬相守餘生,直到一次及笄宴上,真千金回府,

  我成了家中假千金,淪為京城笑柄,一夕之間我就失去了所有的寵愛,我以為他對我是不一樣的,不在乎我身份的。

  直到我與真千金一同被綁,他毫不猶豫選擇真千金時,我想我錯了成婚當天我的婚禮變成了夫君跟我妹妹的婚禮。

  我本是安城侯府大小姐,世子與我從小青梅竹馬,本該擁有美滿家庭的,我在三年前的及笄宴上,我卻成了侯府假千金,真千金回府的那天,一夕之間我就失去了所有的寵愛。

  一年前真千金意外中毒將死之際,他們用養育之恩懇求我救妹妹一命,於是我日日跪在佛前祈福,每月剜心頭血,用我的壽命換真千金活了下來,他們對我許諾隻要能成功救活妹妹,我還是侯府受人尊敬的千金,我天真的信了他們的承諾,可後來換來的就是我大婚那天我變成了妾,真千金變成了妻,“她說的是真的嗎?你要我做妾”

  男人還未回答真千金忽的從拐角處抽了出來,擋在他麵前哭求,“姐姐你別怪世子哥哥,是我一心想要嫁與他,但你放心,我明白世子哥哥心裏隻有你,進府後你明麵上是妾,可你還是姐姐,我依舊會尊敬你”真千金的一字一句讓我心裏作嘔

  我強忍著心裏的惡心,指著那依舊連連不絕,抬進府裏的箱子紅著眼看著他,“所以你今日是來給這個女人下聘的?”

  看著我眼底的悲傷,他心慌更甚忙側身上前握住我的手解釋:“大夫說妹妹愛慕我而鬱結於心,我娶她隻是為了治病,等病好後我會同她和離,抬你為妻”

  我甩開她的手再也聽不下去“妾是什麽?

  是奴才,是可以隨意被處置的賤婢!”我擰著他一字一句決絕道,“我和她,你隻能選一個,你既然要娶他為妻,那我們就一刀兩斷放過我吧”

  一旁一直沒說話的母親走過來嗬斥:“你別不識好歹,以你的身份世子願意娶你,哪怕是妾已經是你高攀!這事情已成定局,做不做妾可由不得你!”

  我捂著胸口看向一旁的男人,可他卻隻顧著裝柔弱的女子,眼睜睜看著我被婆子帶下去,被關進閨房,那天從早到晚我如同木偶坐在床邊,直到穿著紅色婚服的真千金得意跨進屋“姐姐,我馬上就要嫁給世子哥哥了,他心疼我做刺繡傷了眼睛,便把你的婚服給了我,你看我穿的是不是很合身”

  衣服上綴著數百靈珠,都是男人特地去買的,如今被這女人穿著,可我卻並沒有我們想象中的失態,隻是淡淡掃一眼安靜出來“你竟然這樣恨我,為什麽不讓他們放我走”

  真千金忽的意味深長,一笑:“不急,明早你就知道為什麽了”

  我不解的看著女人還沒來得及出生,後頸呼的一痛暈了過去,再次醒來卻發現自己被綁到了山崖,而旁邊竟是同樣被綁的,真千金。

  對方頭散亂半臉的血,看上去比我還要慘,但下一秒去聽真千金中氣十足笑“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麽不放,你走嗎?馬上你就知道了。”畫落一道道熟悉的擔憂忽得由遠及近,隻見穿著大紅婚服的男人騎著馬,鬢發淩亂“放了他們!”

  他持劍下馬,擔憂望來我咬著唇忍著疼視線忽然模糊,不知道他到底在擔憂誰,耳畔是綁匪冷笑。隨後脖子傳來刺痛“世子大人你可真的來得真迅速啊,不過可惜這樣人你隻能救一個,你想讓誰活?”

  男人沒有開口,此刻的我已經痛到渾身發顫,我明白自己確實熬不過這一次痛,這場局我作為即將死亡的棋子,被不被救其實沒什麽區別,但我還是想為自己被冤枉的事情做一下辯解,吊著最後一口氣我死死擰著不遠處猶豫的男人“我從頭到尾都是無辜的,從來沒有害任何人的性命,你信我NB?”

  這時一旁的真千金挖得吐出一灘鮮血下一刻我便聽見熟悉的嗓子宣布“放了穿喜服的!”那個轟的一下,我心中最後的生機頹然崩塌

  身側的真千金暗暗給了我一個得意的眼神,壓低聲音說:“看到了嗎?這就是我留你的原因,隻要你待在我身邊,我就有法子叫世子哥哥,在一次一次事件中,慢慢疏遠你,直到最後厭惡你”

  我原本已經麻木,此刻呼的反常笑起來,我讀書學禮儀、孝敬長輩,關切兄長,真心對待未來夫君,對所有人溫柔的感覺,最後竟因為這種小人徹底被毀,眼角出了淚,諷刺一掃過周圍的人,男人虛偽的在意擔憂,母親和兄長直白的厭惡,還有真千金的嘲諷,崖邊的風吹起我的裙擺有一種留不住的感覺男人看我的模樣壓不住心中的情緒,著急喊,“你別亂來,我有辦法救你”

  “我曾經真的很愛很愛你”我紅著眼眶看著曾經我深深愛過的男人,在他們不安的目光下恍惚的撞向脖子處的利刃,一瞬間猩紅絕望的鮮血頓時染紅所有人的眼。

  大肅三十年臘月初八,大吉,宜嫁娶。

  東街安成侯府外,鎮南王世子於霄鳴帶著迎親隊伍擠滿了整條五人寬小道,中間停一頂喜轎,四下敲得鑼鼓喧天。

  可此時,新娘子江青如卻被母親堵在閨房:“青如,你先別成親,讓霄鳴去陪陪你妹妹,珍珍心疾發作,剛剛吐血昏迷,夢裏都喊著他的名字……”

  “轟”的一下,江青如心頭好像被澆了一盆涼水,心底的喜悅被衝散。

  “母親,霄鳴又不是大夫,妹妹吐血為何要他去陪?”

  “況且,我與霄鳴是聖旨賜婚,我若是錯過吉時不上花轎,便是抗旨不尊,是要被處死的!”

  聞言,侯夫人紅著眼眶:“不會的,侯府會向陛下求情,饒你一命……可若是此時你妹妹見不到霄鳴,她是必死無疑啊……青如,就當母親求你……”

  江青如隻覺得心頭被剜去一塊肉,生疼。

  還不等她緩過來,門被推開,一個威風的男子氣勢洶洶衝進來。

  正是江青如的兄長,安成侯府嫡長子——江林宴。

  他開口便是責怪:“江青如,你不是自詡賢良淑德,是京城第一才女嗎?你怎麽就能狠心眼睜睜看著珍珍去死。”

  “你可別忘了,珍珍才是我們侯府真正的血脈,你不過是鳩占鵲巢的村姑,你占了珍珍15年的榮華富貴,如今連救她一命都不肯嗎?”

  鏗鏘的指責,把江青如的喜悅徹底擊潰。

  心口一陣悶堵。

  那年,在她的及笄宴上,江珍珍突然衝出來,拿著信物,說她才是真正的安成侯府千金。

  她的及笄宴,成了江珍珍認祖歸宗宴。

  因心懷愧疚,她主動避讓,但凡江珍珍要的,她都讓出去,從來不去爭。

  哪怕這樣,爹娘,兄長還是慢慢疏遠了她,埋怨她不聽話……

  恍惚間,江青如又覺得心口痛了起來。

  她捂著心口,忍淚看著眼前兩人:“一年前,江珍珍意外中毒,將死之際,你們要我日日跪在佛前替她祈福,每月都剜心頭血給她治病,用我的壽命換她活了下來……這難道不算救命嗎?”

  話落,穿著大紅喜服的於霄鳴走了進來。

  他本就俊朗,如今更是亮堂的叫人挪不開眼,君子如玉莫過如是。

  江青如卻無暇顧及他的風采,隻救命般衝過去,拉著他的手,期待問:“霄鳴,你是來抱我入花轎的嗎?”

  可四目相對,男人眼中卻浮現猶豫。

  江青如心頭‘咯噔’一下,下意識抓緊男人的衣袖:“霄鳴,你不是說愛我,等不及要娶我——”

  話沒說完,他卻愧疚推開她的手,溫柔說著拒絕:“青如你聽話,珍珍危在旦夕,我們不能放任不顧。”

  “婚禮,暫且推遲吧。”

  手被徹底推開,江青如眼睜睜看著他們三人著急忙慌地離開。

  隻留下她一人。

  屋內燃著火盆,她卻覺著格外的冷。

  忽地,她隻覺得喉間湧上一抹腥意。

  “哇”的一口,嘔出一口血來,那血比她一針一線秀出來的婚服還紅。

  她顫抖著手拉開梳妝盒,想要拿止疼藥,可盒子裏的批文卻掉了出來——

  “以命換命違天道,難熬下一載嚴冬。”

  救了江珍珍後,她就注定活不長。

  她凝望著地上的那攤鮮紅血漬,滿心悲涼:“於霄鳴,我還能等到你娶我的那一天嗎?”